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鬆鬆帶在手指上,再向陸北戈道謝:“多謝陸先生提醒,差點忘記帶上這個小東西。”
陸北戈拉開車門下車,嘴角在一瞬間彎起,站在地上的時候已經恢複如初,“不用謝。”
危雲白再三兩下將手帕疊回原狀,同他一起下了車。
助理和傑瑞同傑瑞的妻子正站在拍攝地點等著他。
這裡是晉江有名的情侶公園,花園中有高科技加持,常年四季如春,還有萬花齊放的影像,包括爬滿了整個涼亭走廊的花廳,以及成片落花樹道。
裡麵最有名的地點是“水草林。”
一片湖泊上飄滿了綠萍,看上去就像一片密密麻麻的草地,當小船在湖泊上遊蕩的時候,就像漂浮在草地之上滑行。
實屬浪漫。
傑瑞熱情的擁抱著兩個人,他身邊的妻子也親切的和他們擁抱了一下,危雲白問到這位優雅的夫人,“您的名字是?”
妻子笑眯眯的看了丈夫一眼,“你們可以叫我湯姆,是不是和傑瑞配了一臉?”
傑瑞拍著手大笑,“我親愛的安妮,以後就叫你湯姆寶貝。”
他們兩個摟摟抱抱著就往第一個景點走去,陸北戈抓住抬起腳就走的危雲白,“危先生,不急。”
他的手從握著的手腕移動到手心,五指強硬的插入,十指緊扣,“走吧。”
危雲白看了一眼交握的手心,“陸先生,你手心出汗了。”
陸北戈目不斜視,“哦?”
路邊的一片葉子從枝上掉落,落在了陸北戈的肩膀,危雲白撿去這片葉子,在身旁男人若有若無的掃視中,放在唇邊親吻,然後從陸北戈的西裝下擺探去,放在了他西裝褲的口袋裡。
呼吸一滯,隨即就是掩藏在深幽之下的炙熱。
第一個景點就是有名的“水草林”,半天走來也不見這裡有一個人影,想也知道是金錢的功勞。
傑瑞攝影全憑靈感,而他今天完全靈感爆棚,不停的讓危雲白和陸北戈變換姿勢,在他的鏡頭當中,他顯然認為一直被陸北戈似有若無安在被保護者位置的危雲白,才是掌控者。
陸北戈坐在竹椅之上,危雲白站在他的身後,雙手大張撐在扶手兩側,他彎著腰,壓的極低,上麵的一片陰影襲來,帶給陸北戈極大的壓迫感。
危雲白的下巴在他頭發上若即若離的觸碰,“陸先生,彆緊張。”
男人緊張的手腳僵硬,遠看可能看不出來,近看之下他手背上的青筋都一個個崩了出來。
不像是在拍照,像是在進行犯罪。
“陸北戈,”危雲白悶笑,“愛哭鬼。”
陸北戈的表情直接崩了,龜裂成碎片,夾雜著不敢置信和極致的疑惑,用個現代網絡流行詞來說,就是:WTF ?
傑瑞捕捉到這幅畫麵,激動的大喊,“很好很好!就是這樣,注視他,擁抱他,親吻他,愛他!把感情表現出來!!!”
危雲白側過臉笑夠了才低下頭,恰好陸北戈黑著臉抬頭,兩人雙眼對視,距離隻有一個手指厚的寬度。
攝影師激動的叫好保持住這個姿勢的聲音已經遠去,陸北戈突然喊了一聲:“危雲白。”
危雲白看見了他眼睛的顏色,也看到了他眼中倒映的自己,於是說道:“你說。”
陸北戈足足沉默了半分鐘的時間。
呼吸交織,彼此吸入身體中的空氣都含著對方的味道。
陸北戈的情緒互相掙紮,情感與情感形成了兩方的對立。
一方告訴他該乾什麼,一方告訴他不能這麼乾。
事不過三的。
於是陸北戈開了口,帶著幾分認命語氣,“如果你對我有點感覺——你可以吻我一下嗎?”
一指厚的距離,他把選擇權遞交到了危雲白的手上。
沒有條件,沒有威脅,隻有一個平平無奇的請求。
危雲白靜靜的看著陸北戈。
無比深刻的、如探索新大陸一般的,在他的眼底查看著所有他熟悉的東西。
他們不動,看著他們不動的人也察覺到了什麼。
傑瑞帶著攝影團隊遠離,給與他們倆絕對的空間。
“有點感覺,是什麼感覺?”
良久,危雲白開口,然後在他的唇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是這樣的感覺嗎?”
“……”嘴唇乾燥,陸北戈舔了好幾遍,然後才啞著嗓子擠出一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