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上校!”劉豪喊了一聲。
酒店門前,少女完好無損地輕靈落地,她一進門,原本不停地嘶吼掙紮的舊瑤縣乾部,突然一起停了一刻,隨後,仿佛被什麼香甜過人的東西刺激到了,加大了掙紮的動作,甚至連眼白都翻出來了,朝著她的方向嘶吼。
張玉見此,手中浮出一對白玉輪,輪上遊走的冷焰分出一縷,飄向被捆著的幾人。
冷焰一碰到他們,就像沾到了燃料,熊熊而起,把幾人全身裹在了火焰之中。
火焰平息的時候,眾人看見從幾個舊瑤縣乾部本人完好無損,隻是從身上簌簌地落了一地的灰燼,而神態平靜下來,竟然閉上眼睛昏了過去,再也不掙紮了。
資深者們中負責醫療的幾人上前查看,互相看了一眼,說:“沒事,隻是情緒起伏過於激烈,大起大落,身體承受不住,暈過去了。”
不待眾人詢問,張玉主動開口道:“我發現,文本能量劇烈波動。追出去。”
“沒有看見現場。”
“發現了,其他東西。”張玉指了指地上散落的灰燼。
那些灰燼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點點憑空消失,而酒店窗外的夜空,似乎濃黑了一寸,似乎有什麼比夜色更深沉的陰影在彙聚。
“小妹妹,詳細講。”
張玉便把她遭遇陌生女子的情形講給眾人聽。
特質者和一部分資深者,對特殊的文本能量波動,是能感應到的。這源於他們被文本世界同化的磁場。
但這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附在蔡金蓮身上時,張玉卻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的文本能量波動。若非她能直接用肉眼看見它們的存在,可能真讓它鑽進了蔡金蓮體內。
直到它們被她打散時,這些東西於寒風中彙聚重生時,才有文本的能量波動一閃而過。
褚星奇問:“它們後來還在繼續攻擊那位女士嗎?”
張玉搖頭:“它們,跟著我。”
它們在蔡金蓮進了家門之後,便轉移了目標。一路緊盯著她不放。
聽力張玉的描述,資深者們都若有所思。
褚星奇笑嘻嘻地,不停地擼著鏡花水月,似乎也在思考著什麼。
此時,舊瑤縣的那幾個乾部也正醒來,看見自己被綁在椅子上,身上到處是勒出來的痛楚,表情一變。
尤其是為首的舊瑤縣公安局特殊安全處理科的餘主任,更是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他們的神色,有恐懼,後怕,尷尬,唯獨沒有意外,甚至對自己被綁在椅子上毫不意外。
資深者們互相使了一個眼色。
劉副局長大覺丟臉,尤其是在中央和其他市的同行麵前,鶴州市下轄的舊瑤縣明顯有大大的異常,而他們鶴州特安局卻反而是最被動的。便道:“小餘,你也應該是黨員。組織規矩你們是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但舊瑤縣的乾部們麵麵相覷,任資深者們如何勸說,竟都一言不發。
褚星奇看著他們那畏懼的神態,放開了被他擼得不耐煩的鏡花水月,笑眯眯道:“你們以為是誰把你們救下來的?有小妹妹在,你們死不了。”
此時,窗外的寒風在酒店外徘徊,卻畏懼於張玉身側纏繞著冷焰的白玉輪,不敢再次衝進酒店。
這副場景前所未見,讓褚星奇的話更具備了一種直觀的可信度。
幾位舊瑤縣乾部明顯眉眼一動。
餘主任的嘴唇囁嚅了一下,似乎想說話,但終還是閉住了,幾番掙紮,才頹然道:“不是我們不想說。你們也看到了。我們隻是稍稍一動善念和外泄的心思,就會被楚王察覺並控製......”
“就算你們能救下我們,卻不能保證我們的家人也都安然無恙......縣裡和楚王有約定,夜裡不隨意外出,就不會擅自殺人,但是這不包括泄密者和泄密者的家人......”
這是餘主任第二次提到楚王了。
張玉道:“你們的家人,可以保護。”
褚星奇笑道:“隻要你們願意說實話,你們的家人,市裡都可以保護起來。甚至現在,我就可以把你們的家人帶到這裡。”
餘主任聽過這位褚星奇中校的資料,聞言沉默了片刻,片刻之後才道:“我女兒,在舊瑤縣文理中學就讀......”
其他幾個乾部明顯以餘主任為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爭先恐後報起家人地址。
褚星奇要了一份地圖,又問了方位,打了個響指,便身體下沉,消失不見。
過了一會,酒店之中,多了四五家,幾十來號人。他們有的穿著睡衣,一臉朦朧,顯然是在睡夢中被帶來,還有的正拚命掙紮,看到自己的丈夫才發懵地停止了動作。
舊瑤縣的乾部們看見家人,喜不自禁。
張玉卻見褚星奇少有的皺起眉頭,問道:“?”
褚星奇搓了搓手指道:“舊瑤縣地下,有很多死人。”
劉豪笑道:“哪裡地下沒有死人呢?”
褚星奇見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道:“全都是橫死的,而且是這十幾年新死的,怨氣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