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漣說:“我哥跟我說明天尤家家宴,時間是晚上七點,我也得過去。”
說完又低著頭翻未接來電和未讀短信,果然有詹雅婕和尤弋的電話,還有尤弋發來的家宴消息,隻是因為他刻意忽略,所以沒注意到。
宮鶴又道:“能不去嗎?”
尤漣搖搖頭:“好像不太能。”
而且他聽尤燦話裡的意思,這場家宴根本就是詹雅婕特意為他準備的,一點不像家宴,反倒像鴻門宴。想到這,他對宮鶴道,“你能去嗎?你是我未婚夫,應該也能參加吧?”
宮鶴想了想,問:“尤燦怎麼說?”
尤漣摸了摸耳朵:“他讓我小心點。”
這話說出口都尷尬,沒想到現在一家人在一起吃個飯都要小心彼此,還挺叫人唏噓的。
宮鶴說:“我陪你去。”
“那我們明天晚自習請假?”
“你忘了?明天禮拜六,考完試就能走。”
宮鶴上下打量尤漣,“明天我帶你去買衣服,穿正式一點。”
“正式的衣服我衣櫃裡有。”
“我沒給你買過。”
“行行行,你買給我穿。”尤漣樂了,凝重和擔憂瞬間消失,他換了個姿勢枕在宮鶴腿上。
伸長手,柔軟的指腹摸上宮鶴的下巴,細細摩挲,然後又往下滑,指尖點上凸出的喉結,喉結滾動,他的手就也跟著動。
尤漣問:“明天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見家長了,你緊張嗎?”
宮鶴反問:“你緊張嗎?”
尤漣搖搖頭:“剛開始有點,但是你說你也去我就不緊張了。”
有隊友了就是不一樣,腰杆都挺直了,“他們要是敢針對我,我就躲你背後!”
“不用躲。”
宮鶴看著尤漣說,“你不用怕他們,也不用怕任何人。”
尤漣嘶了聲,笑著道:“肉麻,但好聽。”
他摸上宮鶴的嘴唇,“你這張嘴怎麼這麼會說?說的還都是我愛聽的,真的絕了。”頓了頓,“接吻也絕了。”
說完,他勾住宮鶴的脖子,仰起頭再度把唇印在宮鶴唇上。
隻要跟宮鶴在一起,不管做什麼都是快樂的。
原本令尤漣排斥的尤宅暗鬥,有了宮鶴陪伴,也變得無所謂起來,再也不能影響他的心情。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二天考完試,他們沒有去逛商場,而是回到暖春門庭,像打卡一般,接著昨天,在家裡的每個房間留下痕跡。
今天輪到的打卡點是客廳。
大門鎖著,但窗簾是拉開的,下午四點半太陽還未西沉,外麵霞光漫天,火一般的紅透過玻璃,照在寬闊的沙發上,把交疊的人影也染成深深的橘紅色。
他們完全不像晚上要去赴一場鴻門宴,緊張和忐忑也在他們的臉上找不到分毫。
甚至直到坐上車,並且快要到達目的地了,尤漣糾結的點也不是近在眼前的家宴,而是宮鶴這個混蛋太過分,居然用生孩子的借口又一次不給他清理乾淨。
尤漣難受地抱著肚子,好看的眉頭擰得緊緊的,玉似的臉上薄紅未褪,嘴唇紅潤發腫,一看就知道剛被狠狠地采擷過。
他今天穿了身絲絨質地的黑色西裝,款型修身,麵料上繡有暗紋,是宮鶴昨晚連夜讓人改出來的——用他穿過的西裝改的。
這也是他們下午為什麼沒出門的原因,因為比起買新的,宮鶴更喜歡讓他穿自己的衣服。
又變態又甜,但尤漣沒有拒絕。
他頭發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隨意束起,而是被宮鶴特意用一根銀藍色的緞帶把它們細致地綁在了腦後。
幾周過去,尤漣的頭發一直未剪。
因為成績的關係,班主任雖然又念叨了幾次,但也沒逼著他剪,因此頭發又長長許多,期間尤漣補了兩次色,不過一次都沒動過剪的念頭。
因為低頭的姿勢,腦後的馬尾斜落尤漣臉頰上。
宮鶴伸手幫他把發絲捋到腦後,說:“這也我想到的讓你懷孕的辦法之一,我覺得應該會有用。”
“你怎麼知道有沒有用?我看你就是欺負我。”
尤漣哼了聲,“再說了,就算有用你也該分分場合!”
宮鶴的指尖在尤漣耳廓上輕撫:“讓他們知道我們倆的關係難道不好嗎?”
說著傾身,把唇貼上尤漣耳邊,他喜歡貼著尤漣的耳朵說話,“你不是也想讓他們知道我是你的靠山嗎?”
這句話曾經在宮鶴的心頭梗了很久,折磨他,刺痛他,可問出來的瞬間,卻並沒有想象中的痛苦與煎熬,憤恨與不甘,反而自然而然地就問出來了。
得到尤漣的肯定後,甚至有種微妙的滿足和得意。
——他要的就是尤漣的依賴。
“乾嘛戳穿我?”
尤漣皺皺鼻子,彆過頭,看向不遠處雄偉的尤宅大門,“你真的太煩了。”
可嘴上說著太煩了,心裡卻是緊張又激動的。
說他幼稚也好,說他膚淺也罷。詹雅婕帶有目的,他同樣也帶有目的,否則出於對晚宴的尊重,他也絕不會帶著一身宮鶴的氣味和痕跡,出現在大家麵前。
因為他要讓詹雅婕知道,自己離了尤家也一樣有人愛,有人疼。他一點都不可憐,也完全不屑於她那虛偽又帶著惡意的愛。
尤漣知道,今天詹雅婕要說的事情肯定關於遺產。
但不管她說什麼,他都無所謂,並且他要讓詹雅婕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無所謂——看,你苦心追求的東西,在我眼裡不值一提!
他要讓她知道,自己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再可憐巴巴,也不再搖尾乞憐,因為他的身邊,有了宮鶴。
本章共4段,你正在(第5段)
本章共4段,你正在(第6段)
本章共4段,你正在(第7段)
本章共4段,你正在(第8段)
本章共4段,你正在(第9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