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買回來的好酒搬出來, 一共買了四壇子酒,送給堂兄一壇子,還有三壇子, 一壇子約有兩斤。
肖樂開了一壇酒, 先給在場的長輩和哥嫂滿上,接著又拿出那一小罐果酒,給小輩們滿上。
“小叔叔, 我們自己來!”
肖雲月反應過來趕忙要去阻止肖樂給她們倒果酒,肖樂是長輩,哪有長輩給晚輩倒酒的。
“彆動。”
肖樂眉頭一皺, 肖雲月三個小的立馬乖乖坐好,這已經成了一種條件反射了。
肖父見此微微一笑,他明白老三這是感激家裡人以前拚命乾活兒供老三念書的情分呢,“都彆愣著, 來, 今兒高興,咱們碰一個!”
聞言,飯桌上一下就熱鬨起來了,這是個大圓桌子,一家人坐得滿滿的,肖樂喝了好幾杯酒, 臉色發紅, 夾菜的時候手都有些抖。
可他不讓人幫忙,非得自己夾, 同樣這種情況的還有肖雲蘭,她貪嘴覺得果酒香甜,就多喝了一杯, 導致和肖樂一樣抖著手夾菜。
但是她不拒絕姐姐和弟弟的好意,他們給她夾菜,她就抖著手從碗裡夾起來吃,後來實在嫌麻煩,索性拿了小木勺,和孩子一樣扒拉著吃。
第二天肖樂是被外麵的風雨聲驚醒的,他坐起身,頭還有些暈,木窗被吹得啪啪作響,肖樂在床上愣了一會兒後,才起身將那木窗使勁兒按了按,這聲音才小了許多。
身上還穿著昨日的衣裳,帶著些酒味,他有些嫌棄自己,準備洗洗自己,再換一下屋子裡的床單被子啥的。
結果剛走出房門,還沒到堂屋呢,肖雲行就笑眯眯地湊上來,“叔,熱水都提進小偏屋了,您去洗洗?”
原主愛乾淨這個習慣還不錯。
“乖。”
肖樂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樂得肖雲行跑去告訴自己的爹,至少十天不能洗頭,因為三叔摸了他的腦袋。
肖二哥癟嘴,“摸頭算什麼?我還給你叔洗過頭呢!”
“啥時候的事兒啊?”
肖二嫂好奇追問。
肖二哥還沒回答,一旁編竹籃的肖大哥便不屑道,“啥時候?樂哥兒小時候唄,按你這麼說,那我還給樂哥兒洗過澡呢!”
“你們有我多?我還把他生出來了呢!”
肖母一句話將兩個爭論的大男人打回了地裡。
“哎喲,我們還是您生的呢,您最厲害了。”
“是啊是啊,娘厲害得很。”
等肖樂洗好進房間時,便發現被褥已經換了,他擦著頭發,有些無奈。
家裡如今不缺糧食,肖母今兒早上難得大方,打了十個雞蛋,做了四大碗雞蛋羹,配上濃粥和昨兒沒吃完的小菜,味道還真不錯。
吃過早飯後,肖母和兩個嫂子提著籃子去任家串門,幾個小的也出去找自己的朋友玩兒,雨天,小夥伴們都在家。
一時間,家裡就隻剩下幾個大老爺們。
在肖父殷切的眼神下,肖樂將新院子的布局一一畫了出來,幾人圍著那桌子,大氣都不敢出。
明明看著那麼簡單的勾勒,怎麼忽然那房子就出現了,而且變得大氣不已。
男人們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圍了這麼幾張布局圖,就逼逼到女人和孩子們回來了,還一臉意猶未儘。
肖樂話不多,但他一直在聽,哥哥們提出小意見或者是小疑惑的時候,他都會輕聲解答或者是修改圖紙。
這讓大夥兒的參與感極強。
下午一家人都不出去了,肖二哥被推出來解說那幾張圖,肖樂坐在一旁,若是哪裡沒說完全,他就會補上。
“我、我有那麼大的房間啊!”
肖雲行雙頰通紅,盯著肖二哥手裡那一張圖紙,興奮得不行。
要知道他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自己的房間。
“我們的房間還有梳妝台,”肖雲蘭也拉著肖雲月的手使勁兒晃悠。
肖雲月到底年長些,即便是欣喜也帶著幾分克製,“是啊,真好看!”
而且小叔說了,甭管她們嫁去了還是在家,這房間永遠是她們的。
這話讓已經非常懂事的肖雲月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就說她的好姐妹荷花,荷花已經定親,可婚期是明年呢,現如今她的哥哥嫂子已經在商量等她嫁出去後,那房間怎麼收拾出來,好給自己的孩子住。
村裡好些姑娘都是如此的待遇,可小叔叔卻....
肖雲月忍不住雙眼一紅,瞧女兒神色不對的肖大嫂趕忙抓住她的手臂,小聲道,“哭什麼,這麼好的事兒,你還哭。”
“我是高興。”
肖雲月衝娘親柔柔一笑。
看得肖大嫂心裡一酸,她如今回娘家,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怎麼能不知道肖雲月的感受。
隻有肖雲蘭像個二傻子,一個勁兒的和肖雲行商量著該用什麼木料打梳妝台。
“這些木活兒,咱們兄弟做就是,不用尋彆人,”說起家具,肖二哥和肖大哥已經準備包攬下來了。
“那你們可得做精細些,彆讓房子難看。”
肖母的話惹得眾人一笑。
“說來三娘那兩個孩子有些著涼了,聽你們嬸兒說,是昨晚下雨兩個孩子踢被涼了肚,好在沒發熱。”
說著說著,又說起那兩個孩子。
“那兩個娃可調皮了,”肖雲行一副小大人的口吻,“時常把任三叔鬨得不行。”
“調皮?人家還會念書呢,”肖樂揚眉,“你呢?自己的名字會了嗎?”
肖雲行屁話都不敢說了。
私下找肖二哥念叨,“爹啊,您小時候是不是念書也不行?”
“我不行,一聽那些東西就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