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越來越多,水露濃重, 江焱關上水, 他不知道眼前的浴室門在外麵看去接近透明, 正光明正大的對著門前擦拭著身上的水滴。
危雲白麵色如常, 撐著頭含笑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長得人高馬大,個子更是數一數二, 身上覆著一層剛剛好的肌肉,一個抬手就能帶出連綿起伏的山群, 寬肩細腰長腿,從哪一個角度看去都會看到蓬勃旺盛的魅力。
江焱低下頭看看自己, 臉上露出滿意之色, “弟弟, 你要爭氣。”
起碼要保持18cm,30分鐘。
他對自己充滿自信。
就危雲白那副樣子,他絕對綽綽有餘。
外麵雖然下著暴雨, 但門窗緊閉下聲音都低不可聞, 溫度不高不低, 夏日的一場雨下來反而讓人神清氣爽, 頭發根到腳指頭都充斥著慵懶的氣息。
清新的沐浴露的香氣從浴室的門縫衝出,彌漫整個狹小擁擠的房間。
是和危雲白身上一樣的味道。
房間的主人哼著輕輕的韻律,手指合著曲調在沙發扶手上輕點。
浴室門從透明一點點化為原樣, 直到完全隔絕內外兩方。
江焱擦完水, 將毛巾隨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危雲白給他的衣服放在置物架上, 他拿下來看了看,包裝動都沒動,封麵寫著的號他穿都大,明顯是加大碼,一件T恤下來褲子都不用穿了,可以直接當睡裙。
他嘴角抽搐,拆開包裝往身上一套,直接下垂到了大腿。
危雲白聽到門響的聲音,他隨之看去,江焱還穿著之前的褲子,寬大的T恤隨意塞了一角在褲腰帶裡,簡單的衣服被他穿的英姿颯爽,帥氣逼人。
長腿邁的虎虎生威,幾步跨到了危雲白的麵前,一本正經地道:“危雲白同學,你的客人現在很口渴。”
張口就是火辣辣的薄荷味。
危雲白往後靠著沙發背,平淡道:“旁邊就是飲水機。”
江焱身上的水滴落到他的身上,還有幾滴從發絲上落在他的臉上,冰冰涼涼,“飲水機?危雲白,那個解不了我的渴。”
他意味深長道:“它不夠甜。”
他的嘴唇上還有邊角反著頭頂的光,看著就是唇膏的功勞,浴室裡的鏡子模糊,江焱自己也看不清,就這麼糊裡糊塗的帶到了危雲白的麵前。
危雲白微微一笑,“廚房裡有白砂糖。”
他既禮貌又有禮,一點也不覺得江焱的嗜好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在麵向窗口的左側,從右往左第二個櫃子裡。”
江焱大笑,“危雲白,你分不清東西南北?”
危雲白表情不變,看上去高深莫測。
江焱說道:“不如這樣,我們來打個賭。如果你贏了我喊你哥哥,如果你輸了讓我親一口,帶舌頭的那種,怎麼樣?”
他隨手指著一個方向,“簡單的很,就問你這個方向是東西南北中的哪個,危雲白,你玩的起吧?”
危雲白看了一眼,指的正是窗戶口,外麵下著雨,還是黑夜,他沉思了一會,“係統。”
係統沒出來,這裡是“夢境”,危雲白皺眉,他忘了係統聽不見。
“南邊。”
被質疑不分東西南北的人從容道:“江焱,是南邊。”
“……”江焱打量了他好幾眼,狐疑,“行吧,我江焱認賭服輸。”
頭發上的水擦都不擦,大半部分順著脖頸往下滑,胸前連同背後那一塊都被水浸透,白色T恤沾上水之後都變得三分透明。
他就這麼一副樣子,長腿岔開隔在危雲白雙腿兩側,水汽淋淋的撐在沙發後背。
帶著濕漉漉熱騰騰的香氣,“哥哥。”
把人圈在沙發與他身軀的一小塊空間裡。
“讓弟弟親一口。”
危雲白放下交疊的腿,手裡的手機被江焱拿走,他的臉龐上多出一隻手,掌心炙熱,燙的他都被這隻手分去了一部分的注意力。
江焱靠的越來越近,直到臉快要貼上臉。
他的視線下移,定在了危雲白的唇上。
乾乾淨淨,他沒碰過的地方。
危雲白開口說話,嘴唇張張合合,江焱卻什麼都沒聽見。
他想親他。
“有不聽話的東西進來了。”
死神的聲音突兀的在江焱腦子裡響起,下一秒,黝黑的瞳孔綻放出陰冷的幽綠火光,黑袍自上而下披落在地,鐮刀帶著血腥味衝鼻。
小半個露出來的下巴蒼白,那隻摸著危雲白臉龐的手泛著青色,他沒有放手,反而是順理成章的拉近最後的距離,在危雲白的唇上落下雪花般冰冷一吻。
江焱沒吻到的人,死神吻到了。
危雲白被他的變化嚇了一跳,隨即沉下了臉,“是你。”
死神站直,舒展自己的身軀,他張開手,鐮刀乖巧的飛到了他的手中,“真是舒服。”
握著鐮刀的手隨意一揮,防盜門裂出一個大口,外麵的惡靈迫不及待的衝了進來,隨即被鐮刀上的煞氣嚇的後退。
死神勾勾手指,惡靈不受控製的靠近,黑色且不斷流淌的臟汙在地麵流出一道顯眼的痕跡。
又臟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