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讓人帶上麵具,張芸秋又對齊斐暄並不怎麼上心,見麵也隻是高高在上的訓斥,所以即便是齊斐暄已經換了個人,張芸秋也是發現不了的。
況且張芸秋本就不關心齊斐暄,就算她感覺到不對,也是不願意多費心思的。
畢竟張芸秋不會想到齊斐暄敢做出找替身替代自己的事兒,就算想到了,張芸秋也絕對不會信。
“有兩個小丫頭隨著嬤嬤去買菜了。”紅丫道,“剩下的丫鬟就都在家裡了。”
說著便去將所有的丫鬟都喊了來。齊斐暄讓她們站在院子裡,然後挨個看她們的身高和體態,最終選出來兩個小丫鬟。
“你們叫什麼?多大年紀了?”齊斐暄問。
“奴婢叫歡喜,這是安心。”稍大些的丫鬟有些害怕,“我十三歲,安心她和我一般大。”
“就是你們了,跟我來。”齊斐暄讓彆的丫鬟都退下,帶著這歡喜安心二人到了外院的書房。
歡喜安心不知道齊斐暄想要做什麼,忐忑不安的跟在齊斐暄身後,一直到齊斐暄將麵具拿出來,把兩個小丫鬟嚇了一跳。
“公子……”歡喜驚訝,“這是……”
“麵具,可以讓你們變成彆人的樣子。”齊斐暄捏起那層薄如蟬翼,如同紙張般的麵具,“隻不過我還得改改,這是做來給我用的。今日選了你們,就是想讓你們做一件事。”
歡喜不敢說話了。齊斐暄接著道:“不用怕,也不是什麼大事,隻不過是讓你們進到伯府裡,代替一下他家的小姐而已。”
頓了頓,齊斐暄看著歡喜錯愕的表情道:“當然了,伯府的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歡喜當即跪下了:“公子恕罪,奴婢……”
安心也傻眼了,她張張嘴,但是苦於嘴笨不會說話,便跟著歡喜一起跪下。
“你不敢?”齊斐暄示意貞珠將兩個人扶起來,“不用怕,這位小姐平日不怎麼出門,她和家裡人也不熟悉,所以你過去之後,隻需要在自己院子裡待著就好了。”
貞珠也道:“公子說得對,那家小姐不得重視,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家裡人,你和安心過去了,也不用怕被發現。”
“我再讓陳悉派人看著,有什麼事,你就讓人來告訴我。”齊斐暄將麵具放回去,笑的眉眼彎彎,“你們若是去,每個月的月錢再加三兩銀子。”
三兩銀子,若是放在外頭,三兩銀子可是能讓一家人衣食無憂半年的。歡喜拽著袖子想了半天,最終答應下來。
安心也點了頭,齊斐暄便讓貞珠去將麵具改成了給歡喜安心戴上。
麵具是齊斐暄和貞珠的模樣。因著歡喜安心二人對府中不熟悉,所以齊斐暄便讓如寶帶她們去伯府,等歡喜安心習慣了,再讓如寶回明巷。
如寶雖然不想離開齊斐暄,但齊斐暄吩咐下來,她也不敢違背,便帶著歡喜安心二人去了穎欣伯府。
齊斐暄這才算是能有幾分自由。她在書房歇了會兒,便叫來了陳悉,讓陳悉將鋪子裡傳來的信給她。
這些日子各家鋪子倒是打聽來不少消息,雖說都是誰家買了些什麼、誰家公子小姐說了什麼親事之類的事兒,但合在一起也能看出不少東西。
齊斐暄捋著手中的信件,目光觸及到寫著“賭坊”二字的紙張。
她差點忘了,之前那戶人家的產業裡,也有賭坊。
賭坊這種地方從來都是消息靈通的。齊斐暄將賭坊的消息抽出來,果真看到上麵寫著吏部尚書徐峰景家中的事。
徐峰景……齊斐暄摸了摸下巴。
這個人她挺耳熟,細思之下,不就是之前周容雅讓她去找的人嗎?
周容雅說徐峰景品行端正,應該也是個好人。隻不過他家的事兒居然會出現在賭坊傳來的消息上?
齊斐暄好奇心起,繼續看下去才明白,原來是徐峰景弟弟的事。
徐家子嗣單薄,僅有徐峰景和他弟弟徐呈至二人。但徐呈至不爭氣,徐峰景是吏部尚書,他卻連書都讀不下去,成天在京中走馬鬥雞無所事事。
而就在兩天前,徐呈至他跟著所謂的“朋友”進了賭坊當了冤大頭。他“朋友”輸光了徐呈至身上值錢的東西之後,將徐呈至押在賭坊內跑了。
徐呈至整整兩天才明白過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他明白過來後便哭著要讓賭坊派人去找他的所謂朋友。
賭坊又怎麼會舍近求遠?賭坊管事要找徐呈至的家裡人,可徐呈至卻不敢把這件事告訴他哥哥。
徐峰景品行端正,若是讓他知道了徐呈至居然敢去賭坊,定然是要上家法打死徐呈至的。
原本徐呈至是不想說實話的,之前他成日在外頭混日子,兩日不回家家裡人也不會覺得不對。他原想著過上幾日便沒事了。可賭坊不是什麼好地方,徐呈至又是被人押在那裡的,受了兩日的苦頭,他便撐不住,說出他哥哥是徐峰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