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老板唇色發青,腳步恍惚的走出客房。
辦公桌旁的助理小心翼翼的靠近一步,“先生,冉小先生跑到了地下一層。”
陸北戈雙眼微眯,左手整理著右手西裝袖口,“哦?”
助理低著頭,“在半個小時之前去的,身邊跟著我們的人。”
整個房間寂靜無語,半晌,陸北戈才說道:“他膽子倒是大。”
僅僅幾句對話,助理緊張的又冒了汗,“先生,我這就把冉小先生叫上來。”
“不用,”陸北戈從房間中走出,身後跟著數人,黑壓壓一片前往電梯的方向,電梯倒映著最前頭的人,寬肩窄腰長腿,五官冷硬,氣場強大。
麗皇的負責人拍馬屁道:“盛名之下無虛士,我今天果然見到了上流社會人人都佩服一聲的天人之姿,陸先生當真了不得!”
陸北戈直接嗤笑一聲,帶頭進了電梯。
……
調酒師調的這杯淡紅色的酒是他的拿手絕活,作為王牌使用,平時很少拿出來,冉樂泳指著酒杯,“那真不是你的?”
危雲白轉頭看向那杯酒,腦後的黑發跟著劃出一道半圓的弧線,回答過了兩遍,他語氣中卻聽不出不耐,“確實不是。”
“那、那為什麼調酒師說這是你的?”
危雲白戴上了帽子,不遠處的台上已經換了一收勁爆的舞曲,他需要提高一些聲音,“小朋友,你在沒話找話?”
冉樂泳的耳朵尖都跟著紅了。
他掩飾的拿過酒杯就喝,一口氣喝下了一小半,甜滋滋的酒水下肚就變成了火辣辣,裡麵肯定加了烈酒,“你點的什麼酒,一點都不好喝。”
危雲白不說話。
冉樂泳不滿,嘴巴嘟著,“本少爺問你話呢!”
他人長的白,是看著就知道嬌嬌嫩嫩的白,每句話每個動作也都透著被人寵壞了的驕蠻,酒水入肚,臉上就泛起密密淺淺的紅,還有微微汗意。
確實是一副精致樣子。
危雲白側過頭看向通往地下一層的樓梯。
樓梯與電梯在同一方向,那裡零零散散的下來幾個人,穿著的都是奢侈名牌貨,年輕的頹廢與活力組成的氣息湧入已經人頭聳動的酒吧。
他起身,手臂上搭放著疊的一絲不苟的外套,“小朋友,再見了。”
冉樂泳下意識的拽住他的手臂上的外套,“你去哪兒?”
危雲白的下頜連同修長的脖頸連成一道好看的線,他的手碰到了冉樂泳的手腕,然後把他的手從他的外套上拉下,避開這個問題,隻是含著笑意的問:“酒真的不好喝?”
冉樂泳下意識的搖搖頭。
危雲白從他手中拿過酒杯,轉了小半圈,在冉樂泳唇印的旁邊,貼上去淺淺飲了一口。
然後再將杯子還給冉樂泳,說道:“我卻覺得還不錯。”
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冉樂泳的眼裡不斷的放慢、再放慢。
“你、你……”
危雲白彎腰,勁瘦的腰背繃成一道彎曲的弓,在少年人的耳朵旁,帶著甜膩的酒香和男士香水,輕聲道:“很甜。”
噗通,噗通。
心跳如鼓擂,冉樂泳捂著自己的臉,從指縫中看著桌上的酒杯,半晌後才猛然回過神,他對麵的那個人已經不再。
“竟然走了……”
他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就走了!
危雲白低調的走到樓梯口,這會已經將近十一點,正是人流多的時候,從一樓跑到下麵的年輕人速度飛快,直接撞倒了他的肩膀,帶的他頭上的帽子掉地。
“叮咚”一聲,電梯恰好在此時開門。
陸北戈看向側麵電梯的視線隨著放在門外。
他首先看到的是掉落在地的帽子,隨後帽子被一隻白皙的手撿起,隨即又落到主人頭上,帽子的主人腳步匆匆,從他身旁上了樓梯。
陸北戈鼻翼微動,皺了皺眉。
若有若無的香氣從他鼻尖劃過,又瞬間消失不見。
身後的助理和負責人麵麵相覷,隨即屏住呼吸,小心問道:“先生,怎麼了?”
陸北戈轉身,往左側邁了一步,回頭看去,樓梯上空無一人,什麼都沒有。
他眸色深沉的回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