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雲白的注意力沒有過多的關注在江焱身上,他找到吹風機,和客廳的朋友打聲招呼,隨即進入臥室吹頭發。
江焱靠著門框,“喂。”
危雲白看都不看他。
江焱心裡反而更加放鬆了,他嘖了一聲,“他到底是怎麼惹上這些東西的。”
死神卻道:“江焱,如果你不動手,那我就要動手了。”
他已經給了江焱足夠的時間,“我與我的小獵物,都已經迫不及待。”
江焱嗤之以鼻。
危雲白在呼呼的風聲中說話,“江焱,出去。”
門聲響起,江焱走進,大喇喇的坐在他的床上,視線肆無忌憚的打量他的背影,“危雲白,你怎麼認識的外麵那群人?”
危雲白皺眉,側過頭,“那是你的朋友。”
他的側臉好看極了,鼻梁高挺,從鼻下到唇下的線條優美,發絲飛揚,時不時就會遮住他的眉眼,隨手一拍就是一張嶄新的屏保,江焱心癢癢,眼睛更癢,他笑了幾聲,問道:“我的朋友怎麼會在你的家裡?”
危雲白沉默了一會,放下手裡的吹風機,回頭看向江焱。
他的目光中帶著審視,“江焱,你不知道?”
江焱舔舔唇,死神道:“說‘我想聽你說’。”
“我想聽你說。”
危雲白閉閉眼,隨即再次打開吹風機,他打開到了最大,說話的聲音又極輕極低,“我答應了你。”
“什麼?”
危雲白看向眼前鏡子,同鏡子中的江焱對視,他的睫毛又長又卷,翹的形狀都是誘人的鉤子,“你逼著我同意了你的追求。”
江焱愣住。
奇妙的感覺瞬間衝擊到他的大腦。
說不清是什麼情緒,他乾著嗓子,“逼著你?”
危雲白抿唇,不再說話。
他在抗拒。
可江焱卻覺得自己在狂喜,
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試探的接近危雲白,而危雲白果然沒有躲開,他隻是皺著眉,忍而不發的沉默。
巨大的驚喜煙花般在他的心頭炸開。
被逼?
怎麼逼才能讓你同意?
江焱心中蠢蠢欲動,他眼睛發亮,“你轉頭看看我。”
危雲白拔下插頭,毛巾在他脖上搭著,走來走去都會帶起一陣沐浴露和洗發水的清香,“彆鬨了,江焱。”
他出門的腳步頓了一頓,低聲道:“你知道,我……不喜歡你。”
他當然知道。
——但當危雲白留在他的身邊,這些算得上什麼。
不論是不喜歡他還是恨他,全世界,危雲白隻能乖乖待在他的身邊。
江焱扯起笑,跟在危雲白身後走了出去。
他看向四周,專注角落,李召猛地衝過來拉他,直接將他推到客廳正中,不斷的給他眨眼打手勢,“上啊,江焱!”
危雲白坐在遠離他們的沙發上,也被彆人硬拽上去。
他們在底下哈哈笑著,“對唱情歌!”
早已準備好的情歌前奏已經響起。
危雲白笑著道:“真是不好意思,這首歌我不會。”
李召隨手一揮,“簡單啊,下一首!”
下一首耳熟能詳的歌一瞬間響起,江焱握著麥克風,眼底幽深,嘴角的笑敷衍,等著他再次出聲拒絕。
果然,危雲白再次歉意道:“好巧,這首歌也不會。”
“呃……”
底下的人麵麵相覷,趕緊熱著氣氛,“沒事,沒事,多著呢!雲白啊,你會唱什麼歌啊?”
危雲白挑眉,講笑話一般,“分手快樂?”
坐著的人哄堂大笑,“雲白,你這麼說也不怕江焱生氣?”
江焱端起一杯啤酒,“不會生氣,我怎麼會生氣。”
他挑釁的笑道:“除非我死了,不然永遠不會分手,你說是嗎,危、雲、白?”
危雲白笑容淡了。
江焱灌了一大口啤酒,衝著他走了過來,當著底下人起哄的歡呼,凝視著他還“沒有”吻過的唇。
死神好整以暇。
他慢慢悠悠的開口,“江焱。”
如果你沉醉進去了,那就快沉醉進去吧。
那樣你擁有的不過是個幻想中的危雲白。
而現實生活中的他,徹底是我的了。
他說道:“現在的他,不會拒絕你的吻。”
係統呆了好半晌,看著從門口衝進來卻一動不動的江焱,“雲白,他真是維持五分鐘不動了。”
從廚房走出來的危雲白端著一碗熱粥,“是嗎。”
語氣是意料之中。
他走進僵硬的停在原地的江焱,天命之子眼睛無神,神思還沉醉在由他親手編織的夢境之中。
抬起手指,在江焱眉心輕輕一點,危雲白歎氣,“你輸了呢。”
四周角落裡的黑色順著地板滑行,最後湧到江焱身側,手臂大小粗細的黑氣以一拳的間隔組成了一個結實的牢籠。
這個牢籠不大,看著也不如鐵質牢籠壓抑。
用的還是江焱極為熟悉卻又不同的黑氣。
危雲白退後,欣賞了一會,喃喃自語,“我可不是那個魯莽的家夥。”
“囚禁彆人,我要比他貼心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