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本座討厭死他了!(2 / 2)

道歉?

道歉倆字怎麼寫?誰來教教他?

墨燃又說:“他臉上那傷口,全部退下去怎麼說也要半年,我剛剛給他上藥的時候,他卻還跟我說不怨你,師尊,他是不怨你,可你覺得這事兒你占理嗎?”

這句話無異於火上澆油。

楚晚寧忍了一會兒,終究沒有忍住,壓著嗓音,沉聲道:“滾出去。”

墨燃:“……”

楚晚寧怒道:“滾!”

墨燃被轟了出去,門當著他的麵砰的一聲就關上了,差點夾住他的手指頭。墨燃也氣著了,看看,看看!這什麼人?不就是讓他道個歉?一張臉金貴的和什麼似的,上下嘴皮子一碰說一句對不起有什麼難?本座是踏仙帝君本座都不吝於和彆人道歉。還北鬥仙尊呢,說話說到一半莫名其妙就跟吞了□□似的,發什麼破脾氣!

難怪長了那麼一張俊臉還沒人稀罕!

白瞎了,活該單身一輩子!

既然楚晚寧不搭理他,給他閉門羹吃,高高在上的踏仙帝君人界帝尊當然不會死皮賴臉滿地打滾睡門檻。他雖然韌勁兒大,牛皮糖似的粘上了甩不掉,可是他粘的是師昧,不是師尊。

當即滿不在乎地走人,去陪師昧去了。

“怎麼又回來了?”已經躺下休息的師美人見墨燃進來,愣了愣,坐起來,墨色長發垂了一身,“師尊怎麼樣?”

“好的很,脾氣還和平時一樣大。”

師昧:“……”

墨燃端了把椅子過來,反坐在那裡,手擱著太師椅背,嘴角掛著一絲懶洋洋的笑意,來回打量著師昧散著柔軟長發的模樣。

師昧道:“我要不還是去看看他吧……”

“哇,你可千萬彆想不開。”墨燃翻了個白眼兒,“凶著呢。”

“你又惹他生氣了?”

“他需要人惹?他自己跟自己都能生氣,我看他是木頭做的人,一點就騰騰直燒。”

師昧搖了搖頭,哭笑不得。

墨燃道:“你早點休息吧,我去樓下借個廚房,給你們做點吃的。”

師昧道:“鬨什麼?一夜沒合眼了,你自己不睡?”

“哈哈,我精神好著呢。”墨燃笑道,“不過你要是舍不得我,我可以再陪你一會兒,到你睡著為止。”

師昧連忙擺手,溫言道:“不用,你要這麼看著我,我反而睡不著,你也早些去睡吧,彆累著了。”

嘴角的弧度略微僵了僵,墨燃有些難過。

師昧雖然待他溫和,可卻總保持著些若有若無,忽遠忽近的態度,明明近在咫尺的人,卻像像是鏡中月,水中花,可望而不可得。

“……好吧。”最後也隻是努力打起精神,笑了起來,墨燃的笑容很燦爛,這人不泛壞水兒的時候,其實傻的可愛,“有什麼需要叫我,我就在隔壁,或者在樓下。”

“嗯。”

墨燃抬起手,想摸一摸他的頭發,最後還是忍住了。手在半空打了個轉,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我走了。”

出了屋子,墨燃忍不住啊啾打了個噴嚏。

他吸了吸鼻子。

彩蝶鎮因為產香,各種盤香臥香塔香的價格都不貴,因此客棧內也毫不吝嗇,每個房間都點著一枝長長的特製高香,一可以避邪,二可以除濕,三可以使得室內芬芳。

可墨燃一聞到熏香就難受,無奈師昧喜歡,他就忍著。

來到樓下,墨燃晃晃悠悠來到掌櫃麵前,塞了個銀錠子給他,眯起眼睛,笑吟吟道:“掌櫃的,行個方便。”

掌櫃看著銀子,笑得比墨燃更客氣:“仙君有什麼吩咐呀?”

墨燃道:“我瞧來這裡吃早點的人也不多,給你打了商量,廚房今天上午歸我用了,麻煩你把其他客人回一回。”

早點能賺幾個錢啊?半個月都未必能有一個銀元寶賺回來,掌櫃當即眉開眼笑,滿口答應著,引著大搖大擺的墨微雨,就去了客棧的廚房。

“仙君要自己做飯呐?不如讓咱們店裡的廚子做,手藝好得很。”

“不用。”墨燃笑了起來,“掌櫃的聽說過湘潭的醉玉樓麼?”

“啊……就是那個一年多之前走了水的樂伎名樓?”

墨燃:“嗯。”

老板往外偷看一眼,確定了自己媳婦兒正忙活著,沒有偷聽,於是竊笑道:“怎麼沒聽說過?湘江邊最有名的館子,以前出過一個樂伶魁首,那叫一個名動天下,可惜離得遠,不然我也想去聽她彈上一曲兒。”

墨燃笑道:“承蒙誇獎,我替她多謝。”

“替她?替她?”掌櫃摸不著頭腦,“你跟她認識麼?”

墨燃說:“豈止認識。”

“哇……仙君看不出來啊,哎?不過你們修道之人,難道也能……嗯……”

墨燃笑著打斷了他:“除了樂魁之外,還知不知道彆的?”

“嗯……吃食據說也是一絕。”

墨燃彎起嘴角,笑得更明朗了,他嫻熟地拎起菜刀,說道:“我沒修道前,在醉玉樓的廚房裡頭,打了好幾年的下手。你說是你們廚子做的好吃,還是我做的好吃?”

掌櫃的更吃驚了,語無倫次地:“仙君真是……真是……”

真是了半天真是不出來。

墨燃斜眼看他,嘴角卷著那從容又得意的笑容,神態懶洋洋的:“出去吧,本大廚要做菜了。”

掌櫃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和曾經的黑暗之主說話,賤兮兮地拉著臉皮:“久仰醉玉樓點心精致,不知道仙君一會兒做好了,能不能賞個臉,給在下嘗一點兒唄?”

他原以為這要求不高,墨燃一定會答應。

誰知墨燃眯著眼睛,壞笑道:“想吃啊?”

“嗯!”

“想得美!”墨燃哼了一聲,那驕傲勁兒就甭提了,嘀咕著,“本座是會輕易下廚伺候人的主嗎?這我特地給師昧做的,要不為了他,本座是絕不會生火做飯的……”

他一邊翻出個蘿卜開始切,一邊嘟嘟噥噥。

“……”掌櫃吃了個癟,尷尬不已地搓手站著,陪了會兒笑,然後出去了。

他心裡也嘀咕呢。

還本座?小小年紀的,恐怕靈核都還沒結成。看他嘴裡念念叨叨的,師妹長師妹短,可今天和他同行的人裡頭也沒個女道士啊。

掌櫃的翻了個白眼。

料定此人有病,病得不輕。

墨燃在廚房好一陣忙活,足足呆了兩個時辰,日近中午了,這才收工,興衝衝地跑去樓上叫那師昧起來。

路過楚晚寧房前時,他腳步慢慢停了下來。

要叫他一起吃麼……

想起了楚晚寧惡劣的性子,墨燃撇了下嘴,滿臉鄙夷。

不叫了不叫了,統共就那麼點兒,沒他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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