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下意識看劉徹。劉徹很好奇。大郎皺眉,他真信?
“祖父,人來了。”大郎猶豫片刻,還是先開口,“讓她進來嗎?”
劉徹:“進來。”
“喏。”縣丞進來行禮後,才說,“啟稟皇上,這位趙穗兒便是那位手握成拳的女子。”
趙穗兒雙膝跪地,“小民拜見皇上,皇上長樂未央。”
“起來吧。”劉徹慢悠悠道,“抬起頭來。”
四郎“噗”一聲,忙捂住嘴巴。
“四郎不舒服?”劉徹關心道。
四郎連忙搖頭,“不是的。孫兒被口水嗆著了。”
“你這孩子,多大了啊。”劉徹好笑,“想什麼呢?”
四郎可不敢說,聽到“抬起頭來”想到他有次和二郎出去玩,在街上碰到一個流氓調戲良家女子的第一句話便是,抬起頭來讓我看看,“沒想什麼。”
趙穗兒抬起頭,大郎眼中閃過一絲驚豔,比李夫人還美啊。
大郎回過神就看劉徹,劉徹眼中也是驚豔。大郎沉吟片刻,開口說,“走近一點。”
趙穗兒沒動,怯生生望著劉徹。
劉徹笑道,“讓吾看看你的手?”
趙穗兒走到離劉徹三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來,伸出雙手。大郎便發現她的大拇指在裡麵,四個手指居然是平的,手指與手指之間看不到縫,“自你出生起,手指從未伸開過?”
“沒,沒有。”趙穗兒低下頭說。
縣丞跟著說:“陛下乃天子,陛下試試能不能把她的手掰開?”
“吾啊?”劉徹也注意到她的拳頭異於常人,也來了興趣。
大郎:“一個民間女子,無需祖父親自動手。祖父,孫兒想試試。”
“你?”劉徹看看大郎,又看看趙穗兒,大郎這小子不會是看上趙穗兒了?想到大郎府裡隻有一名妾侍,還沒王妃,笑道,“行,你來吧。”
劉徹出行,大郎身上時刻佩劍。哪怕是在屋裡,大郎也沒把劍解下來。劉徹同意,大郎抽出長劍。劉徹嚇一跳,“你這是做什麼?大郎。”
大郎:“孫兒想把她的手砍下來,慢慢看是怎麼一回事兒。”
眾人臉色大變,四郎驚訝。劉徹無語,縣丞驚恐萬分,趙穗兒臉色煞白,渾身發抖。大郎仿佛沒意識到他說的話有多麼駭人,舉起長劍就往下砍。
趙穗兒踉蹌了一下,撲通一聲,跌到在地,條件反射般雙手撐地。啪嗒一聲,地上多出一個玉鉤。當著四郎的麵,大郎可不敢真砍人的手。不過嚇唬嚇唬她,見狀,大郎笑了,“祖父,看到了嗎?”
劉徹鬆了一口氣,不禁扶額,“大郎!”
“大兄故意的?”四郎沒被嚇著,聽到大郎的話瞬間反應過來,“我就說麼,哪有人的手掰不開啊。”
大郎:“四郎,有,但不會是她。”指著地上的人。
劉徹瞥一眼縣丞,便問,“為何?”
“一個雙手不能做事的女子,梳頭發,擦脂抹粉都可以由彆人幫忙。”大郎道,“但她絕對不會用汗巾。”指著趙穗兒腰間的汗巾。“身上帶著這個東西,彆跟我說,你平時都是用腳擦汗。”
天氣炎熱,劉徹有人伺候,都忍不住帶一條汗巾,方便隨時擦汗,“她一進來你就發現了?”
趙穗兒跌倒時,大郎才注意到。大郎之前隻顧得觀察趙穗兒的表情和她的手,“是呀。”
“難怪你出聲。”劉徹瞥了他一眼,“此計是你識破,打算如何處置她?”
大郎:“一個芳齡二八的女子,孫兒不想跟他計較。孫兒認為此事應當抓主謀。”
“不好了,皇上,孫長在跑了。”禁衛跑過來急急道。
大郎收起長劍,“追!來人,把縣丞和這個趙穗兒帶下去,嚴加審問。”說完轉向劉徹,“祖父,孫兒出去看看?”
劉徹歎了一口氣,“去吧。”
“四郎,在這裡陪祖父。”大郎說完就大步往外走。
四郎:“阿兄去吧,我會保護好祖父。”
“你保護吾?”劉徹眉開眼笑。
四郎點頭,一臉認真,“是呀。祖父彆擔心,大兄一定會抓住孫長在。”
“你認為孫長在想害吾?”
四郎十一歲,有三個負責任的兄長天天教他,已懂人事,很清楚縣丞是想通過這個機會把趙穗兒送給劉徹,“不是嗎?”
“是,是的。”劉徹忍俊不禁,“四郎能猜出他們打算如何害吾?”
四郎認真想想,拿出汗巾抱著手撿起地上的玉鉤,“一定是用這個害祖父。”
“這東西殺不死人。”劉徹道。
四郎當然知道,注意到玉鉤上有東西,“不會是用這個殺人啊。這個上麵有毒。”
“是嗎?”劉徹見他很天真,忍著笑說,“給我看看。”
四郎把玉鉤遞給劉徹,“祖父,擦擦,上麵真有東西。”
“好,吾聽你的。”劉徹拿著汗巾擦擦,猛地停下,汗巾和玉鉤黏在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