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契在許宣的堅持下,果然寫了白素貞的名字。夫婦倆從李家搬了出來,白素貞張羅起要鋪開張、房間家具等,許宣則風風火火地外出聯係藥材商等。
藥鋪也開清波門的一條街上。錢塘縣不算太大,許家也是清波門的老住戶。
許家的動靜有些大,閒來無聊,這樣的小道消息被人們茶餘飯後,很快就傳開了。
不久後,半個縣都知道許宣娶了位有錢有貌的賢妻,要自己立業,開藥鋪當掌櫃。
藥鋪剛重新裝點好,後院也才布置得當,好奇的鄰居們就絡繹不絕地上門拜訪。
白素貞晚上略微興奮地向許宣展示鄰居們送來的遷居禮物,有一籃雞蛋,有新鮮豬肉、青菜,還有幾匹布,鞋襪衣裳等。
她兩頰紅撲撲地,孩子一樣快樂地轉了一圈,向許宣展示禮物:“林嬸子說我氣血不足,送來土雞蛋給我補補身子;張大娘叫她兒子張屠戶提了豬肉和青菜來,說是最上好的排肉;孫小娘子拿了自己做的鞋襪來,還給了我一身小衣裳,說是說是”
“說是什麼?”
她美麗的眼睛裡似有一泓發光的春水,臉頰卻像羞紅得像山茶花:“咳,許郎,你、你是真笨,這麼小巧的衣裳能給誰?”
“哦,原來是要給我們將來的孩子。可惜那孩子還不知是男是女。”許宣笑了。
“你乾嘛說出來?不知羞。”白素貞提著衣裳輕靈地旋轉了幾圈,裙擺飄開,她像朵花兒一般依到了許宣身旁,仰麵望著燈下含笑的他,看燈籠下,他清俊麵龐依依暖,眉如燕子目粼粼。
她將雙臂枕在許宣膝上,緞子似的長發逶迤在地,這樣仰麵看他,忽然心中浮現出一種無法言喻的、酒醉一般醺醺然的幸福:“許郎,人世上果然還是好人多。從遇到你以來,我見到的就都是好人。”
許宣撫著她的頭發,眸光溫柔,笑道:“這樣就是好人了?素貞,你的標準太低。”
白素貞卻不解釋,隻將頭也枕在他膝上,心裡想:
可是,許郎啊,官人啊,你哪知素貞平生遭際?
對我來說,將我當人看,對我這樣的陌生人有這樣無端的善意,而不是投以估量和取樂的目光,就已經是好人了。
她無法為自己解釋,也無法說出口,隻能伸出手去,緊緊地將他抱住,再抱緊一點。
許、白夫婦二人為了藥鋪東奔西走,儘心儘力。
這間被命名為保安堂的尋常藥鋪,在人世間悄無聲息,又在街道上鞭炮的熱熱鬨鬨裡如期開了張。
開張的當日,還擺了宴席,李捕頭和李許氏帶著一群捕快都來道賀,街坊鄰居也都來吃酒祝賀。
往常除了布置藥鋪、後宅外,大半時候都深居簡出、布衣荊釵的白素貞也難得取了箱籠裡的好布匹,叫人裁了一身的光鮮衣裳,換了金釵,跟同樣從頭到尾煥然一新的許宣一起出門待客。
白素貞堪稱絕色的美貌讓來人全都目瞪口呆,和許宣站在一起,活脫脫一對璧人。
李許氏為這樣的弟妹喜得合不攏口,幫小夫妻倆充作半個主人,一起招待起來吃酒的客人。
街上還有不少人看到新店開張,又或被許、白夫婦倆這對璧人吸引,特意來圍觀。
此時,熱熱鬨鬨的人群之中,卻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行人。
他們仿佛是從天而降,突然出現在人群中。
但周圍沒有一個人訝異,也沒有一個人投來關注的目光,似乎這行人本應在此,本就在此。
而這時候,資深者也有些懵了。
在小青那句話剛脫口而出,眾人還盯著她布滿淚痕的臉,等著她做出解釋時,核心文本忽然又自行跳了劇情,劇情層晃了晃,他們猛然間就站在了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陳薇看見了前方匆忙往內室走的白素貞,和焦急追進去的許宣:“咦?我們這又是在哪個常場景?”
王勇低下頭,看到核心文本跳到了白素貞第一次盜銀這一頁,並且停住了:“我們現在是在白素貞第一次盜官銀的時候。”
陳薇左右張望:“可是,這場景不像啊?”
資深者正在觀察環境時,隨著街上人越來越多,人多而雜,也吸引了一些紈絝子弟,衙內之流。
紈絝們也擠上去看熱鬨,他們的目光自然是在那美貌絕倫的保安堂女掌櫃身上流連。
其中一個衙內忽然眼尖地認了出來,揉了好幾遍眼睛:“咦,這女的?這女的,我是不是在哪看到過她?”
“在哪見過她?這等美貌,我看你是在夢裡見過她。”
“哎,我還沒糊塗呢。我一定在哪見過她。”
白素貞也看到了幾個衣著光鮮的衙內,聽到他們說話,她麵色一變,立即借口不舒服,轉身就走進了內室。
許宣和李許氏麵麵相覷,許宣麵露擔憂地追了進去。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