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利子粉碎, 隨風而化。
《白蛇傳》畫冊撕裂為兩截,不再散發金光。
天空的烏雲散去,天宮與眾神無影無蹤。
法海的屍首逐漸透明。
倒塌的雷峰塔以鋼筋水泥為支架重新佇立湖畔。
乾涸的西湖重新豐盈, 波光蕩漾。現代化的高樓大廈倒映波光之中。
被卷入《白蛇傳》世界裡的人們也回到了現實之中, 汽車出現馬路, 行人出現在人行道上, 喇叭聲和雀鳥鳴叫聲一起響起,街邊的早餐鋪裡,包子的熱氣尚未散去,湖畔的空地,老人的一套太極拳尚未運完。
有些人若有所思,似還記得什麼。有些人打個哈欠,眨眼忘至腦後。
“玻璃罩”碎了,《白蛇傳》的世界如夢褪去, 現代社會重現太陽之下, 一切生活沿著之前的軌道繼續。
“王上校、張上校!”浙江特安廳在外待命的成員和文參團一起迎了上來。
解決掉了這個神話類文本, 所有人臉上卻都沒有喜色。
無論是一線的王勇、張玉, 還是現實世界裡的浙江特安廳,都看得很清楚, 也聽得很清楚, 文本中獲得的種種消息綜合起來,指向一個不容樂觀的現實:
緊接著代號為“禍卻”的《墨子》之後, 又一個大型文本出現了。
在文本中,無論是帶領著妖們打上天庭的“白光”還是法海, 都承認了自己所處的《白蛇傳》隻是表麵上的遮掩,是“主文本”的一部分。
“白光”更是警告王勇等資深者,說之後就算驅逐了《白蛇傳》, 恐怕還會有接二連三的、被主文本所控製的小型文本出現。
接連經曆了“心願”、“禍卻”後,中國特安體係上下對此的神經都十分緊繃。
浙江特安廳早就在《白蛇傳》還沒被驅逐的時候就把這個重要情報發往了中國特安部。
文參團也從看到情報開始,就高速運轉,開始猜測這個大型文本的真身。
一位文參團的代表說:“我們目前根據現有的推測出來的這個主文本的一部分內容是這樣的。”
“有一些人物代表的內涵我們還有一點爭議。
但這部分內容的關鍵人物和主體,都沒什麼疑惑了。
小青等妖代表的群體,是我們討論當中最無疑義的:應是指有目的地反抗統治階級暴虐統治的異見者,比如曆朝曆代的起義者。
而且妖可能更偏向於指掌握了當時一定的生產技術,卻沒有或者正在喪失生產資料的勞動者,地位日趨下降的技術掌握者、底層管理者,他們在剝削率過高的社會裡日益窮困化。
白娘子代表的身份我們還有爭議,但從白祭司的身份當中,我們可以進行反向推論,做一個範圍的圈定。
白祭司,顧名思義,這個角色代表的肯定是抽象上的‘宗教’。
白娘子是最開始的妖,她在故事當中做的全是善事,她的善事引出了後麵一係列的小青等妖,也引出了她腹中醞釀的,衝擊天庭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