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書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去招惹的。尤其是賭坊這種地方的人, 更是不敢惹吏部的人。
賭坊管事自然不會相信吏部尚書的弟弟這麼傻。他派人去打聽, 得知徐峰景的弟弟的確是幾天前跟著他的“朋友”離後一直沒有回家, 又問過容貌特征,這才真的相信徐呈至就是吏部尚書家人。
若是徐呈至早些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賭坊弄清楚他的身份後也不敢扣押他, 大不了吃個悶虧把他給放走, 可巧就巧在徐呈至被他大哥嚇破了膽, 直到最後被逼的沒辦法了,這才說出他大哥是誰。
這次可就輪到賭坊管事嚇破膽了。
吏部尚書的弟弟被他們給扣下,還威脅恐嚇了這麼多天, 這要是讓吏部尚書知道了, 還不得把賭坊給平了?
弄不好可能還會連累主人家。所以賭坊管事就將這件事告訴了齊斐暄,想要問問齊斐暄的意思。
齊斐暄放下手裡的信件,端起桌上茶杯輕抿茶水。
徐呈至他到底是徐峰景的弟弟,即便是不爭氣, 徐峰景也不會放棄他。
而且還有……齊斐暄想到自己的計劃, 叫來貞珠:“帶上紅丫和陳悉, 咱們出門!”
賭坊的位置並不偏僻。齊斐暄很快就到了這裡。
賭坊管事沒見過齊斐暄,不過他認得陳悉。當初買下那戶人家產業時, 陳悉可是來看過的。
見陳悉恭恭敬敬的跟在齊斐暄身後, 賭坊管事也多少猜出了齊斐暄的身份。他臉上堆起笑, 迎上來道:“這位便是公子?小人荀彬, 見過公子。”
“不必多禮。”齊斐暄徑直走進賭坊。
賭坊裡嘈雜攪鬨, 喊聲不斷, 紅了眼睛的賭徒們並沒有在意齊斐暄的到來,他們的目光都放到了賭局之中。
齊斐暄被裡頭的氣味嗆得咳嗽兩聲。荀彬見狀,忙道:“這裡太亂了,請公子到廂房一坐。”
“不必。”齊斐暄道,“帶我去看看徐呈至。”
荀彬早就已經被徐呈至為難的不行,這會兒看齊斐暄像是要解決這件事的,荀彬便帶路去了關著徐呈至的廂房裡。
知道了徐呈至的身份,荀彬便不再敢怠慢他,將他從專門關人的地方放出來,安置在了廂房內。
隻不過因為齊斐暄沒發話,荀彬也怕徐呈至回去告狀,所以他就先將徐呈至供了起來。
廂房門口守著兩個小丫鬟,荀彬帶路走到門口,讓小丫鬟下去,然後推開門,對坐在後窗旁的錦衣公子訕笑道:“徐公子,在下來看你了。”
房內窗邊身影動了動。
見他這樣荀彬倒是沒太意外:“徐公子不必憂心,您的朋友定然是有事耽擱了,這才沒能及時過來。”
正在走神的徐呈至轉過頭,麵色複雜的動了動嘴唇:“可你之前還說他就是看我好騙,故意帶我來這裡。他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荀彬:“……”
之前他多的什麼嘴!荀彬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齊斐暄。
齊斐暄一笑:“你先下去吧。我和徐公子說話。”
陳悉抬手,請荀彬出去。貞珠和紅丫也跟出去看著門不讓外人進來。房內隻剩下了齊斐暄和陳悉、徐呈至幾人。
徐呈至打量著齊斐暄:“你是誰?”
“我是這賭坊的東家。”齊斐暄坐到徐呈至對麵,微笑道,“徐公子出門,徐尚書知道嗎?”
一提到徐峰景,徐呈至便泄了氣,他抽抽鼻子:“彆把這件事告訴我大哥……’”
“那你打算怎麼替你朋友還錢?”齊斐暄點了點桌子,道,“我看,不如我放你回去吧。”
把徐呈至留在這裡太久,徐峰景也會覺得不對勁。但是齊斐暄也不能就這麼容易的把徐呈至給放回去,她頓了頓,接著說:“但是你要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徐呈至一愣,有些驚訝:“你願意放我走?”
又問:“什麼問題?”
“那個帶你來的人,究竟是誰,他是怎麼和你認識的。”齊斐暄道,“你好好的和我說一遍。”
“你問這個做什麼?”徐呈至有些傷心,“就是我出門的時候認識的啊。”
“沒有那麼簡單,你細說吧。”齊斐暄道,“不好好說的話,我就告訴你大哥你來賭坊的事。”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齊斐暄總覺得徐呈至這件事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