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的發展一如當時。
曹丕命曹植七步為詩,倘若不出,便要格殺他。
曹植暗含悲憤淒然,果然七步成詩。
如果按照三國演義的故事,最終的結局,是曹丕聽到七步詩,終是心生惻隱,想起了骨肉之情,大哭之下,放過了弟弟。
“七步成詩。很好。你終是比我有才華,不怪一直念念不忘這個位置。”
曹丕緩緩道,手猛然一揮,刀斧手蜂擁而上。
哢擦,曹植的頭顱當場落地。
眾人再一次被彈出了銅鏡。
反複試了幾次,都是如此結局。隻要曹植一死,銅鏡中的天地就恍若崩潰,他們被驅逐而出,更彆提取得不知在哪的關羽首級了。
王勇道:“有些文本的劇情層中,確實有這樣的情況。一旦劇情卡住,如果不能解決特異點,劇情就反複崩潰重啟。”
一位資深者建議道:“既然如此,原著當中,曹植最終是活下來了的。我們不如試試看阻止曹丕殺死曹植?”
王勇點了點頭。
這一次,眾人重新進入銅鏡,蓄勢待發。
曹植剛剛吟完七步詩,便忽見被他攔在宮內的“卞氏”,不知怎地,從一角落跑了出來,跑到殿上大哭:“‘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兒呀!何不念骨肉之情而至於此!他是你親弟啊!你就不怕天下人戳你的脊梁骨嗎?”
曹丕大怒道:“左右,怎麼攔不住一個深宮婦人!”又道:“母親,君臣更在兄弟上,我不殺他,天下人更笑我為君軟弱!”
語罷,他沉著臉一揮手,便有稍遠處的弓箭手拉滿弓,竟不顧卞氏阻攔,咻地一聲,箭支從卞氏身側,直直地射穿了曹植的身體。
曹植噗地一聲倒地,而銅鏡中的一切再一次模糊起來。
被彈出鏡子的眾人,“卞氏”摸了一把臉,回複成孫姓的資深者模樣,苦笑道;“曹丕真是心狠手辣。”
張玉道:“不對。他頭上,有不對的東西。很快,我看不清,黑色的。”
眾人麵麵相覷,王勇知道張玉的眼睛也有點神異之處,頗像當初哪吒能見六道生靈,便問道:“小玉,你確定嗎?”
“嗯。”
“那麼,”王勇道:“再試幾次。”
刀斧手揚起斧頭,忽見一人側立殿中,文武臣子並曹丕一見之下,都嚇了一大跳,那竟然是臉上生著屍斑,臉色鐵青的曹操!
他擋在曹植跟前,怒視禦座上的曹丕:“孽障!乃翁屍骨未寒,你就殘殺兄弟!”
文武臣子大驚失色,曹丕卻先站起來,隨後又緩緩重新坐下,對“曹操”道:“阿翁生前乃設摸金校尉,便常與我兄弟道,鬼神,虛妄也,不乾人世之事。今朝我是新帝,翁為鬼神,亦當如此。”
便揮袖,殺氣騰騰道:“動手!”
見兩班人馬畏縮,他臉色一寒:“若不動手,休怪孤要你全家項上人頭!”
刀斧手們隻得動手。
“曹操”一驚,忙回身去拉曹植躲開了那些刀斧手,熟料,曹植雖然躲過了那些刀斧手,卻被遠處埋伏的弓箭手射成了篩子。
銅鏡把他們彈出去的時候,王勇問一直盯著曹丕看的張玉:“小玉,你看清了嗎?”
張玉點點頭:“曹丕頭上,有黑色的煙,曹植念完詩,出現。曹丕死了,黑煙不見了。”
眾人麵麵相覷,神色凝重了起來。
王勇道:“看來,曹植的死,確實是劇情崩潰的關鍵。我們接下來嘗試各種辦法,試試能否阻止曹丕殺死曹植。”
第三次......
第四次......
第五次。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年輕公子吟罷垂首複命,眼含淒然,當真一如君臣之節,等待禦座上兄長的命令。
眾人提心掉膽,在曹丕一下令,便立刻圍住曹植,在曹丕的暴喝“爾等何人”的聲音中,團團保住了曹植。
一位能撐起透明護盾的資深者忙將曹植掩在身後,張玉的混天綾舒展開,擋住了所有的弓箭。
但,卻聽咯噔一聲,眾人回頭一看,便見曹植年輕的頭顱,駭然地莫名從脖子上徑直滾了下來,鮮血噴濺了離得最近的資深者一身。
第五次被銅鏡彈出去的時候,眾人都心中有數了,卻更是無奈。
無論他們想什麼辦法,曹丕依然要下手殺曹植。
而且,即使是他們拉著曹植要躲過殺戮,他也會死得莫名其妙,仿佛曹丕殺意一動,曹植就必然死去一般。
而曹丕隻要一下令動手,看到曹植的頭顱,就會瞬間懊悔,而天地轉瞬就隨著他的懊悔與痛苦,把他們彈出去。
根本無法可解。
王勇的神色發沉時,卻忽被一直在沉思的張玉拉了一拉衣角:“哥,你的特質、領域,叫什麼?”
王勇道:“無害化。”
話音剛落,他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