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聽到寧縱的聲音,林晝瞳孔緊鎖。

寧縱在說什麼?是他聽錯了嗎?林晝盯著寧縱,還是那張寡冷的臉,仿佛剛才那句話隻是他的錯覺。

這時,孔絮香開口:“阿晝,哥哥在和你說話,快回答哥哥啊。”

林晝回神,硬邦邦地說了一句:“還行。”

他不適應和寧縱的這種講話方式,說完這句話,他就偏頭,不再看寧縱。

孔絮香當初本來要和寧縱的父親寧荊領證的,但是領證前夕,寧荊忽然猶豫,她問寧荊什麼原因,寧荊也不說。

又過了一段時間,孔絮香發現寧荊早就背著她,在外麵和一個Omega好了好幾年了,她被蒙在鼓裡這麼久,氣憤得直接和寧荊提分手。

寧荊知道理虧,把房子留給了孔絮香,他則搬去另一套房子裡。

現在寧荊早就又發展了好幾家公司,但是這一切都和孔絮香無關,她也樂得一個人自在。

孔絮香雖然討厭寧荊,但是她一直都很喜歡寧縱,她知道寧縱雖然話少,但是人很好。

就是不知道林晝為什麼老是和寧縱鬨彆扭。

孔絮香無奈地看向寧縱:“他就是這個性子,你彆放在心上。”

寧縱一直盯著林晝,等到林晝偏頭,他才收回了視線,淡淡嗯了一聲。

孟真忽然看向林晝,問:“阿晝,這段時間除了發情,你還有其他不適應的地方嗎?”

幾人一齊看向孟真。

林晝一分化成Omega,孔絮香就知道了,她有些擔心,她知道林晝長得好,甚至還有人想潛規則林晝。

但慶幸的是,林晝性子躁,不會讓自己吃虧。

林晝想了想,搖頭。

孟真心裡一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找國外的藥,對於擁有逆向信息素的Omega,國外的專家們確實研究出了一種新型抑製劑。”

孟真:“過些時候我會把新型抑製劑帶回來給阿晝試試,不過,逆向信息素太特殊了,到底會起到多大的作用,還要看個人。”

孔絮香輕輕拍了一下林晝:“阿晝,最近都是哥哥在幫你暫時標記的,你要謝謝哥哥。”

林晝也知道寧縱幫了他兩次,他緊抿著唇,過了幾秒,彆扭地說了一聲:“哥,謝了。”

他心想,既然已經找到新型抑製劑了,這樣的話,以後就不需要寧縱幫他了。

寧縱淡淡瞥了林晝一眼,沒有說話。從他聽到找到新型抑製劑後,眸色就微微一暗。

寧縱看向孟真,忽然問了一句:“孟叔,新型抑製劑什麼時候會拿過來?而且,聽你這麼說,似乎也不一定會有效?”

孟真:“再過段時間才會拿到,藥的效果確實也不敢保證,有的人很有效果,而有的人卻效果甚微。”

寧縱雲淡風輕地一挑眉:“不敢保證啊……”

他輕不可察地彎了彎唇。

過了一會,婁恒進來,他剛才一直在調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知道原因了,快步走進來。

看見林晝醒了,他忍不住笑了:“阿晝,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了很多。”

婁恒:“小孫和廚房的人交代過,阿晝過敏的事情,但是廚房交接的時候出了岔子,交接的人忘了……”

大家這才明白林晝過敏的原因,婁恒又說:“劇務主任已經說了小孫好幾遍,小孫也知道是他做得不夠謹慎。”

孔絮香:“算了,以後注意就好。”

她一開始知道林晝休克時,十分擔憂,但現在林晝好轉了,那事情就過去了。

婁恒認真地說:“阿晝,我也有錯,從今天開始,你的每一餐飯我都親自去買,再交給彆人我不放心。”

林晝掛完了針,孔絮香想讓林晝休息,大家就都出去了,門關上前,林晝往門口看了一眼,隻看見寧縱頎長的背影。

林晝很累,閉上眼睛,睡意慢慢地湧來。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發現天色已經黑了,婁恒坐在那裡,他問了一句,聲音還很啞:“幾點了?”

婁恒站起身,站到床邊:“晚上七點多了。”

林晝手臂抵在額頭上,遮住了傾斜下來的光:“我睡了這麼久嗎……”

婁恒:“現在餓了嗎?”

林晝想了想:“還行,過會再說。”

婁恒看了林晝一眼,試探著開口:“阿晝,你暈倒的時候,是寧神幫你的,他把你平躺在地上,動作很熟練……”

林晝一怔,這麼說,他昏迷前隱隱約約感覺到的,是寧縱手邊的觸感,怪不得這麼冰。

林晝開口:“我十六歲的時候,也海鮮過敏過一次。”

婁恒了然,又說:“阿晝,我覺得寧神對你挺好的,你和他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看上去挺關心你的……”

話音落下,空氣沉默了很久。

林晝始終保持那樣的姿勢,手抵在額頭上,隻是唇繃得更緊了。

他半眯著眼,看著天花板。

入夜了,頂上的光線悠悠垂落。他看見光從手裡的罅隙落了下來,透過指縫,沉在他的眼底,割裂成一個個細小的光點。

無數的光點又緩慢彙聚成十六歲那年的寂靜秋日,冷漠的Alpha毫不猶豫轉身離開的背影。

許久,林晝的聲音低低響起:“你懂什麼?”

婁恒不再問,林晝也沒有再說話。過了一會,門開了,有腳步聲輕緩地走來,林晝沒有看過去。

他聽到了婁恒驚喜的聲音:“寧神,你怎麼來了?”

林晝愣住,他下意識放下手,看向門口。

門口站著一個人,他眉眼矜冷,唇色也寡淡,淡瞥過來的那一瞬,眉梢眼尾仿佛都氤氳著寒夜的冷霧。

寧縱。

林晝訝異,寧縱怎麼來了?十六歲的時候,他除了一開始露過麵,後麵幾天就像遺忘了自己一樣,一步都沒有踏入。

而現在,是自己住院的第一天,寧縱為什麼一天內來了兩次?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婁恒:“寧神,剛才外麵雨下得很大,你沒撐傘嗎?”

林晝這才注意到,寧縱的黑色西裝微濕。

他進來的時候,身上似浸染著冬日冷雨的氣息,襯得寧縱的眸色更淡,氣息更冷了。

這時,似是要印證林晝的想法一樣,本來淅瀝的雨水倏地變大,重重砸向地麵,下得又快又急,空氣冷意更盛。

在下著滂沱大雨的黑夜裡,Alpha的嗓音清淡平靜:“忘了。”

剛才他快到醫院的時候,就下了雨,雨勢不算大,幸好沒有淋濕他帶來的東西。

寧縱看向林晝,淡聲道:“晚飯吃了嗎?”

林晝還處於寧縱突然過來的訝異中,婁恒就幫林晝回答:“阿晝剛醒,還沒來得及吃飯。”

寧縱把手裡的盒子遞給婁恒:“我帶了粥過來。”

林晝又怔住,寧縱為什麼會主動給他帶粥?寧縱怎麼越來越奇怪了?

婁恒接過盒子,把外麵的水珠擦乾,剛打開盒子,熱氣緩慢上升,小米粥的清香散在空氣裡。

婁恒舀了一碗粥,遞給林晝,林晝接過粥,視線垂下。

細糯素白的米,盛在靛青色的碗裡,兩種顏色交錯著視線,恰到好處地融合在一起。

視線所及像是望見冰涼涼的霜花,倏然一吹,霧氣便漾成了輕嫋嫋的薄光,觸到皮膚上,縈著熱氣。

林晝忽然覺得這粥太燙了,他把碗往旁邊一擱,看向寧縱,他下意識提高了嗓音。

“寧大影帝,你行程這麼忙,來這裡乾什麼?”

寧縱走到林晝的床邊,打量著林晝的臉色,挑了挑眉:“聲還挺大,看來好多了。”

他漫不經心道:“阿姨今晚有事不能來,她讓我來這盯著你。”

孔絮香今晚確實有事沒來,寧縱在來醫院的中途,接到了孔絮香的電話,這樣倒也不算騙林晝。

林晝了然,他就說嗎,寧縱怎麼會無緣無

故過來,原來是他媽的吩咐。

林晝往後麵一靠,明明他臉色還有些蒼白,薄唇卻痞氣地勾了勾:“盯著我乾什麼?我是小孩?”

病房裡雖然開著燈,但光線有些暗,寧縱的臉沉在微光裡,他輕輕地笑了:“這就叫盯著你了?”

他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盯著?昨晚你不是才剛體會過?”

看到寧縱的眼神,林晝忽然想到了昨晚兩人

互相觀察身體的場景。

寧縱足足盯了他二十多分鐘,不說一句話,但用眼神就好像能把衣服剝了。

林晝:“嗬嗬。”

這時,寧縱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離開病房前,他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瓷碗。

“粥換一碗吧,放太久了。”

寧縱離開病房,門合上,婁恒盛了一碗新的粥,遞給林晝:“阿晝,現在餓了吧?快趁燙喝了,這可是寧神特意帶過來的。”

林晝緊抿著唇,心裡回了一句,這不是他媽的吩咐嗎。

林晝深吸了一口氣,他端起碗,頭微微低下,熱氣再次拂在他的臉上,像是盛夏豔陽織成的網。

冷中帶著燙。

林晝喝了一口,細糯的粥滑過他的喉嚨,他動作一頓。

放了這麼久,他還是覺得粥有些太燙了,燙得他很陌生,很不習慣。他沒有說話,還是一口一口喝著。

空氣十分安靜。

這時,寧縱回來了,他瞥了一眼正在喝粥的林晝,唇角極淺地彎了彎。

林晝喝了兩碗粥,把碗放了下來,看向寧縱:“你什麼時候走?”

既然完成他媽的吩咐了,寧縱總要離開了吧。

寧縱沒說話,坐在了椅子上,修長的手輕巧地解開襯衫的前兩顆扣子,領口敞開,襯得喉結的線條更加鋒利。

他垂頭看向手機,光映亮了他的眉眼,他慢條斯理道:“再說。”

林晝:“?”

再說是什麼意思?留一整晚?

寧縱似是察覺到林晝所想,仍沒有抬頭,散漫道:“彆猜了,我想待到幾點就待到幾點。”

林晝:“……”

寧縱就這麼儘職儘責要把他媽的任務完成到底?算了,管他呢。

接下來,幾人一直沒有說話,各自看著手機,時間一分一秒悄悄地流逝。期間寧縱抬眼,眸光瞥向林晝,驕傲的Omega垂下眼,下頜冷白分明。

寧縱輕笑了一聲。

他這麼做無非是想和林晝多待一會,他們總是爭鋒相對,能有現在片刻的靜謐已經難得。

寧縱不再想,在病房裡待到十點多才離開。

第二天,Epoch男團來看林晝了,他們本來早就想來了,但是他們正在錄製一期綜藝,實在抽不出身,今天才有空。

看到林晝恢複了很多,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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