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和寧縱唱反調的林晝,自然不相信他的話:“我把話放這了,就算我分化,也肯定分化成一個Alpha。”
寧縱嗬笑一聲,他重新倚在那裡,扯了扯領帶。
“未來的Alpha,那我就先恭喜你了。”
林晝沒說話,他的額頭已經沁出了冷汗,唇也在顫抖著。
他雖然嘴硬,但是思路卻很清晰,他現在這麼難受,真的像寧縱說的,是因為分化嗎?
接下來空氣一直很安靜,過了一會,醫院到了。
幾人上了電梯,寧縱按了樓層數後,撥了一個號碼:“孟叔,是我,林晝出了一點事,想讓您看看。”
“我們已經進電梯了。”
過了一會,電梯門開了,他們走了出去。這一樓層人很少,寧縱他們走進了一間房。
裡麵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Alpha,孟真一看到寧縱就露出了笑:“你和阿晝怎麼一起來了?”
當寧縱和林晝還是兄弟的時候,孟真曾經是兩人的家庭醫生,他和兩人關係一直很好。
他瞥了一眼林晝身上的西裝,看著寧縱調侃了一句:“這是你的西裝?哥哥知道疼弟弟了?”
如果放在平時,林晝肯定會反駁,寧縱才不是他哥,但是現在,他難受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孟真看到了林晝忍著痛苦的樣子,他立即收了笑:“我先給阿晝看看。”
等林晝坐下來,孟真問:“阿晝,你哪裡不舒服?”
林晝身子隱隱顫抖,開口:“我渾身都很痛,今天還出現了三次幻覺。”
孟真聽了以後,皺眉,心裡浮現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但他沒說話,又細細診斷後,一臉複雜。
孟真看向林晝:“我還沒見過22歲才分化的Omega,而且你的分化反應非常嚴重。”
林晝怔住:“我是Omega?”
竟然真的被寧縱說準了?
林晝第一反應竟然是,那他剛才還在車上放了大話,信誓旦旦地說,他一定會分化成一個Alpha。
那寧縱不是要嘲笑他了?
林晝也是服了他自己,這關頭還想著和寧縱競爭,他瞥了一眼寧縱,寧縱垂著眸子,看不清情緒。
寧縱沉吟,林晝做了這麼多年的Beta,現在忽然分化成Omega,他能接受?
兩人心思各異,孟真看著報告,皺了皺眉:“阿晝,你各項指標都達到了標準數值,但奇怪的是,每一項數值都遠遠超過了正常範圍……”
“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你的Omega信息素濃度遠遠超過了其他Omega,也意味著你的發情熱還有其他方麵都可能會和彆人不一樣。”
孟真神情嚴肅:“比如發情周期,彆人如果是一個月,你有可能會縮短成兩周,甚至更短。”
林晝沉默。
要不他還是當個Beta吧,簡單是福。
孟真給林晝開了抑製劑和阻隔劑後,叮囑道:“每一件事情都要萬分小心,萬一有什麼事就打我電話。”
他又看向寧縱:“阿縱,要照顧阿晝啊,你弟弟他現在身體很虛弱。”
林晝反駁:“孟叔……”
“好了好了……”孟真不再提了,“有事一定要聯係我。”
“明白了。”
幾人離開了醫院,上了車以後,林晝一直看向窗外沒講話,寧縱瞥了林晝一眼:“在想什麼?”
林晝沒開口。
寂靜中,寧縱慢悠悠道:“讓我猜猜,你現在在想,後悔不該在我麵前分化?”
林晝愕然轉頭,寧縱怎麼知道?
寧縱輕笑了一聲:“你還在想,早知道就不說那句大話了。”
林晝急了:“靠,你偷看我的腦回路了吧。”
怎麼每一句都被他說中了?
林晝剛要說話,這時,他覺得身體湧來一陣難言的感覺,身子莫名軟了幾分,他看著寧縱的臉,忽然舔了舔唇,覺得嗓子很渴。
寧縱發現林晝的眼角帶著緋色,和平時完全不同的柔軟眼神,壓著情緒問:“又想說什麼?”
林晝抓住自己的領口往外扯了扯,他感覺好熱,而且越看寧縱他越覺得熱,嗓子口都要冒煙了。
甚至想讓寧縱碰碰他,寧縱的手看上去很冷很舒服。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林晝就愣住了,他瘋了嗎?還想讓寧縱碰他?
寧縱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嗓音微啞:“你不會是發情熱了吧?”
寧縱這麼一說,林晝就覺得自己的症狀非常符合,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很燙,又看了看寧縱的臉,他很想撲上去,渴望寧縱的觸摸。
靠,他好像真的發情了。
林晝明明才噴完阻隔劑,那股散尾葵香氣卻仍絲絲漫了出來,他的誘惑無孔不入,撥弄著寧縱的神經。
寧縱竭力逼自己不去看林晝:“孟叔說過,你太晚分化,情況和其他人不同。”
林晝懵了,他忽然想到,他旁邊這人是頂級Alpha,他立即喊道:“你彆看過來,也彆想靠近我。”
他一邊說,一邊準備挪到後麵一排去打抑製劑,離寧縱遠點。
寧縱覺得林晝有些好笑,他至於這麼饑渴嗎?
但是當林晝從他身邊走過時,散尾葵信息素仍是不可抑止地飄入他的鼻尖,他閉上眼,喉結緩慢地滾動。
林晝拿出一隻抑製劑注射了進去,等會他就會恢複了。
婁恒一直在聽著兩人的對話,他一直很揪心,林晝也太慘了,大齡分化成了Omega,馬上又經曆了發情期,唉,怎麼辦才好?
婁恒見林晝恢複了些,他鬆了一口氣。車子駛往林晝的家,過了一會,車子停了。
車子一停,林晝立馬就下了車,他腳剛踏在地麵上,身子就往旁邊一斜,腳步虛浮得險些站不住。
他咬著牙,剛才那種感覺又來了,抑製劑怎麼沒有效果?
難道他又發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