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幼栩收回了笑,他的表情嚴肅起來, 轉頭看著樹下冒出嫩芽來的雜草:“我要先讓齊魏身敗名裂。讓他的真麵目大白於天下。”
穎欣伯府和秦幼栩的仇可謂不小, 齊魏害了秦幼栩的父親, 又假仁假義的收養了秦幼栩, 確實令人不齒。
隻不過世人不知道這裡麵的蹊蹺,加上齊魏當初欺負秦幼栩當初年紀小, 有意隱瞞秦英給他銀子的事兒, 所以外人隻道是齊魏白白替秦家管家,替秦英養兒子, 多稱讚齊魏念舊,有情有義。
所以秦幼栩若報仇的難度不是一般大。他想報仇,就得先讓世人知道齊魏的真麵目,不然將來秦幼栩就得背上白眼狼的罵名,受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秦幼栩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但是他不想讓齊魏頂著好名聲入土,他也忍受不了世人說秦英的兒子是白眼狼。
所以秦幼栩若是想報仇,就必須先撕破齊魏那虛假的麵具。
齊斐暄拍拍秦幼栩的肩膀:“雖說齊魏的官職不大,但是他善於裝腔作勢,倒有個好名聲, 他上官也很看重他。想讓他身敗名裂, 很難。看來你要好好想法子了。”
“嗯。”秦幼栩點點頭, 又皺起眉。
他思忖半晌, 道:“你在國公府裡, 萬事都要小心。張氏心腸狠毒,她這回把你弄回來,還不定要乾什麼呢。”
“我找你要死人的頭發就是因為張芸秋想害我。”齊斐暄道,“雖說這兩年她不會讓我死,但是她絕對會想法子折騰我的。我可不能坐以待斃。”
秦幼栩看著齊斐暄:“我一直很想問。”
“嗯?”齊斐暄抬頭,正視秦幼栩的眼睛,“什麼事兒?阿栩?”
秦幼栩被齊斐暄看的一愣,他打了個激靈,轉頭去看旁邊:“你一個人在外麵,不覺得害怕嗎?”
“有什麼害怕的?我有貞珠如寶和吉祥,又認識了很多人。在外麵可高興著呢。”頓了頓,齊斐暄又道,“再說,外麵哪裡有這穎欣伯府可怕。”
秦幼栩垂眼:“也是。”
微風吹過雋蕪院,齊斐暄一時找不到話說,她便托著腮,看著秦幼栩想事情。
秦幼栩有些手足無措,他摸摸有些發紅的臉,輕咳一聲,把青竹和綠蘿二人喊過來。青竹綠蘿這會兒已經將院子裡都掃乾淨,他們跑過來問:“公子有何吩咐?”
秦幼栩起身:“時間不早了,咱們也該走了。阿暄,我就先告辭了,有什麼事兒,你還是找翠玉就是。”
“好。慢走。”齊斐暄目送他們離開,心中感慨,秦幼栩在未變的和原書中一樣渾身戾氣的時候,還真是瀟灑美少年。
她改變了原書的劇情,希望秦幼栩也能夠一直這麼瀟灑下去吧。
雋蕪院打掃乾淨時已經到了下午用膳的時候,以前去後廚拿飯的都是如寶,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隻不過張芸秋沒把齊斐暄放到心上,齊斐暄回來,她也沒讓後廚備上齊斐暄的飯菜。
於是到後廚的如寶等了好久,等到各院的下人都走了,雋蕪院的食盒還是空著的。
若是以前的如寶,她早就哭著回去了,可如寶在明巷宅子裡當了那麼久的管事,性子早就磨練出來了,她這回遇到這事兒,倒是不會哭鼻子了。
如寶心知這是張廚娘故意欺負她,便問:“張廚娘,我家小姐的食盒為什麼還是空的?”
張廚娘卻不理如寶,她坐在灶台邊,磕著瓜子和幫廚的婆子說話。
如寶撇撇嘴,走到張廚娘身邊,踢了踢地上的柴禾:“張廚娘,我問你話呢,我家小姐的食盒為什麼是空的?”
張廚娘這才看了如寶一眼,陰陽怪氣的說:“哎呦,老奴可不知道小姐回來,你也不早說小姐的事兒。這灶火已經熄了,小姐想吃東西,就等明天吧。”
如寶也不和張廚娘廢話,她轉身去端灶台上留著飯菜。沒成想張廚娘卻把她喊住:“你乾什麼!那是給三小姐留的飯菜!”
如寶氣的頭皮都炸了,她瞪大眼睛,指著飯菜質問,“你讓小姐餓肚子,把飯菜留在這裡都不給小姐吃?”
張廚娘卻毫不在意:“那是三小姐的,你就彆想了。小姐以前不也沒少餓?怎的從莊子上回來就嬌氣了?”
如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穩定了情緒:“小姐是小姐,小姐自然是應該嬌氣的,輪得到你一個下人說三道四?如今你也敢給小姐臉色?不知尊卑的東西!”
張廚娘傻眼了。和張廚娘說話的婆子小聲道:“張婆子,既然二小姐要吃飯,你就給做吧。這後廚這麼多人,你讓彆人做也成。”
“這是哪兒來的道理!”張廚娘也來了勁兒,她想要站起來和如寶理論,“你一個小丫鬟,也敢衝我大喊大叫?”
“是丫鬟,但也要看我是哪裡的丫鬟!”如寶抬腳踹到張廚娘膝蓋上,正好將張廚娘踹翻,“你若是覺得委屈,可以去找夫人告狀!你看夫人是向著你這個老東西,還是向著二小姐!”
說罷也不顧張廚娘的罵聲,自顧自將飯菜放到食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