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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二哥擰起劍眉,這大晚上的自家院門外有人, 還藏在竹林裡, 可不是好事兒。
肖樂白皙的臉也逐漸嚴肅起來,“不錯,那個人是誰我心裡已經有了底。”
“是誰?”
肖二哥追問。
“是薛四郎。”
“薛四郎?”
肖二哥薄唇抿緊, 說起這薛四郎,確實和老三有過過節。
“你怎麼能確定是他?”肖二哥看著肖樂,沉聲道, “可不能因為你們之間有過節,就把這事兒按在他身上,萬一冤枉了人,可不好。”
“二哥!”
肖樂有些氣, 嘴角往下拉了幾分, 麵上帶著幾分委屈,“在你眼裡我就是個是非不分,喜歡顛倒黑白的?”
“二哥不是那個意思,”肖二哥被他的模樣逗得心情好了一些,他將肖樂拉到柴房邊上,讓肖樂在木凳處坐下, 自己隨意靠在了木柴上。
“隻是半夜在人家家門口守著, 這可不是好兆頭,咱們得有警惕之心, 冤枉了人,就不好了。”
“我知道,”肖樂點頭, 說起薛四娘子在自己麵前故意摔倒的事兒,“那就是塊平地!說句不好聽的,即便是剛學會走路的小兒,也不會那麼容易摔倒。”
“我當時就覺得怪怪的,也不敢上前,所以去請了柳嬸子幫忙扶她起來,但是薛四娘子卻驚慌離去,原本裝傷的腳看著也....”
肖樂沒再繼續說,而肖二哥的臉色也漸漸凝重起來。
“那薛四郎是個什麼混賬東西,剛才娘也在飯桌上說了,”肖樂歎了口氣,“現在想來,他一定是逼迫他娘子來害我,可沒想到我當時沒有入套,所以王嬸才聽見他打罵薛四娘子。”
肖二哥的手緊緊握在一起,“說起你們之間的過節,倒也是你錯在先。”
“是,”肖樂一臉羞愧地垂下頭,“我那時口無遮攔,當著大家的麵戳了他的痛腳。”
不是比喻,是原主真的用樹枝去戳了人家的瘸腿,薛四郎暴怒,鼓著那狠勁兒,把原主逮住揍了一頓。
後來肖父和肖母還賠了對方一兩銀子,外加壓著原主登門道歉。
“我以為這事兒已經過了,哪曾想,他忽然又起了心思弄我。”
肖樂頗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發,他剛洗了澡,那頭發還是半乾,此時被他一抓,頓時亂糟糟的一頭,看起來像個小瘋子。
肖二哥見到這一幕歎了口氣,“彆抓了。”
他趕忙放下手,衝肖二哥嘿嘿一笑,接而又趕緊起身,滿臉抱歉,聲音也壓低了許多,“我前幾日就覺得不對勁兒,這夜裡睡得也不踏實,所以一直注意著外麵的動靜。”
肖二哥點頭,示意他繼續。
肖樂漲紅著一張臉,“昨兒晚上,我聽見堂屋門打開的聲音,便知道是二嫂要去如廁。”
“什麼?”
“二哥你千萬千萬彆誤會!”
肖樂急忙擺手,“你也知道薛四郎是個什麼人,這二嫂剛進咱們家門,又對他一無所知,萬一他起了歹心,傷害了二嫂可咋辦?所以、所以我便偷偷跟在二嫂後麵。”
他偷偷看了眼渾身怒氣的肖二哥。
“想著,等二嫂進去了,我就在柴房後邊看守著,因為我這主意是臨時來的,也沒知會二嫂一聲,所以...所以把二嫂嚇了一跳。”
肖樂抬手捂住自己被打那邊臉頰,聲音越來越低,頭也越垂越低,“然後二嫂可能誤會了,反手給了我一巴掌,我瞧著她好像嚇壞了,又不敢上去解釋,你知道的,娘本來....我怕產生多餘的誤會,所以就想著等你回來,再跟你解釋。”
“然後你再幫我向嫂子解釋解釋。”
肖樂說完後,柴房陷入了一片寂靜。
他一副做錯事的模樣,縮得和鵪鶉似的,看得肖二哥磨牙。
“你也是!”
肖二哥站直身,柴堆因為他的動作晃了幾下,發出刺耳的聲音。
“萬一你二嫂當時放聲驚叫,你就是十張嘴也說不清楚!”
那時候爹娘準會被鬨醒,即便老三有十張嘴把事兒解釋清楚了,可爹娘心裡還是有根刺的!
“我錯了。”
肖樂左右看了看,最後順手抽了根柴棍,遞過去,“二哥你揍我吧。”
肖二哥還真接過了柴棍,就在肖樂閉眼準備迎接疼痛時,他聽見了柴棍放回柴堆裡的聲音。
肖樂睜開眼,卻見肖二哥滿臉笑意地看著他。
“二、二哥?”
“雖然你做事,確實沒過腦子,可你初心是好的,”肖二哥伸手拍了拍肖樂的肩膀,“二哥很感謝你,放心吧,我待會兒就向你二嫂解釋清楚。”
“謝謝二哥!”
肖樂頓時鬆了口氣,接而展開笑顏。
肖二哥收回手,看了眼竹林那邊,“薛四郎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你要小心些,一天沒入他的套,他一天不會善罷甘休。”
“放心吧二哥,我會注意的。”
肖樂點頭。
兄弟二人一前一後進了院子,肖樂指了指堂屋門,再向肖二哥揮了揮手後,便進了自己的屋子。
他坐在床上,麵色平靜如水。
倒也沒向肖二哥說假話,因為薛四郎確實在小竹林待過,隻不過時間並不是昨晚原身想要乾壞事的時候。
薛四郎替他背了鍋,可這確實是最好的解釋。
再想劇情中薛四郎後麵做的混賬事。
肖樂躺下,眼裡毫無睡意。
而這邊的肖二嫂正在昏暗的油燈下給肖二哥縫衣服。
聽見堂屋門被扣上的聲音,肖二嫂手裡的針一歪,刺破了她的手指,刺痛並沒有緩解肖二嫂難以言喻的心情。
她呆呆地將手指放入口中。
肖二哥把房門扣上,一回頭便見她這幅模樣。
“戳到手了?”
他疾步上前,一把拉下肖二嫂的手,見那針口上還在流血,頓時滿眼心疼,“以後彆晚上弄這些了。”
將肖二嫂懷裡的衣服拿到一旁的櫃子上放著,肖二哥含。住肖二嫂的手指,眼中柔情似水,肖二嫂抿了抿紅唇,眼眶微紅地叫了聲,“天哥。”
肖二哥原名肖天。
“傻丫頭,”肖二哥抬手輕撫著她的臉頰,“是不是有事跟我說?”
想到灶房裡,對方問他的那句話,肖二哥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我信你。”
眼淚嘩啦一下落下,肖二嫂定定地與他對視了半晌後,哽咽一聲,撲進了他寬闊的懷裡,“天哥.....”
“彆怕,彆怕,”肖二哥此時更覺心疼,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肖二嫂的顧及,這一切的顧及,源頭都是他。
“慢慢說,慢慢說。”
肖二嫂抽抽噎噎地說了昨晚的事情,末了後,一把抓住肖二哥的手,“你、你可彆衝動,彆鬨太大,爹娘他們會難受的。”
“我不衝動。”
肖二哥吻了吻她的臉頰,“傻丫頭,我要是沒問,你是不是要憋在心裡?”
“我怕你不信我。”
“除了我,你還能信誰?以後可不能這樣,你現在是我家的人了,你最應該信任的就是我,我是你的丈夫,反之,”肖二哥握住她的手,“我也最信任你。”
“天哥,”肖二嫂淚意再次湧上,“我、我以後改,對不起,我不該不信任你。”
“是我的錯,”肖二哥見她又說對不起,笑看著她道,“不是你的錯,如果我給你足夠的底氣,你就不會不信任我。”
“天哥...”
“剛才老三把我叫出去,你知道他說什麼嗎?”
肖二嫂的臉色頓時有些白。
見她如此,肖二哥忙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老三他啊......”
家裡的雞開始打鳴的時候,肖樂便拉開被子,起身了。
聽著外屋傳來的動靜,剛剛醒來的肖母趕忙戳了一下丈夫,“老三起來了!”
肖父還有些睡意,聞言也清醒了幾分,他側耳聽了一會兒,一直到肖樂走出去,院子裡傳來掃地聲時,才笑道,“好事兒,好事兒啊!”
“那就彆睡了,”肖母眉眼彎彎,也起了身。
肖父見此緊跟其後。
這邊屋裡的肖二哥自然也聽見了院子裡的動靜,他垂頭看著懷裡睡得正香甜的女人,嘴角微勾,輕手輕腳穿衣出去了。
見肖二哥起來,身後卻沒有肖二嫂的身影,肖母眉頭剛皺起,肖二哥便清咳一聲,“娘,她累了,再睡一會兒。”
從柴房抱柴進來的肖父,剛把院子清掃乾淨的肖樂,以及把不滿聲咽下喉的肖母紛紛彆過頭。
就當沒聽見他剛才那句話。
等肖父和肖母進了灶房,放好掃帚的肖樂笑嘻嘻地湊到洗臉的肖二哥身旁,“我的好二哥,可解釋清楚了?”
肖二哥側頭看他,俊臉上還掛著水珠,“怎麼謝我?”
“下次我進山打兔子,全給你吃!”
原身有時候也往後山跑,不過是跟在彆人後麵撿漏。
“得了吧,”肖二哥嘴角一抽,一看就知道原身以前帶回來的獵物是怎麼搞到手的,“你要真想謝我,以後我不在家,家中裡裡外外你多雙眼睛,知道嗎?”
“這事兒你就是不說,我也能做到。”
肖樂不滿地鼓了鼓腮幫子。
說完,便小跑回了房間。
肖樂洗了手,進灶房喝了兩碗水後,剛出灶房門,就見肖母進院子,“娘,您去哪兒了?”
這大半下午都不見人。
肖母笑道,“這不是路上遇見了你柳嬸兒嗎?就坐下隨便說了幾句話。”
.....幾句話。
肖樂輕輕揚了揚眉,長輩們所說的幾句話,大概就是一兩個時辰才能說完的。
“都說什麼了?”
肖樂想到那天見的人,眼珠子一轉,端了根凳子讓肖母坐下,自己則是幫著肖母把背簍裡的東西拿出來。
見肖樂有興趣,肖母也樂意和他說,畢竟孩子們長大後,極少有像小時候那般纏著自己問東問西了。
“就是薛四娘子的大哥,那剛買下咱們村那青磚大瓦房的莫大郎,你知道吧?”
“知道,”肖樂忙完後,順勢坐在了旁邊的竹凳上,雙手撐著下巴,萌乖乖地看著肖母,“長得高高大大的,模樣也俊。”
“可惜就是臉上多了一道疤,”肖母歎氣,“那一般人能有那種傷嗎?”
“可就是因為多了那道疤,”肖樂反駁,“我才覺得他非常有血性!當年不是說薛四娘子的大哥沒了嗎?他如今能回來,又肯留在這,守著自家妹子,衝這點看,他就很厲害,也很柔情。”
肖二嫂剛走到堂屋門口,便聽肖樂說這話,她看向肖樂,肖樂此時眼裡仿佛有光。
“你今兒倒是挺會說話,”肖母說起柳嬸兒,“你柳嬸兒的意思和你差不多,她娘家有個侄女,正好是議親的時候,那莫大郎雖說在咱們村是外來戶。”
“可他的戶籍就在咱們這鎮上,村子又是大家都知道的,也是知根知底,所以她動了心思,我也想起你四表妹,她和莫大郎也挺配的。”
“是嗎?”
肖樂抿了抿唇,起身把竹凳放在一旁,“我看你們彆折騰了,人家指不定沒那心思。”
“他有沒有我倒是不在意,”肖母拉住肖樂,盯著他問道,“你呢?你覺得你四表妹怎麼樣?”
“娘啊!”
肖樂慘叫,“她和我天生不對付!您忘記她用石頭砸得我頭破血流的時候了?”
那其實也是原主咎由自取,偷看人家被發現,所以才被砸了。
“那都是多少年的事兒了,”肖母不放手,繼續追問,“你那日砍柴回來,心不在焉的,你二哥追問了你也不說實話,既然不喜歡四表妹,那你心裡可有人了?”
“不著急,”肖樂嘿嘿一笑,“二嫂才進門沒多久,家裡銀子緊,我是知道的,如今我和二哥二嫂一心想賺銀子,我的事兒啊,隔一兩年再說。”
“一兩年?你要是真有了心上人,我和你爹就是砸鍋賣鐵也把銀子給你備著!”
肖二嫂在門前笑,肖樂瞧見她後,投去求救的目光。
“娘啊,”肖樂忙換了口吻,“他還小呢,再養養。”
“什麼?”
肖母一愣,手上一鬆,肖樂便丟下一句嫂子找您有事兒,便趁機溜出了院子。
“娘,”肖二嫂抱著衣服上前,“明日是您的生辰,這是小叔讓我改好的衣服,您試試看。”
“這小子什麼時候拿走的?”
瞧著那眼熟的顏色,肖母起身接過,這剛一展開,便雙眼一亮,“這衣裙原本可不是這樣的!”
“這是小叔想的.....”肖二嫂連忙說起經過,婆媳二人還是第一次說了那麼多話,那麼和諧。
最後,肖母滿心歡喜地抱著衣裙,看著肖二嫂,“他是個有心的,你也勞累了,娘很歡喜。”
肖二嫂忙擺手,“全是小叔的主意。”
而此時的肖樂,正笑眯眯地蹲在那青磚大瓦房的正對麵山坡上瞧著。
這距離倒也不遠,可要是從這山坡走過去,那就得下坡再過村河,再往上爬到與他相同的高度,才能到那房子院門口。
那房子是村裡最氣派的房子倒也說不上,可這村裡的青磚大瓦房,一共就那麼幾家,雖說這家的年頭久了一些,可在當時也是引村裡人矚目的。
房子兩年多沒住人,多少有些潮濕,裡麵的家具大多數是不能用了,莫丞耐心十足,把能用的洗乾淨後擺院子裡多曬,不能用的就打了當成柴火用。
此時,他剛上房頂,堂屋前方有些漏雨,得拾疊一下瓦,剛上去,便感覺不對勁兒。
他下意識地轉過身,便見對麵山坡蹲著一人。
雖看不清那人的模樣,可身形卻讓莫丞的腦子裡浮現出那日在河邊打水的小郎。
見莫丞往這邊看,肖樂站起身,背著手快快樂樂地離開了。
那小步伐著實有些引人注目。
莫丞眼裡閃過幾分驚訝。
一直到對方下了山坡,瞧不見人後,莫丞在轉過身繼續忙活。
到晚上薛四娘子帶著兩個丫頭過來送小菜時,莫丞忽然問道,“我那日來時,在村河上遊遇見一小郎,也多虧他,我才能準確找到你那。”
在村河上遊打水,又是那麼早的人。
薛四娘子想了想,“年歲何?”
“是個年輕俊秀的小郎。”
莫丞的食指和拇指摩挲了幾下。
“那可能是肖家三郎,”薛四娘子想著之前的事兒,便讓兩個孩子去院子裡玩兒,“說起肖三郎,我即愧疚,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