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恒在林晝的微博上發了一句話,讓大家不要擔心,終於安撫了粉絲們的心。
一切都平靜地過,隻有一個人,特彆奇怪,他不僅第一天來了,之後每晚也從不缺席。
也不怎麼說話,但一待就待到晚上十一點才離開。
今天是林晝住院的第三天,林晝麵無表情地看著坐在那裡的Alpha,他長腿交疊,看上去十分自</p得。
林晝感慨,他媽為了緩和他和寧縱的關係,讓寧縱一來就來三晚,真是煞費苦心。
林晝哼哼了一聲,繼續看著手機。
寧縱聽見了,隻挑了挑眉。
三天過去了,林晝終於可以出院了,孔絮香來接林晝出院,婁恒把東西放到車後座上,林晝打開門,看見了矜貴的Alpha。
寧縱的手鬆散地搭在方向盤上,睨過來的眼神又沉又涼:“上車。”
林晝心想,寧縱不是白天都在拍戲嗎,現在還有時間接他出院?
孔絮香輕輕地推了林晝一把:“上車吧,坐在哥哥旁邊。”
林晝無奈,他媽一口一個哥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寧縱和他是親兄弟呢。
林晝上了車,一上車他就仰在車背上,閉上了眼睛,寧縱瞥了一眼,沒有說話。
車子駛向林晝的家,過了一會,車子停下,婁恒把東西拿上樓後,他接到電話,家裡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幾人上了樓,孔絮香隨意問了一句:“阿縱,回國後一個人住得習慣嗎?”
寧縱聲音頓了幾秒:“挺好的。”
隻不過經常會想到一個人而已。
孔絮香和林晝把東西放到房間,孔絮香現在不和林晝住在一起,林晝工作又忙,她也很久沒來這裡了。
她閒不下來,打開冰箱一看,皺眉:“阿晝,裡麵怎麼這麼多速食食品?”
“沒時間就隨便吃吃。”林晝無所謂地說。
“那怎麼行,你拍戲的時候吃得怎麼樣,營養嗎?”
“媽,拍戲的時候我大部分都在酒店裡吃的,這次過敏是意外……”
聽到這些聲音,恍然讓寧縱回到了之前和他們居住在一起的日子。
寧縱瞥了一眼拐角緊閉的房門,他眸色微動,那是他曾經住過的房間。
日色從窗子裡照了進來,映在寧縱的臉上,有著斑駁交錯的錯覺。
十四歲的時候,林晝第一次搬進寧家的時候,他就住在這裡。
二十歲他離國的時候,他走了,但這個房間卻始終還留著。
寧縱心緒回蕩,他走到房前,手覆在門上,門悠悠地開了,像是打開了塵封已久的時光。
他抬眼看去,是記憶裡熟稔的房間,隻不過裡麵空蕩蕩的,看不出他曾經住過的痕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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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縱緩步走了進去,修長的手極輕地覆在櫃子上,指尖平滑乾燥,沒有一絲灰塵,看來有人經常在打掃。
他斂下神色,房裡不該這麼空。
在他現在的房子裡,有很多林晝的專輯,雖然林晝隻出了兩張專輯,但每一張他都有細細珍藏。
寧縱看著那個少年逐漸褪去一身稚氣,棱角卻依舊鋒利,時光荏苒,成長為一個在舞台上光芒萬丈的明星。
他笑<了,他知道林晝很優秀,一直都知道。
寧縱重新看向房間,他記得那一天林晝過敏了,他剛回到家裡,就聽到了林晝倒地的聲響。擔憂頃刻就湧上了他的心裡,他連校服都未換,就焦急地前往林晝的房間。
他明明那麼擔心,行至林晝麵前那一刻,他卻又戴上了冷漠的麵具,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林晝。
然而,倉皇的腳步還是暴露了他些許暗藏的無措。
後來,林晝康複了,他聽到了林晝叫他的那一聲哥,他死死攥著手,才按捺住心底又重來的綺念。
林晝醒來,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拚儘全力才能告訴自己不要回頭。
因為他的喜歡,傾覆他所有的信仰,至此,他戴上了冷漠的麵具。麵具戴得太久,他都快要忘了。
他那時其實也隻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未經世事,笨拙又青澀。
寧縱閉了閉眼。
而現在,自己回來了,以另一種方式來到林晝的身邊,仍是他的哥哥,但不會隻是他的哥哥。
他會向著他夢裡的少年一步步走去,逆水而行,不退不懼。
他相信,終將有一天,會有一種更密切的方式貫穿在他們的生命裡。
這時,身後響起一道懶懶散散的聲線,打斷了寧縱的思緒。
“嘖,寧影帝,懷舊啊。”
寧縱回頭的那一瞬,已經斂下了所有的思緒,他平靜地看向林晝。林晝雙手環著肩,斜斜地歪在門上。
光影勾勒出他的臉,臉色依舊略顯蒼白,唇邊卻帶著玩世不恭的笑。
林晝發現寧縱來了他曾經的房間,就跟在後麵過來了,寧縱一直在打量著房間,自己站在這裡很久了,寧縱都沒有發現。
林晝琢磨,不就是一個曾經住過的地方嗎,他有必要看這麼久?
他掃了一眼,房間很空,寧縱當初走得真夠徹底的,什麼都沒留下。
林晝對上寧縱的目光,抬了抬下巴:“是我媽叮囑我,每周讓鐘點工打掃你的房間的,你彆多想。”
這是實話,孔絮香一直叮囑他,說不定寧縱還會回來住,讓他記得保持房間乾淨。
林晝不屑一顧,寧縱都出國了,他們父母也分手了,他還回來乾什麼?回來和自己大眼瞪小眼?
聞言,寧縱定定地看著林晝:“和我解釋什麼?”
林晝不以為意:“怕你誤會。”
他是真的怕寧縱誤會,弄得好像他好像每天勤勤懇懇打掃,很想寧縱回來似的,他一定要把這個說清楚。
寧縱眸色意味不明,他忽然開口:“如果我付房租,還有機會回到這住嗎?”
林晝愣住:“你開什麼玩笑?”
兄弟關係都解除了,還住一起?
寧縱卻倏忽把頭偏開,淡淡落下一句:“是啊,我開玩笑的
,你也彆多想。”
寧縱徑直從林晝身邊經過,下頜冷冽。
林晝皺眉,你也彆多想?這不是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寧縱故意這麼說,是要把這幾個字還給他?
他磨了磨牙,這個睚眥必報的Alpha。
林晝把東西都整理好了,他坐在沙發上,寧縱也坐在那,隻不過兩人之間隔了很長一段距離。
涇渭分明的隔閡。
孔絮香看到了,心想,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有什麼矛盾,剛才她整理東西的時候,發現這兩人竟然沒有一張合照。
說出去彆人都不相信,他們做了十年的兄弟。
孔絮香忽然開口:“阿晝,阿縱,你們做兄弟這麼久了,怎麼一張合照都沒有?”
話音落下,林晝和寧縱抬頭。
林晝驚訝,是嗎,他們一張合照都沒有?
寧縱雖然神情自若,但嘴角卻微微下沉。
孔絮香瞥了兩人一眼,提了一句:“以後你們就要進組拍戲了,兩人都很忙,抽不出空回家。”
“這樣吧,今天我就給你們拍一張合照。”
林晝剛要反駁,孔絮香早有所料,立即開口:“不準拒絕。”
林晝語氣懨懨的:“你怎麼不問他,願不願意和我拍照?”
他不信,寧縱願意留下這個和他曾經是兄弟的證據。
孔絮香看向寧縱:“阿晝,你的意思是……”
寧縱聲線低沉:“既然阿姨讓我們拍照,那我同意。”
林晝:“……”
“好了,現在兩人都同意了。”孔絮香直接忽視了林晝的不情願,笑吟吟地說,“你們兩人坐到中間,開始拍照。”
林晝鬱悶了,他沒動,反正寧縱也沒動,為什麼他要主動?
結果,孔絮香又發話了:“阿晝,你坐到哥哥的旁邊,兩人離得太遠了。”
林晝懵了:“為什麼是我?”
孔絮香:“你過敏的時候,是哥哥帶你來醫院的,哥哥對你這麼好,你現在主動一點?”
林晝沉默了一會,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一想到他們的關係,他總覺得很彆扭。
林晝按捺情緒,很慢地挪到沙發中央,林晝剛坐下,寧縱也往中間移了一段距離。
兩人恰好坐得很近。
林晝:“??”
怎麼回事?
孔絮香見狀,不由得笑了:“來,可以拍照了。”
結果,林晝要麼表情很僵硬,要麼眼神總會飄向其他地方,不看寧縱。
孔絮香無奈,她一心想調和兩人,所以,不配合的林晝就變成了她的目標。
“阿晝,哥哥這麼好看,你怎麼不看哥哥啊?”
“阿晝,現在在拍照,你怎麼不笑一笑?”
“阿晝……”
林晝覺得自己頭都大了,他心裡歎了一口氣,算了。
林晝偏頭,手一抬,驀地勾住寧縱的脖子,他傾身過去,笑著咬著牙道。
“縱哥,會不會笑啊。”
林晝的氣息拂在寧縱的耳側,仿佛一片繾綣的羽毛,勾得寧縱的心澀澀發癢。與此同時,少年的體溫,清晰地傳了過來。
觸著他的頸側,恍如著了火。
寧縱喉結滾動,他的黑眸一瞬不瞬,啞著嗓子。
“那一起?”
驀
地,寧縱手覆在林晝的肩上,微微合攏,把林晝整個人往他旁邊一拽,距離瞬間縮短。
兩人的視線相交在一起,林晝甚至能在寧縱眼底看到他的影子,他怔住。
孔絮香見這姿勢不錯,她立即按下快門,“哢嚓”一聲,兩人的第一張合照就此定格。
他們誰都沒有看向鏡頭,林晝勾著寧縱的脖子,寧縱攬著林晝的肩膀,親密無間的姿勢。
視線在冬日裡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