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彆鬥嘴啦,我們說正事。”二郎提醒道。
三郎:“小人擅趨炎附勢,踩低捧高。劉徹喜歡咱們仨,還喜歡父親,劉徹身邊的小人,哪怕讓他們趴下給咱們當馬騎,他們也甘之如飴,想找他們的錯,難如登天。”
“沒事找事呢?”大郎問道。
三郎:“你我還小,六歲之前走到哪兒都有一群人跟著,想找事也沒機會。”
“好啦,你倆聽我的,今天先睡覺,三年後再說。”二郎突然開口。
三郎笑了笑,道:“明日把這事告訴母親吧。”
翌日上午,史瑤得知宣室的宦官有一半都是小人,愣了好一會兒。
三郎覺得她是嚇到了,拍拍史瑤的胳膊安慰道,“母親,彆擔心,兒子和你說,是想母親找機會提醒一下父親。”
“你說的這些我聽彆人見過。”史瑤隨即把她知道的大致說一遍,“你父親不聽你祖母的,會聽我的?”
三郎:“祖母是外人,你是內人,父親會聽的。”
“還是不說了。”史瑤道沉吟片刻,“你父親知道後,必然會對常融等人露出鄙視神色。那樣隻會加快常融在劉徹麵前搬弄是非。”
大郎和三郎下意識看向彼此,看見彼此眼中的意外,驀然發現他們在討論常融等人時,刻意忽略了劉據。
大郎:“母親說得對,是我們沒想到。”
“你們現在還小,要做的是好好吃飯,快點長大。”史瑤道,“其他的事不要操心。無論是常融還是江充,或李家人,隻要敢惹我們,我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二郎眨眨眼,勾著頭看著史瑤,滿眼崇拜,“母親好厲害啊。母親知道阿弟上輩子——”
“閉嘴!”三郎打斷他的話。
史瑤笑了,“他不讓你說,你就彆說了。小心以後他倆欺負你一個。”
“我找父親幫我。”二郎道。
史瑤:“你父親早出晚歸,如何幫你?”
二郎不說話了。
史瑤伸手把他攬入懷中,就問,“三郎以前會做菜嗎?把做法告訴我,我讓廚子去做。”
“好的。”三郎道,“母親去拿紙,孩兒說,母親寫。”
二郎再次感到吃驚,“三郎,你是皇帝欸。怎麼連做菜——”
“閉嘴!”三郎倍感頭痛。
史瑤驚得合不攏嘴,不敢置信道:“三郎以前是皇帝?!”
“母親,孩兒現在是母親的兒子。”說著,三郎指著二郎,“你再亂說,我把你的嘴巴縫上。”
二郎嚇得哆嗦了一下。
大郎拍拍史瑤的胳膊,“回神了,母親。”
史瑤眨一下眼,朝自己胳膊上掐一下,痛得倒抽一口氣,“不是做夢?二郎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大郎道,“母親沒想過什麼人看四書五經,還懂農事?”
史瑤道:“天下文臣都看四書五經,其中有作為的官員都懂農事。”
“三郎還會開方抓藥。”大郎又說。
史瑤吃驚:“你還會給人看病?”
“孩兒會給臣子看病。”三郎瞪一眼大郎,你彆說了。
史瑤伸出胳膊,擼起衣袖,“那你給我號號脈。”
三郎愣住了,上上下下打量史瑤一番,試著問:“母親認真的?”
“這裡的太醫太沒用。”史瑤道,“我和你父親生病時,太醫開的藥方我看過,病症不一樣,開的藥卻差不多。一個咳嗽,喝了五天藥還不見好。你沒發現我今年生病都沒讓太醫看?”
二郎不解,“太醫不應當很厲害嗎?”
“你有所不知,漢朝的醫者包括號脈開方抓藥的人和巫師,巫師也給人治病。”三郎道,“假如一個人病了,喝草藥一直不見好,就會有巫師來給他驅鬼,叫病人喝符水。”
二郎想到了,“我聽以前的奶姆說過,有巫師來給母親看過。”
“對的,跳大繩驅鬼,也不怕把人給驅死了。”史瑤的語氣很是不好。
大郎好奇道:“驅鬼沒用?”
“有鬼早把你抓走了。”史瑤道。
大郎噎住了,“母親,孩兒不知才問你。”
“你和二郎過來,我和你們說。”三郎道,“世間或許有某些神奇的東西,人生病了可以祈福,但不能指望求神祈福把病治好,要吃藥。喝符水如果可以治病,也是治便秘。因為喝符水,脾胃不好的人會拉肚子。”
史瑤笑噴,“三郎說得對。”
“你怎麼連這些都懂?”大郎在心裡數一遍,“三郎,你上輩子活了多少歲?成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