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好懶小叔子(1 / 2)

見他如今驚慌, 劉大夫清咳一聲,柔聲道,“放心, 雖是他抓藥,可這藥方子是從我這裡出的。”

“那萬一藥抓過量了呢?”

大叔仍舊不放心, 死死地盯著肖樂, 生怕對方開始抓藥。

“這你就更要放心了,”劉大夫抬手摸了摸自己特意蓄出來的胡子, “他抓了藥以後, 會拿到我眼前,我看過沒有問題後, 才會交給你。”

聽到這話, 大叔的心才稍穩了一些, 又見肖樂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隻等著自己同意後, 便去抓藥。

頓時, 大叔覺得自己應該支持後輩,畢竟劉大夫以後要是老得不能治病了,那他們村就得靠肖樂。

“那行吧,肖樂, 叔信你,你也得為叔著想。”

“沒問題!”

聞言,肖樂咧嘴一笑,進小偏房裡, 很熟練地拉開木櫃開始撿藥。

甘草、蔓荊子、防風.....

他快速抓好對量的藥材,用小秤量了後,再分類放在油紙上, 小心地拿到劉大夫麵前,“師父,請查看。”

大叔的心提著,看著劉大夫。

劉大夫細細看了後,點頭,“沒錯,”說完,便將藥給包了起來,交給大叔,“用五碗清水前服,切記喝藥期間不能再沾酒。”

“哦哦,”大叔愣了一會兒後,接過藥包,再拿出五文錢遞過去。

村裡人來劉大夫這看病,不是什麼太嚴重的病,一般都是五文錢。

而這一次劉大夫隻收了四文錢,退給了對方一文錢,“以後我徒弟抓藥,都是四文錢,他是小輩,又是剛入行,鄉親們能多給他機會,劉某便感激不儘了。”

肖樂也在劉大夫說完這話後,衝其拱了拱手。

這下大叔哪裡還有什麼擔心,甚至還有些不好意思,拿著那一文錢還有藥包回到家中。

按照劉大夫所說的煎服了兩天後,頭疼果然沒了。

得知是肖樂給他抓的藥後,好幾個人都向他打聽,大叔也老老實實地說,“肖三郎是按照劉大夫的藥方子抓藥的,而且隻要是肖三郎抓的藥,劉大夫都會少收一文。”

“少收一文?莫不是這肖三郎抓的藥有問題?”

旁邊人猜道。

“不不不,”大叔怕他們誤會,連忙解釋,“肖三郎抓的藥不是直接給我的,而是先拿給劉大夫看,沒問題後再給我,那一文錢也隻是想讓大夥兒多照顧一下肖三郎吧。”

這倒是讓人理解,畢竟劉大夫這麼大歲數了才收一個徒弟。

但大家是沒想到,劉大夫會收村裡最懶的人做徒弟,更沒想到肖樂還那麼聰明。

也不知道是衝那一文錢去的,還是想去“照顧”一下肖樂的“生意”這幾天劉大夫的院子基本上就沒安靜過。

肖樂抓藥越抓越順,而且人俊嘴甜,把來看病的大爺大娘們稀罕得不行。

這不,漸漸的就有人在李家姑娘家人麵前說東道西,這李家姑娘,正是之前拒絕肖三郎親事的人。

“我說李家嬸子,聽說那肖家三郎,如今可是他們村大夫的徒弟,以後就是村大夫啊。”

說話這人,正是李家的鄰居,向來是個嘴巴大的,正好她有個親戚在肖樂那個村,得知肖樂近期的情況後,立馬收拾了一番便過來了。

本來李姑娘和李母在院子裡搓著麻線,說著話,彆提多溫馨了,她這忽然來了不說,還故意提起肖樂,這心裡實在是齷齪得很,有些過分了。

當下李姑娘的臉色便微微發白,不想被人看笑話的李姑娘垂下頭,不讓那鄰居嬸子看見自己的神色。

“那是他的造化,你與我們說這些做什麼?”

李母語氣冷淡道。

“這不是你們兩家差點成了親家嗎?”鄰居嬸子厚著臉皮道,“想著你們當初拒親,也是覺得肖三郎懶散,如今人家改了,你們要不再想想?”

李姑娘忍著怒氣,抬頭道,“嬸子,你這話可胡說了,我們何時嫌棄肖三郎懶散?這話又是從何處聽來的?”

“是啊,這話可不能胡說,”李母麵露譏諷,“再說,求娶我們家小妹的,沒有是個也有八個,難不成我們都得應下?”

這話讓鄰居嬸子又酸又恨,她家小女兒和李姑娘同歲,可到如今一個人沒上門求娶過。

隻因為小女兒長得又黑又瘦,臉上還長滿了小包,不像李家姑娘又白又窈窕。

“哎喲,我倒是忘記是聽誰說的,不過你們既然沒這麼說過,那肯定是彆人胡猜的,”鄰居嬸子越說越尷尬,隻因為對麵這對母女冷冷地看著她,可見她們是清楚這話是她自己傳出去的。

“哎喲,天不早了,我還得去打豬草呢,改天聊,”說完,鄰居嬸子便趕忙起身離開了。

她剛走出院門,李姑娘便把院門狠狠地關上了。

見此,李母笑道,“剛才不敢向她發難,這會兒倒是把氣發在門上了?”

“她若不是我長輩,我還真敢衝她發火,”李姑娘輕哼一聲,“不過,肖三郎真是因為我們家拒親才改變的嗎?”

“不管是不是,”李母歎道,“那孩子能振作起來也是好事。”

李姑娘點頭,剛要過去繼續弄麻線,便聽院門被敲響了,她蹙起秀眉,一臉不耐,“怎麼又來了?”

“到底是敲了門,咱們又在家,開吧。”

李母也對鄰居嬸子十分厭煩,但她知道那人是個碎嘴,一不順心,又會在外麵胡說八道。

不想李姑娘開門後,門外站著一個高大俊朗的青年,青年背著背簍,手裡還拿著一個小鋤頭。

此時正笑看著李姑娘,“誰惹你了?”

“大哥!”

李姑娘跺腳,“你知不知道春花娘剛走,我還以為她又回來了呢!”

李清禾聞言劍眉一皺,側頭看向不遠處鄰居家,“何必與她生氣,不值當。”

“可她胡說八道嘛,要是肖家人也聽了那些胡話,還以為我們真嫌棄他懶散才拒親事的。”

“這當然也有幾分原因在裡麵,”李清禾微微一笑,進門後把院門關上,背簍拿下,再把背簍裡的草藥倒在簸箕上。

“不過我聽說他如今過得不錯,這也是好事。”

“可萬一他因為那些話想不開而做了錯事呢?”

李姑娘想到另一方麵。

“事情都過去了,你怎麼還鑽牛角尖呢?”

李母深知小女兒心善,“你這般,我們如何敢放心地將你交給文浩?”

聽到這個名字,李姑娘的臉頓時紅得厲害,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李母倒也沒拉著對方繼續說,而是看著埋頭處理草藥的李清禾,“倒是沒想到肖三郎和你都成了村醫的徒弟。”

“我可比不上肖三郎,”從師父那得知肖樂天賦的李清禾搖頭,“師父說他是真正的天才,可惜劉大夫下手快,否則肖三郎說不定就是我師弟了。”

李母一愣,隨即笑道,“那你師父一定可惜得很。”

李清禾聞言也笑,“是啊,恨不得把人搶過來。”

他師父和劉大夫都是村醫,但二人似友似敵,反正見麵就掐架,久了沒見麵又念叨對方是不是死了。

“以後你彆理會那個老頭兒,”此時,劉大夫正跟肖樂囑咐著呢。

就剛才,一個姓於的鄉大夫來這串門,這於大夫是彆個村子的,要說串門,這也串得太遠了,再看他一坐下來就對劉大夫的草藥挑挑揀揀的嫌棄彥兒,很快就和劉大夫對嗆起來。

劉婆子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一直到那於大夫忽然笑眯眯地對肖樂問東問西的時候了,劉婆子才把肖樂叫走。

一直到那於大夫離開後,肖樂才從灶房出來。

後來便聽劉大夫說這句話。

“師父,於大夫可是您的好友?”

肖樂笑問道。

“怎麼說呢,”劉大夫笑眯眯地摸著胡子 ,“反正他要是死了,我肯定是會難過一兩天的,但是他沒死,我是天天都難受啊。”

肖樂:?這塑料友誼這麼真實的嗎?

天天在劉大夫家待著,天氣越發熱,當晚上肖樂回家的時候,那身上的草藥味兒大家聞得一清二楚。

“是不是有點臭?”

肖樂輕聲問道。

“不臭,還有些香,”肖大哥道。

“我覺得有一點點衝鼻子,”肖母道。

“還好,”黃四娘子說。

“我啥也沒聞見呢?”

肖父的鼻子向來是不管事兒的。

肖樂趕緊去洗澡,兩個多月的日子,已經讓他和常人一樣生活了。

筷子也用得十分熟練。

“師父說,明天幾個村所有的鄉大夫都要去鎮上,我也要去。”

吃飯時,肖樂說起明天要去鎮上的事兒。

他臉上帶著向往,畢竟原主從未去過鎮上。

所以在聽見這話時,家人都有些心疼。

肖母給了肖樂二十文,“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肖父叮囑肖樂彆跟著陌生人走了,肖大哥也讓肖樂彆吃外人給的東西,黃四娘子則是在旁邊說起一個騙子裝慘,然後拐走善良小孩子的事兒。

總之,就是怕肖樂被壞人拐走。

於是肖大哥一拍大腿,“算了,我明兒和你們一起去鎮上,娘,有需要買的東西嗎”

有嗎?

肖母絞儘腦汁地想了想後,對眼巴巴看著的大兒子說道,“買點肥肉回來,家裡的油沒了。”

“好,”肖大哥有了任務後,更高興了,又對黃四娘子道,“我給你帶糖葫蘆回來。”

黃四娘子臉一紅,小聲回著,“彆忘了給小叔也買。”

這話讓肖父和肖母都很滿意,至少這個兒媳婦是處處想著小兒子的。

第二天一大早,肖樂兄弟便和劉大夫往鎮上走去。

他們自然是走路去的,沒有急事的情況下,誰也不想浪費錢坐牛車。

劉大夫出門時帶了一個布包,布包裡裝著一個小冊子,裡麵記載著上兩個月他們村的病患以及病情治療情況。

鎮上有個叫醫門的地方,每隔兩個月,鎮子周邊的鄉大夫們便會帶著弟子去醫門“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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