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啥事兒不能好好說?瞧瞧把人家打的!”
肖母氣得很,上前掐了他一把,疼得肖二哥哎喲一聲。
“還有老三臉上的傷,你怎麼弄的?!”
“我、我....”
肖二哥看向垂頭給莫丞處理傷口的肖樂,怒火又來了,“你還給他處理傷!讓他滾!”
“誰滾?誰滾!”
肖父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拿起掃帚又要揍人,還是被肖大姐攔住才停下,“爹,爹,咱們先聽老二解釋解釋。”
“你倒是解釋啊!”
說完,肖大姐連忙看向肖二哥。
肖二哥張了張嘴,看著抬頭看過來的肖樂,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眼裡更是半點情緒都沒有。
可他的手卻放在莫丞的肩膀上。
這是一種無聲的威脅。
肖二哥與他對視半晌後,一抹臉,“我就想揍他,看他不順眼。”
“這是什麼理由!”
肖父指著他,“你當自己是惡霸?想揍人就揍人?!”
“伯父,”莫丞起身,頂著那張傷臉,“是我的錯,二哥揍得對。”
“呸!你哪裡來的臉叫我二哥的?”
肖二哥被莫丞這個厚臉皮給氣笑了。
“好好說話!”
肖母踢了他一腳,肖二嫂也暗地裡掐了他一把。
十分委屈的肖二哥繃著一張臉。
“爹,娘,我今晚住莫丞哥哥家,他這傷需要人照顧。”
肖樂拉著莫丞就這麼走了。
肖家人麵麵相覷,肖二哥站在院門口吼肖樂回來。
肖樂不但沒有聽他的話,還衝他做了個鬼臉。
肖二哥更氣了。
“到底怎麼回事?”
肖母皺眉。
肖二哥哪裡敢說實話,被逼問了半天,說了個不是理由的理由,“我掉了十文錢,他正好走我後麵,我一回頭錢沒了。”
“就為了十文錢揍人?”
肖大姐瞪眼。
“十文錢不少了。”
肖二哥磨牙。
“那也打得太狠了,”肖二嫂皺眉,“再說了,之前莫大郎買了那麼多酒肉過來,豈止花十文,我想那十文錢不是他撿走了。”
“那可不一定,”肖二哥氣呼呼地去打水洗澡,冷水都澆不滅他的怒火。
而這邊的肖樂與莫丞回家後,肖樂被安排到另一個房間。
他也沒鬨,隻是抱著莫丞的腰道,“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莫丞抱緊他,“我們沒有錯,可我也能理解他,小妹之前也找過我幾次,哭過,鬨過....”
“然後呢?”
“然後我還是不改,她又氣又惱,自己悶了幾天,又找到我,說不管我了。”
莫丞捧起肖樂的臉,柔聲道,“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日子。”
“我當然知道,”肖樂把臉往他手裡蹭,“這輩子你賴著我,下輩子你也彆想逃。”
入秋的夜晚帶著些涼意,肖二哥悶著頭不說話,肖二嫂將油燈放在衣櫃旁,躺在他身旁從後抱住他。
“天哥,你打莫大郎不是為了那十文錢吧?”
“不是也打了。”
肖二哥隻恨自己下手不夠狠。
“是因為小叔嗎?”
肖二哥一驚,頓時坐起身,握住肖二嫂的肩膀追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肖二嫂看著他一會兒後,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的?”
肖二哥追問。
“莫大郎幫我們秋收的時候知道的,”肖二嫂抱住他的腰,“他們的眼神騙不了人,我當時也嚇一跳,小叔發覺後,便自己告訴我了。”
說實話,肖二嫂當時震驚居多,卻沒覺得他們錯了。
“天哥,小叔從小就不一樣,他被同齡人欺負,因為喜歡發飾衣裙,又被姑娘取笑,”肖二嫂想起柳燕那日找自己說的話,抬起頭。
“你知道柳燕出嫁前來找過我嗎?”
“她找你做什麼?”
“她問我,小叔是不是登徒子,因為有姑娘跟她說,小叔常盯著小娘子看,其實我們知道,小叔是看她們的衣裙和發飾,可她們不知道。”
“那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小叔遭受了多少誤解呢?”
肖二哥皺起眉頭。
在肖樂不知道的情況下,肖二嫂已經用自己的腦補,為他解釋了為什麼愛上男子的原因了。
於是第二天一早,肖樂一起床,便看見臉色略臭,正和莫丞說話的肖二哥。
見他從另一間屋子出來,肖二哥臉色好了許多,“還不回去?在外人家住著,哪裡有自家舒服的。”
肖樂聽得一愣一愣的。
見此,肖二哥直接上前,拉著肖樂的胳膊就往外走,“發什麼呆,爹娘還等著你回去吃早飯呢。”
“莫丞哥哥我先回去了。”
肖樂抽空向莫丞揮手。
莫丞衝他一笑,因為臉上的傷還沒好,看著有些嚇人。
不過肖樂卻回了一個飛吻。
過了好一會兒,才了解對方舉止表明什麼意思的莫丞,心情大好。
一路上,肖二哥就逮著鋪子的事兒說,就不說肖樂和莫丞的事兒。
肖樂見他不提,便也不說。
“我今兒就把做出來的團扇和荷包先拿到鋪子裡。”
那鋪子後麵有兩間屋子,一間堆積雜物,一間可以住人。
回到家時,肖父和肖母他們確實在等他開飯。
“莫大郎的傷怎麼樣?”
肖父擔心地問道。
“這才一晚上,不過結疤了,”肖樂喝著粥,“但這幾天估計不能出門。”
那是鐵定不能出門啊。
這臉上本來就有一道疤,現在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莫大郎背負了什麼血債,那村裡人不就更排外了嗎?
肖母想到這,又瞪了肖二哥一眼。
“讓你給的銀子給了嗎?”
肖二哥埋頭吃著餅子,仿佛沒聽見。
肖樂聞言看過去,“什麼銀子?”
“傷藥銀子啊,”肖母歎了口氣,“這把人打了,不得賠人家啊?”
“不用,莫丞哥哥說了不用的,”肖樂笑道。
“那是你們兩關係好,你二哥能成?”
“當然了,娘,您彆操心了。”
肖樂給她拿了一餅子。
吃過飯後,肖大姐收拾好包袱,和肖二哥一道坐牛車,她去鎮上,肖二哥去縣城。
大姐夫已經租好了鋪子,前麵是小商鋪,後麵是個能住三個人的院子,租金一年五兩。
比縣城低多了。
“大姐,常回來啊。”
肖樂衝她揮著手。
“你得空了,也來鎮上看看姐,”肖大姐忍著酸意,衝他們揮手。
肖母等肖大姐一走,眼淚就不停地來了。
“娘,大姐在家住著的時候,你老想著大姐夫來接她走,現在大姐走了,你怎麼還哭了?”
肖樂笑道。
“你懂什麼,”肖母瞪了他一眼,“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誰不心疼啊?”
“是是是,”肖樂聳肩,湊到肖二嫂身旁,看她繡荷包,“現在荷包做了多少了?”
“兩百多,”肖二嫂抬頭笑道,“村裡一共十二個人幫著繡,不過最後收到我這裡後,按照你說的,我都給加了最後的繡印,這樣客人就知道哪些是咱們鋪子賣的正品了。”
加繡印的線,是莫丞找來的特殊顏線,在光下,能有兩種顏色,這樣即便彆人照著他們的配飾做,那也是假的。
見肖母沒注意,肖二嫂低聲問道,“莫大郎真的沒事兒?”
“二哥下手可狠了,”肖樂也低聲回著。
他受傷的臉正好對著肖二嫂,肖二嫂掃了一眼後,從房裡拿出一瓶傷藥給他,“這是上次我受傷,你二哥托人帶回來的,用了以後不留疤。”
“謝謝二嫂。”
肖樂笑眯眯地接過。
“你和莫大郎平日裡注意些,”肖二嫂又道,“現如今還不是能讓人知道的時機。”
“我明白的。”
肖樂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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