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太莽撞, 到誰家都得弄壞東西。嘴又不甜不會說話哄人高興。就沒人願意要她。”牙婆乾笑幾聲,似乎是怕齊斐暄嫌棄小姑娘, 又連忙補充,“但她手腳麻利,乾起活來是真厲害。”
齊斐暄想了想:“你叫什麼,今年多大了?家裡還有什麼人?”
“奴婢叫紅丫。”小姑娘道, “奴婢今年十七歲, 家裡隻有娘親一人。”
十七歲,在大齊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應該已定親了。齊斐暄又問她:“你可有親事?”
女孩兒搖搖頭:“沒有。”
怕齊斐暄誤會什麼, 牙婆在旁邊解釋:“她爹是鏢局的鏢師, 幾年前走鏢的時候遇上山賊, 沒了。她守孝守了三年。這就耽誤了親事。”
原來是這樣。齊斐暄道:“你說你會武, 露兩手我看看。”
紅丫連忙點頭答應, 然後四處看了幾眼, 見外院牆角一個半人高的粗陶大水缸,便跑過去,然後提氣凝神抬腳便踹。
大水缸隨著紅丫的動作砰然裂開。碎陶片和缸裡的水散落開來撒了一地。
紅丫也被水澆透,渾身濕淋淋的站在那裡。這麼冷的天, 紅丫卻沒有一點覺得冷的樣子。她抹了把臉上的水:“公子, 我可以留下來嗎?”
地上的水流的滿院子都是, 如寶驚呼:“哎你怎麼這樣!這要是結冰怎麼辦!”
“一會兒打掃乾淨就是了。”齊斐暄讓如寶彆激動,她過去將地上的碎片撿起來細細看了兩眼, “確實很厲害。留下吧。”
這種粗陶大水缸能讓一個成年人進去蹲著, 紅丫卻能夠一腳把它踹開, 看來紅丫的確是有功夫在身上的。
齊斐暄又問了誰會下廚,挑出兩個廚娘後道:“那就是這些人了。貞珠,給呂婆拿銀子。”
貞珠清脆的答應了一聲,從懷裡拿出早就換開的碎銀子遞給呂婆。呂婆喜笑顏開的接過銀子,滿臉的皺紋都帶著喜氣:“哎呦,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然後把那幾人的賣身契找出來遞給貞珠。
貞珠送呂婆離開,回來後問:“公子,這些人咱們應該怎麼安排?”
“小廝住在外院,讓丫鬟們去內院住下。”齊斐暄道,“以後如寶留在家裡當管事,貞珠和紅丫跟在我身邊。”
紅丫高高興興的答應下來:“奴婢多謝公子!”
說完打了個噴嚏。
齊斐暄歎口氣:“如寶,你帶紅丫去換身衣服。”
現在雖然已經過了嚴冬,但外頭也依舊有些寒冷,紅丫這個樣子,齊斐暄還真怕她著涼。
現在沒有後世那麼發達的醫學,普通的風寒都能病死人,得了病可不是那麼容易治好的。
如寶帶著紅丫去了後院,齊斐暄讓兩個廚娘去後廚做飯,然後對貞珠說:“一會兒吃完飯,咱們出去一趟,去藥鋪買點東西。”
順便看看齊京現在是什麼情況。
齊佩蕪既然已經重生了,那她絕對會搞事情鬨出幺蛾子來。
齊斐暄仔細回憶了一下原書內容,被書裡接下來的劇情惡心的不輕。她回到書房,拿起毛筆用簡體字寫下原書裡所寫的即將要發生的事。
原書裡的齊佩蕪重生後覺得整個大齊都欠了她的,於是便開始瘋狂的報複前世接觸過的每一個人。
就像上次齊佩蕪想要害齊蓉一樣,她害人根本就沒有原因,勉強能夠算得上原因的緣由是齊蓉過的比齊佩蕪好。
齊斐暄心道,這齊佩蕪和張芸秋還真是親母女,這兩個人的心腸真是一樣的狠毒。
原書裡,這個時候齊佩蕪已經開始“複仇”了。
她毒死了齊蓉,又害的楚明梧墜崖而亡,隨後把手伸向了……齊如君!
齊如君是國公府的大小姐,她今年也不過是十八歲。齊如君早就和慶國公府的世子鄒昶定了親,隻不過因為鄒昶鎮守在邊關他們才一直沒有成親。
不過好在鄒昶幾個月後就會回來。
在齊佩蕪的前世,鄒昶回來沒多久就和齊如君成親,之後兩人夫妻恩愛,舉案齊眉,鄒昶感激齊如君等他三年,便發誓終身不納妾,一心對齊如君好。
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這就讓齊佩蕪心生嫉恨,於是齊佩蕪重生後,就做了一件能毀了齊如君一輩子的事,而且也讓她得逞了。
齊斐暄看著紙上的內容,忽然煩躁起來。她把紙張捏成團扔掉,然後趴在桌子上,惆悵的歎口氣。
還是因為她太弱了啊。齊斐暄有些喪喪的想,無論如何,她也得開始發展自己的實力。
她也不能讓齊佩蕪傷害到榮國公府的人。
不僅僅是因為榮國公府的人是她的親人,更重要的原因是,如果真的讓齊佩蕪得手,那齊佩蕪以後會更加肆無忌憚,還會有更多人因為齊佩蕪的一時喜惡遭殃。
齊斐暄在書房坐了沒多久,貞珠就在外麵敲門:“公子,飯菜做好了。”
“這麼快?”齊斐暄暫時打起精神,“送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