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文掌櫃更想做的, 是把肖樂這個大佬給“包裝”出來,自古以來很多名人並不是那麼早被人熟知,但隻要手裡有真功夫, 那就隻缺一個造勢的人。
若肖樂能被他“包裝”出來, 那文員外此生就不覺得白活了。
二人坐在馬車裡說說笑笑,幾句話下來就開始稱兄道弟,之前合作也沒這麼單獨說過話, 如今能套近乎,文掌櫃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見肖樂沒有抗拒後, 便叫上了肖弟,肖樂也很上道地叫了一聲文大哥。
能把他的畫送到府城那邊造勢造得那麼大,還不讓人查過來,這文掌櫃可不是一般的小掌櫃, 交好有利無弊。
“文大哥, ”馬車緩緩往書齋坊那邊走的路上,掀開車簾看街上熱鬨的肖樂忽然對招了招手,文掌櫃趕忙湊過來,“這唐員外家是做何生意的?”
那大宅子門匾上掛著碩大兩個字:唐府。
“彆看這唐員外長得慈眉善目,其實不是個善茬,肖弟啊, 離這個人遠一點, ”文掌櫃趕緊道。
肖樂放下車簾,那唐府也越來越遠, 這唐員外就是原文中,原主攀附的那個未來嶽父,也是一個幫付老爺送上稚子的小幫手。
那個付老爺就是害了肖雲行的那個畜生。
想到這, 肖樂的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連帶著去書齋坊喝茶也沒什麼心情,偏偏這時候巡街的莫捕頭路過,原本以為自己看錯了,直到肖樂下車站定,他才確定這人是自己的樂哥兒。
見他臉色不好看,旁邊還站著一個叭叭叭不停的中年胖子,莫捕頭大步而來。
“樂哥兒,你在這作甚?”
肖樂抬起頭,見他滿眼不悅地看向文掌櫃時,歎了口氣道,“這位是文掌櫃,文大哥我想起還有些事兒沒辦,心裡不得勁兒,下次喝茶如何?”
“肖弟有事兒儘管去忙,改日喝茶就是了,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來書齋坊找我。”
文掌櫃看了一眼莫捕頭後,對肖樂笑道。
“多謝文大哥。”
眼看著莫某人的臉色越發不好看,肖樂上前將人拉走了。
“你和文大哥有過節?”
“這裡隻有丞哥,哪裡來的文大哥?”
莫捕頭酸得不行,“你和他認識多久了?”
“真正開始有接觸,應該有四個月吧。”
“四個月?四個月他叫叫你肖弟?這人不是個好東西,你彆理會他。”
“....我和你認識得還要晚一些,那你都叫我樂哥兒不說,還是我爹娘的乾兒子,我的乾哥哥呢。”
這話讓莫捕頭的心情好了起來,他揚起下巴,倨傲道,“那是我優秀,能乾!瞧瞧我這身板兒,以後給爹娘收莊稼簡直是小菜一碟!”
“.....我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誇自己,”肖樂有些驚奇地看著他,“對了,今天不是你巡街的日子啊?”
“和老三調了,”莫捕頭更加驚奇地看著他,“明兒是你生辰,你忘了?”
“哎呀,”肖樂一拍頭,“我還真給忘了!”
而明天正好是私塾休息的日子,他也能在家癱一天。
“傻,”莫捕頭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哥倆好地一起往前走,“你下午索性沒事,陪我巡街,完了後一起去吃飯。”
肖樂就這麼被帶走了。
“那不是肖秀才嗎?他旁邊那位...是衙門的人,他什麼時候和衙門的人這麼熟了?”
“就是,過年的時候詩會他也沒來,也沒遞消息,還以為他病了呢。”
不遠處的酒樓上窗邊,坐著三個讀書人,其中最中間的那位便是張秀才。
張秀才年紀最大,學識也最好,今日他們酒樓相會飲酒作詩本是逍遙自在的時候,卻不想垂眸看見了大街上與一個男人勾肩搭背的肖樂。
“有辱斯文。”
張秀才微微皺起眉頭,搖了搖頭。
“他本就學問不好,如今還和捕快混在一塊兒,書院那邊也沒去,看來是放棄了。”
剛開始說話那秀才也搖了搖頭。
“罷了不說他了,”另一秀才見張秀才一臉不耐,便趕緊岔開話題,不多時便又重新熱鬨起來。
好巧不巧的是,巡完街的肖樂二人也來到了這個酒樓吃飯,還恰好就進了張秀才他們隔壁食房坐下,這中間的隔板比較薄,說什麼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張秀才他們那邊喝得哈皮,喝著喝著就開始數落起肖樂的不對。
什麼學問差還裝得不得了。
什麼口袋裡沒有銀子還跟著他們吃吃喝喝。
左右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