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為難爺。”他抬了抬眉,笑的無奈。
春嬌哼笑:“您自己說的,天下什麼東西都給我弄來。”
兩人笑著拌嘴,顧惜之便在一旁看著,隻是看著看著,就覺得有些苦澀起來,著實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原來,和心上人在一起,是這般模樣,明明隻是一些毫無營養的話,卻說的和諧極了。
他一直以為,他們二人之間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最是得宜不過,經過這一遭,才知道,什麼叫得宜。
春嬌摸了摸自己渾圓的肚子,哼笑道“您這話我記下了。”
說句實在話,胤禛對她這話是有陰影的,之前他說過,往後不管她做多過分的事,都會原諒她,可她做了什麼,直接棄他而去。
他胤禛人生十來年,從未見過如此行事之人。
“算了,你還是彆記了。”胤禛想想,無奈道:“爺有一口吃的,便給你一口吃的,左右虧不著你。”
他拒絕做出承諾,對於小東西這種順杆子爬的人來說,承諾就是對自己的枷鎖,他吃過一次虧,不能再吃第二次。
胤禛略有些心酸的想。
春嬌摸了摸鼻子,哼笑著說:“不願意給承諾就算了,何必給了又撤回。”
胤禛看了一眼顧惜之,裝沒聽到:“什麼?”
顧惜之起身告辭,他是閒瘋了不成,坐在這裡聽彆人打情罵俏。
春嬌虛假的留他:“先生,不再坐一會兒?”
胤禛比她更假:“與先生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真真舍不得先生走。”
兩人一唱一和的,讓顧惜之心裡頭梗的難受,他也不是個良善人,既然兩人合起夥來欺負他,那就彆怪他了。
“成,既然你二人如此誠懇<,怎好拂了你們一片心意。”他大馬金刀的往太師椅上一坐,似笑非笑道:“那我便也住幾天。”
蘇培盛在一旁,覺得實在沒眼看。
往常爺不管說個什麼,旁人隻有誠惶誠恐跪安的份,哪裡像現在,一個又一個,不把爺當回事。
他看天看地看空氣,就是不敢去看四爺那臉色有多精彩。
不得不說,就連春嬌都被師兄這招給驚著了,等到胤禛起身去更衣的時候,湊過來低聲問:“怎的了?”
他不是這種愛攪和的性格。
“我怕他罵你打你。”畢竟時下大女人,可真算不得什麼,隻能說是管教罷了,不到最後一步,誰也不知道男人脾氣是什麼樣。
有些人跟收拾孩子似得,就奉行一個道理,棍棒底下出孝子。
他不會親手打你,但是他奴才多啊,賴好幾個人摁住你,那真是跑都跑不開,隻有待著挨打的份。
後宅三大定例,仗責、罰跪、冷落。
若是再狠心些,直接將你孩子都給抱走,一句夫大於天,便誰也管不了。
他一時間想的多了,春嬌臉色變了變,顯然跟他想到一塊去了。
“咳,那你便留下吧。”
多個人,好歹多個顧忌。
胤禛立在月亮門後頭,聽著他們這樣討論,隻覺得一口氣堵在心裡頭,出不來進不去,梗的他難受極了。
行啊,挺會編排他的。
看來確實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端的好風骨。
春嬌聽到腳步聲,輕咳了咳,話題瞬間變了:“四郎乃我心中所愛,既然有逃不開的緣,這一生,便認準他了。”
這麼說著,就見顧惜之特彆捧哏:“是是是,你呀,最是固執不過,認準的事,從來都不會變。”
胤禛聽這些話,隻覺得好玩,原來世上還有如此厚顏之人。
要不是聽了前頭的話,再聽這後頭的,他該多感動。
“是嗎?”他慢慢踱步出來,當做才聽到的樣子,哼笑道:“既然如此,那便一輩子都在一起。”
一輩子聽起來那麼長,那麼久遠,像是永遠都不會到似得。
春嬌點頭:“嗯,一輩子不分離。”
她瘋了才會跟一個未來帝王一輩子不分離,這簡直就像是一個詛咒。
顧惜之不忍直視的彆開臉,春嬌最會哄人,小時候把他哄得迷三道四,什麼好東西儘數都給她了,除了以身相許之類的承諾,旁的她
不知道說了多少。
但凡聽她說的信誓旦旦,那必然隻是謊言。
可就算她這樣,仍舊像是鳩酒一般,讓人難以忘懷。
飲鴆止渴。
可胤禛尚沒有摸清她的套路,一時之間心中慰貼,覺得言出必行,她既然說了,那定然是沒錯的。
畢竟之前,那真是一句準話都沒有給過,特彆的冷酷無情。
“嬌嬌,明兒我們一道出去玩吧。”胤禛還有些懷念那日一道去
柿園玩的場景,著實令人愉悅。
對於生活乏味的他來說,春嬌就像是一隻靈巧的蜻蜓,打從他平靜的湖麵飛過。
春嬌遺憾搖頭:“那不成的哦,我要暖窩。”
“暖窩?”
胤禛疑惑的歪頭,這他聽都沒聽過,又是什麼講究。
春嬌煞有介事的說:“新搬的家宅,前幾天不能出去的,要好生的暖窩,這樣才有人氣。”
說的很像是那麼一回事,顧惜之忍不住又彆開臉,不用問,這定然是她胡編的。
他的視線不受控製的看向她小腹,作為知情人,他是知道她的目的,而這般愛玩的她,突然間又要窩在家裡,難不成是有了。
他視線一掠而過,快的春嬌都沒有察覺。
她還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特彆是我這種女人做戶主的,更要暖窩了。”
胤禛一臉認真的點頭:“爺幫著你暖,爺這身份,鎮宅是儘夠了。”
就算是門神,也沒他這麼高的身份。
他說的認真,把春嬌所有的敷衍都給消了,她勾唇笑了笑,柔聲道:“成。”
人心總是肉長的,他這般捧著一片心,她就感激。
他身份這般高,還比她用心多了,是她對不住他,就算是此刻,想的更多的,也是怎麼離開他。
“爺,不如打葉子牌吧。”剛好三個人,也能湊一桌了。
左右不能早早的回去睡覺,現下是一個非常尷尬的時間點,胡鬨她是不敢的,萬一她真有了,這亂來傷到胎就不好了。
就算沒有確認,她也有一百種顧慮。
胤禛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這才點點頭:“成,都聽你的。”
想逃,沒門。
顧惜之卻不願意再為難自己了,起身特彆風雅的作揖,抬腿就跑:“還是你二人玩吧,左右我就在隔壁看書。”
胤禛:……
忘了這三進的院子小,這邊咳嗽一聲,那邊就聽的清楚明白,一點僥幸都沒有。
春嬌捂著嘴笑:“成,知道了,您看書吧,這裡書也多。”
可以說,每一處宅子,都是書多錢少,老鼠最愛的地方,所以防火防鼠,她家就專門出了小劄。
從她接手開始,所有的孤本都謄抄成冊,不管父親的哪一個弟子要,她都會給一份。
畢竟這孤本也難得,都是請了老手來,一個個雖然都是贗品,但是瞧著跟真品還真是沒有區彆。
她打的是古董的主意,到時候不管能出土幾本,隻要有流傳下去的,就是好書。
給後人也有一個很好的考古價值。
可以說為國為民,很有奉獻精神了。
等到隔壁的門被關上,春嬌覺得,四郎看她的眼神,格外的意味深長。
“咳。”隔壁傳來輕微的咳嗽聲。
胤禛:……
春嬌還未鬆口氣,就見胤禛勾唇一笑,胳膊一伸,直接將她撈到懷裡,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那你就不能出聲了。”
不想做一個秒懂女孩的春嬌捂住嘴,一臉嬌羞:“彆。”
胤禛不聽她說,直接噙住那軟甜的唇瓣,含含糊糊的開口:“彆停?”他促狹的問。
“停。”春嬌軟乎乎的掙紮,他霸道的親吻落在唇上,就像是落在心上,特彆的勾魂攝魄。
一下子尾椎骨就變得酥麻起來,春嬌軟了腿,無力的靠在他肩上,哼哼唧唧的撒嬌:“彆呀。”
胤禛覺得,她這時候說的話,向來做不得準。
但是不妨礙他逗她:“到底是彆,還是停?”
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春嬌還想親,懶得跟他多說,直接踮著腳尖,主動親過來,很不得章法的直接堵住他的嘴,試探般的動了動嘴唇,被他熾熱的呼吸一盆,卻又僵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
而男人似是天生就有侵略性的,直接長臂一伸,重新將她圈在臂彎裡,箍住那細細的腰肢,淺嘗輒止。
“嬌嬌。”他低低的喚。
春嬌輕輕嗯了一聲,那短促而嬌媚的鼻音,似是一個信號,激的胤禛眼神幽深起來。
“等爺去沐浴。”原本想著,隻是親親罷了,誰知道親著親著就不得了。
吩咐蘇培盛去端水,回眸就見春嬌端坐在書桌前,特彆衣冠禽獸的開口:“我要看書了。”
胤禛頓了頓,無奈道:“書拿反了。”
就連裝相也這麼漫不經心。
作者有話要說:紅包雨依舊,愛你們。
這一次逃跑是不能成功的,因為要保證在四四眼皮子底下懷孕,看著她肚子大起來,才能第二次逃跑,要不然古代是沒有親子鑒定的,孕期存疑的話,就隻能全文完了。感謝在2020-01-2114:44:37~2020-01-2619:42: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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