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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星奇帶著他們直接繞到了第五重仙境,也是實際上的最後一重——再往上走的第六重,就是燭龍盤踞的山巔了。
第五重仙境是一片看似正常的森林。
林木森森,疏條交蔽,偶爾有小動物躍過灌木,一閃而逝。
在即將邁入森林時,張玉眼角掃到一頭小鹿。它原本在吃草,被他們所驚,從樹旁躍走。
而與此同時,資深者們正走了一兩步,視野稍微一轉。
按照空間幾何,這頭鹿本該仍在他們的視野之中,隻是他們隻能看見鹿尾和後蹄。
但電光火石之間,小鹿倏爾消失——直接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
“等等!”張玉忽然攔住了要往前走的同伴。
“小玉,怎麼了?”
張玉說:“我們現在走的,跟我們剛進來的時候走的,不是一條路了。”
“怎麼會?”陳薇說:“我們才踏進第五重沒到一分鐘啊,而且周圍亮堂堂的,我眼睛是一直看著路的,走的是一條啊,我記得剛剛我們還路過了一叢很好看的野花呢......喏,就在......”
“唉?那叢野花呢?”陳薇回頭,卻發現那從野花不見了:“是我記錯了?”
“不是你記錯了。”陶術推了推眼鏡,感受周圍的空氣裡的細節:“看起來好像還是同一條路,事實上,空氣有震蕩,空間雜錯,這已經是另一條路了。”
“如果我沒猜錯,我們現在順著這條路原路返回,恐怕我們走不出去了。”
王勇聽罷,拍了拍腰間的兔子玩偶。
兔子玩偶依令往前方而去,隻是轉過了一棵樹,王勇和它之間的聯係驟然一斷,再次感應上時,王勇他卻發現兔子紳士已經被隔在了另一個空間——和他們現在站的位置一模一樣空間。
兔子紳士發現不見了王勇的蹤跡,開始焦躁不安地在原地蹦躂尋找他:“愛麗絲~愛麗絲~”
王勇證實了張玉和陶術的觀點後,便將兔子紳士再次從他的特質裡召喚出來,掛到了腰間。
經過一番測驗,資深者們發現,他們往前每走一步,他們身後的路會發生奇怪的變化,即使原路返回,也無法再回去,隻會被困在另一個空間裡。
陶術想到文參團告訴他們的皮亞傑的認知發展階段論:“前運算階段......這片森林恐怕就是前運算階段的兒童思維特征的‘不可逆’的具象化。”
“褚哥,你確定我們要找的‘孩子’在這裡嗎?”
褚星奇環顧森林。
在失去心臟後,那些記憶反倒格外安分,存在腦海深處,隨時可以調用。
他一點點地從記憶深處挖出那些記憶。
有時候,參天的樟樹的樹冠裡,掛滿了生鏽的徽章,刻著模糊不清的“好孩子”字樣。
有時候,能看到灌木裡長滿腐爛紅花——近看是紙花。
還有種種的細節......
“如果跟文參團說的一樣,仙境這個地方是我2——7歲的時期的話,那我們要找的,一定在這最後一重。”
“繼續往前走吧。”
褚星奇帶著資深者們穿過幽深的密林,走到第五重的中心地帶時,卻眼前一花,看到在森林之中,有一片平地,布置成了一個昏暗的房間。
這一看就是兒童的房間。顏色稚嫩,各種高檔玩具不在乎地丟了滿地。
房間沒有開燈,比較昏暗。
隻在最中央放置著一麵等人高的......老牌子的大屏彩色電視機?
電視機沒有信號,屏幕亮著,呈現一片雪花狀,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一個孩童背對著他們坐在電視機前,手裡拿著遙控板,一動也不動。
孩童?難道就是他?
似乎是感應到什麼,資深者們靠近時,那七八歲的男孩轉過了臉來,朝向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的臉部是一片空白。
字麵上的一片空白。
沒有五官,沒有凸起,平的像一麵鏡子。
似乎不在意他們的到來,很快,男孩又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