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感受。
更彆提剛才肖樂吐血時,他那如同被撕扯的心痛。
可他們在此之前,分明沒有什麼交集。
現如今聽了莫才的話,莫丞更覺得煩躁,“你學了這麼多年的醫,一點辦法都沒有?”
莫才的頭垂得更低了,實際上自從莫丞在他眼皮底下遭人下毒暗算後,他就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即便後來給莫丞解了毒性,卻讓莫丞的身體大不如從前,得慢慢調養個幾年,才能恢複幾分。
見他不說話,莫丞更加煩躁了。
他來回踱步,俊朗的臉上充滿了不悅。
莫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趕緊垂下頭,“其實他現在這種症狀,最好的法子,就是讓他寬心。”
“寬心?寬心就不會吐血了?”
莫丞怒道。
“....至少會吐得少一些,剛才可能是咳嗽加嗆住了,所以咳了點淤血出來,方才肖小哥服下藥丸後,我又查過他的脈象,好像...比沒咳血之前要好上幾分。”
這話越說越小聲。
莫丞的臉色也越發不好。
他抬手揉了揉額頭,“那藥對他有效,就給他暫時服用。”
“我也是這麼想的,”莫才連連點頭。
接著又瞟了莫丞一眼,試探性地問道,“大哥,你與肖小哥還挺投緣哈?”
緊張成那個樣子,好像是什麼親近得不得了的人似的。
莫丞並沒有讓他滾蛋,而是帶著幾分疑惑地反問,“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覺得想要親近他,更見不得他那般不適,你說...我是不是中蠱了?”
不然怎麼會對一個才見第一麵的人,有這麼奇怪的情緒。
莫才聽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啊。
“啊這....啊這....”
“好好說話!”
其實說完,莫丞就有些後悔了,他不應該和莫才說這些。
所以此時有些惱羞成怒。
“是,”莫才連忙應著,接而眼珠子一轉說道,“我記得我娘曾告訴我,她和我爹第一次見麵,就喜歡上了,還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我爹就是她以後的相公,不會再有第二人了,倒是與大哥對肖小哥的感覺有一點點相似。”
莫才抬起手,比了那麼一點點出來,仿佛在告訴莫丞,這不多,隻是一點點,真的隻是一點點。
莫丞皺著眉頭沒說話,在莫才以為對方要繼續沉默下去的時候,莫丞忽然道。
“奶娘在我麵前受傷吐血時,我也沒有...剛才那麼...”
莫丞形容不出來。
他奶娘是莫才的親娘。
聞言,莫才忍不住在心裡為親娘點蠟,好家夥,這麼多年情義還比不上剛見麵的肖小哥。
“我覺得大哥可能對肖小哥....”
後麵幾個字輕得他自己都聽不見。
“什麼?”
莫丞皺眉看過去。
莫才閉著眼大聲道,“一見鐘情!”
“不可能!”
莫丞耳根一紅,接著比莫才還要大聲地反駁著,“我豈是那種膚淺之人!”
他承認肖樂長得十分合自己眼緣,可、可也沒到那種情愛的份上!這莫才就會胡說八道!
“少看點話本!滿腦子都是些不正經的事兒!多看看咳咳醫書!”
接下來,莫丞把莫才訓斥了一頓。
莫才卻越發驚異,他本是胡亂一說,不想公子這、這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肖樂迷迷糊糊中,聽見堂屋似乎有人在罵人,他有些煩躁地翻了個身,還把被子踢下床了。
外麵二人聽見動靜後,莫丞先一步進了房間,走在他身後的莫才翻了個白眼。
還說自己對人家沒心思?
身體比腦子誠實。
莫丞一進屋,便見肖樂睡得十分香甜,打著小呼嚕,半點沒有剛才那難受的樣子。
他彎下腰撿起被子,輕輕蓋在肖樂身上,被肖樂一腳踢開。
莫丞這才驚醒,再側目瞥見莫才那意味深長的笑後,立馬收回還想去給肖樂蓋被子的手,冷著臉去了廂房。
聽著廂房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莫才摸了摸下巴,“原來公子喜歡這一款啊。”
也難怪之前老爺送了那麼些好看的婢女過來,都被公子趕回去了,這性彆就不對嘛!
而在廂房拿著書的莫丞,發現自己不僅沒有心思看書,還把書給拿反了!
奇恥大辱!
啪地一聲將書扔在桌上,莫丞轉身來到木窗前,一把推開窗戶,看著院子裡正不知道搞什麼的莫才。
眉頭一皺,話不過腦子就說出來。
“你不在屋子裡照看他,卻在院子裡閒玩?”
正在曬藥材的莫才:......
作者有話要說: 莫某人:我就是,我下賤,我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