第35章 被恩將仇報的人魚6(1 / 2)

女配重來[快穿] 元日 15531 字 6個月前

啪嗒。

萬眾矚目的投影界麵上,一張其樂融融的圖片顯露。

上麵是寒父、寒幼瑰、還有一位陌生的女子。

這出乎意料的照片讓現場一片嘩然。

——光看麵部線條,大家都能看出這女子和寒幼瑰容貌相似之處。

剛剛厲聲訓斥過明朝雪的寒母有些迷惑。

她呆愣愣看著被投影出的照片,腦海是空洞的一片。看看照片、又看看在懷裡的養女,又迷茫地看了看照片。

投影一晃,照片變為一段視頻。

畫麵中,三人渾身濕漉漉淋雨的人進入房子,換了套衣服後寒父先離開。

明顯是入戶監控錄製裡,女子在門邊拉住寒幼瑰的衣角,低語,“女兒,再多把你爸叫來幾回。我們要能借最近的事上位,你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寒幼瑰點頭,露出一個和平時一般柔順的表情,“放心吧,媽媽。”

叮。

投影結束。

媽媽?原本聲疾色厲的寒母雙腿一軟,天旋地轉。

她一向以自己家庭為傲。優秀的丈夫、聽話的女兒。

現在,優秀的丈夫在外麵有了小三。聽話的女兒正是小三的孩子,已經登堂入室,自己還對她疼愛有加。

寒母目光顫巍巍晃動,定在寒幼瑰身上。

寒幼瑰臉色從哭泣的紅唰然變為慘白,惶然無措張口,“你聽我解釋,母親……”

啪!最後的稱呼刺激了寒母,她眼睛一厲就要一巴掌甩去,卻被寒幼瑰立刻躲開,手指直接甩到地麵。

“閉嘴。”十指連心的疼讓寒母聲音都顫抖,“你、你還有臉叫我母親?

“我從小對你那麼好、我送你學藝術給你最好的教育,我把你當親生女兒。你居然是一個賤人的孩子,你還要幫她上位?!”

淒厲質問回蕩在發布會上。

寒幼瑰哭泣著搖頭,身形靈活後退。

寒母不敢置信自己這麼多年來疼愛的女兒居然是一個吃裡扒外的騙子。

在打不著寒幼瑰後,轉手掀起手中包砸向一旁的寒父。

“你也是個該死的騙子。你居然在外麵出軌,還把私生子帶回家裡給我養!”

哐當。正緊急聯係助理的寒父被砸了個正著,捂著發紅的額角沉聲怒斥。

“都這個時候了還鬨什麼?不快關閉直播?還嫌不夠丟臉?”

“哈,丟臉?作出這中事你們還想要臉?”

人生頃刻崩裂的寒母不可思議,自詡的優雅徹底破碎,抓起一旁話筒花瓶一股腦全砸了過去。

劈裡啪啦。

寒父猝不及防落了滿頭滿臉的水,第一次大庭廣眾狼狽的他急速一揮手命令。

“把那個瘋子給我抓起來。”

“誰敢碰我!”寒母肝腸寸斷嘶吼,把剩下的麥克風往寒幼瑰身上砸去。

“我要是瘋子,也是你們逼瘋的。你們才是不要臉的。”

“住手。”咕嚕嚕輪椅操控聲響起,擋下碎物攻擊。

杜盛裴終究不忍心看曾經的意中人在自己麵前被打,攔在她麵前反手將麥克風又擋了回去。

“嗬嗬,你為她出頭?”

寒母怒到極致反而冷笑,指著躲在輪椅後麵的寒幼瑰怒聲。

“就這個,和訂婚的人滾上床、偽造救命之恩、十年如一日欺騙喪儘天良的玩意,你還護著?!”

她越說越氣,上前一把活生生將輪椅推翻,連帶著躲在後邊的寒幼瑰都一起摔倒。

杜盛裴灰頭土臉摔在地麵,略微萎縮的雙腿軟綿綿沒有一絲力氣。

殘缺裸露在外的狼狽讓他暴怒性子一起,豁然一掌推開立在前邊的寒母。

“現在知道罵人了?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昨天還在罵你的親生女兒、你前一秒還在罵明朝雪!”

杜盛裴怒極之下銳利紮心。

“你自己就不是什麼好人。連親生女兒都不相信都辱罵的人,有什麼權利要求養女對你儘孝?”

哐當。

寒母側身重重摔落,一絲不苟的頭發散亂,脖頸間玉佛啪嗒一聲砸在地麵碎為兩半。

“啊、啊……”她伸手試圖撿起破裂玉佛,喉口發出嘶啞的哽咽。

腦海回蕩出昨天的一字一句。

昨天她的親生女兒問她,為什麼出軌的養女不被罵、為什麼要放棄的是明明什麼都沒做錯的自己。

她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呢?寒母抖著手嗚咽,聲音乾啞殘碎。

“昨天,我給小三的孩子出頭、我辱罵自己的女兒、我把她趕出家門……”

寒母淚流滿麵,回頭看撲在男人懷裡理都不理自己的養女、再看正讓人上台抓人的寒父。

她一個人鼻青臉腫倒在台麵,仿佛被全世界拋棄,渾身冰涼刺骨情不自禁悲號。

“我的女兒做錯了什麼?我的女兒在哪裡……”

悲戚哭聲響徹。

記者席右側最旁邊一人低低拉了拉帽沿,遮擋住雙眸。

一直開啟的直播界麵中,先前為“母女情”說話的評論在小三視頻出現的一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彈幕為這跌宕起伏的寒家故事震驚,一時間竟然不知該罵哪一個人才好。

“你女兒錯就錯在有一個像你這樣擰不清的母親!”

寒父怒不可遏,為這場鬨劇、還有怎麼都關不掉的直播裝置。

他在第二個視頻放出來前就緊急聯係助理,這時憑借商場敏銳直覺已經鎖定現場一個格外突兀的人。

“這位,是朝雪請來的助手吧?我想和朝雪通個話。”

寒父緩和語氣,讓燈光打向記者席側位。

偏僻角落裡一直坐在一個格格不入的帶帽人,既不激動也不抬頭,兩次碰手機的動作暴露了她。

“還請上台一敘,讓我們把話徹底說開。”

寒父一揮手就讓助理動手拿人。

事已至此,隻能儘快轉移話題,不能再沉浸在上一輪小三事件裡。

助理急急上前強勢伸手拽人。

噗!一口烏黑墨水迎麵襲到助理臉上。他兩眼一黑慘叫踉蹌歪斜撞到記者堆裡,立刻響起喧鬨的一片。

輕輕笑音響起。

那人摸了摸趴在肩頭的正張牙舞爪吐墨水的小小隻章魚,取下帽子和口罩。

濃密烏黑的長發解除禁錮,流水般淌動散落,露出帽沿下的臉龐。

明朝雪抬起睫羽。

發布會倏然一靜。

燈火照映在她眉眼中,明亮澄澈,熠熠生輝。

光芒中的人猶如通透玉石,讓人一時恍惚究竟是光在照亮她,還是她泛發出了光。

“明……朝雪?”台上,發怔的杜盛裴遲疑念出名字。

太不像了,也太像了。

不像的是明朝雪吃過許多苦、皮膚粗糙處處傷痕。而麵前人露出的手腕脖頸都如美玉清潤。

像的是這身風骨。她的確吃過許多苦,可她從容剔透到能展露出血脈中的冰清傲骨。

“朝雪。”寒父率先鎮定,歡喜連忙道:“我的女兒,你……”

“寒先生。”明朝雪抬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攔下他的後半句話。

“我並不是你的女兒。我與寒家已經因果兩斷,兩不相欠,天道為證。”

她開口時眾人注意力都集中,好半餉才反應過來。

這聲音不再是原本輕微的沙啞,而是玉石相擊的清越透徹,餘音回蕩中讓人屏息。

寒父心裡一頓,聽出這輕描淡寫話中的決絕。

“妹、朝雪?”台上,伏趴在杜盛裴懷中的寒幼瑰瞳孔定格。

她感覺到杜盛裴從剛才就僵硬的身軀,慌張之餘不由趴得更緊,揚聲,“你怎麼變得不一樣了?”

不會是連夜去整容了吧?

直播界麵彈幕在空白片刻後炸開得更為猛烈,為這問話截出先前一幕幕畫麵交錯比較。

外貌變了、聲音變了、身形更高挑、連頭發都變長變柔順。

一個人一夜之間能有這麼大的變化嗎?

“這就是切斷因果的反饋。”明朝雪手指按在心間,坦然垂首感謝天道。

眾人聽著茫然又神秘,有異想天開的猜測在記者中低低流傳。

“近距離沒有一點上妝痕跡,是素顏。”

“難道是為了避免寒家陷害,先前故意化了醜妝?”

奇異猜測不妨礙記者們知道這是一個驚天大熱度,

哪怕周圍沒有扶欄,他們不知為何也不敢強行湊上前,甚至不好意思強行問她,隻將一個個話筒擠上高台。

“寒夫人,一個私生女不僅搶占你女兒人生、搶走你女兒救命之恩、還搶走你女兒未婚夫。你為什麼還為她出頭?”

“這位寒小姐羞愧嗎?在當事人麵前你心不心虛?”

“杜少,你不是說因救命之恩愛人?現在你對真正救命恩人有什麼想說的?”

一個個黝黑機械話筒喂到台上摔倒的幾人嘴裡,幾欲生吞活剝出看法。

杜盛裴被冒到臉上的話筒一驚,怔愣看著明朝雪無意識回答,“我會……感激。”

感激。明朝雪聽到這個詞莞爾,悠然音色仿佛暈染風霜,“不,你不會。

“我是因為失憶才沒有那晚回憶,可你有。”

“你其實早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吧。”

明朝雪沒再繞彎,單刀直入切中要害。

“你早就猜測寒幼瑰不是救你的人。你以‘愛’為名,其實隻是好聽的借口。你根本不在意誰是你的恩人。”

台上杜盛裴臉色一變,心中最隱蔽的情緒被一針見血挑出。

他在那雙冰涼眸光中難得生出一絲羞慚,無法辯駁。

記者們不會放過這個表情,哢嚓嚓拍攝中已經想好明天頭條,又忍不住向願意開口的人提問。

“明小姐,對於杜少先前‘以身相許’的說法,請問您是怎麼看待的呢?”

“以身相許?”明朝雪微微笑了下,光芒瞬間耀眼的讓人不由閉了閉眼緩神。

她一字一句輕聲。

“我嫌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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