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呈至是誰?他可是吏部尚書的弟弟,他爹是先帝時的老臣,徐家三代為官,怎麼也能算得上世家。這種人家的公子,怎麼那麼容易就被人騙?
即便徐呈至他頭腦簡單,但當時難道徐呈至身邊的小廝就沒有提醒他?
若是官宦人家的子弟都這麼容易被坑,那估計大齊早就完蛋了。
這件事裡裡外外透著不對勁兒,現在原書的劇情已經不做準,以後的一切大部分都要齊斐暄自己判斷推理。
徐呈至托著腮,唉聲歎氣的說起幾天前的事。
那個時候他從府中出來,原本是想出去走走解解悶,可半路上就遇到了跑到他馬車前裝死的無賴。那無賴口口聲聲被馬車撞到,要讓徐呈至賠銀子,要不就告官。
徐呈至自然氣的不得了,他向來沒吃過虧,這次怎麼會對這種人忍氣吞聲?故而徐呈至讓小廝找這人理論,沒成想小廝剛一下車,周圍就出現了十幾個流裡流氣的人。
這些人把徐呈至的車包圍起來,口口聲聲要為他們被撞的兄弟討回公道,徐呈至再傻都知道他是遇上攔路的了,正委屈間,有一人從巷子裡出來,將這十幾個人打的落花流水。
看著那些人哭爹喊娘,徐呈至算是出了口惡氣,他主動結交了那人,後來聽到那人說散心無趣,帶他去個好玩的地方,徐呈至便信了。
沒想到卻被騙成這樣。
徐呈至說完,有些傷心的轉過頭去看窗外:“誰能想到他是這種人。他救了我,找我要些銀子,我又不是不給!”
“……”這個真的是徐峰景的親弟弟嗎……
齊斐暄陷入沉思。徐峰景好歹是吏部尚書,怎麼就有這麼個腦子不清楚的弟弟?
她清清嗓子,道:“那個救你的人,其實是騙你的。”
“啊?”徐呈至傻了,“騙……騙我?你怎麼看出來的?我有什麼值得騙的?”
值得騙的可多了。且不說徐呈至是徐峰景的弟弟,就光說徐呈至這個傻樣子……估計是個人都想要騙他。齊斐暄同情道:“哪裡有人能夠一對十幾,之後還能到賭坊來賭銀子的。”
徐呈至傻眼了。齊斐暄接著道:“你年紀小,徐尚書一直護著你,倒是沒讓你見過這些事情。”
這話也沒錯。徐呈至比徐峰景小了十幾歲,他今年才弱冠沒兩年。實際上,徐峰景一直拿他當兒子養的。這些年來徐呈至又不願意讀書,無心仕途,徐家對他的要求也就隻是“不闖禍”這一條而已。
故而徐呈至是真的不知道這人世險惡。
徐呈至皺眉:“他就為了賭錢,就這麼把我留在這裡?那也不至於吧?”
“……怎麼會。”齊斐暄徹底沒了脾氣,她道,“定然是因為有彆的目的。你不回家,最著急的人是誰?”
“是我大哥。”徐呈至想都沒想,直接說出來,“我大哥他會著急。”
“那就對了。”齊斐暄總覺得,她的賭坊似乎被有心人利用了一把,“隻要你大哥著急,有些人的目的就達到了。”
穩了穩心神,齊斐暄道:“你可以回去了,回去告訴你大哥有人要對付你們徐家。你若是害怕,就說是路過賭坊遇到了我,彆說進賭坊的事。”
“好。隻是……”徐呈至單純又無辜的問,“對付我們家做什麼?為什麼要對付我們家?”
齊斐暄沉默了半晌:“問你哥去。對了,你下次若是再能出門,就來坐坐。”
若徐呈至的大哥是旁人,齊斐暄放人之前還要好好想想。可既然是徐峰景,那齊斐暄也就可以放心的將徐呈至放回去。
徐峰景此人端正古板又不願公報私仇,他即便是知道自己弟弟在賭坊被扣了幾天也不會說什麼,畢竟是他弟弟惹禍在前。
徐呈至眼睛一轉,“哦”了一聲:“那你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反正他回去之後不提這事兒也沒人知道。
“你的小廝呢?”齊斐暄問,“把他們留下。若是你敢不回來,我就讓他們去告訴你大哥你欠賭坊的錢不還。”
看徐呈至的模樣齊斐暄就能猜出來,他回家後八成不會再回來。
不回來怎麼能行?齊斐暄她還要接著徐呈至這條線做很多事呢,徐呈至不回來,齊斐暄還怎麼把自己的計劃進行下去?
這下徐呈至真的傻眼了,他臉都僵了,從牙縫裡蹦出來幾個字:“他們被關在彆的地方。”
“那就不讓他們和你一起回去了。”齊斐暄笑的和善,可在徐呈至眼裡卻是凶神惡煞一般,“陳悉,送徐公子回府,小心些,彆讓人察覺了。”
陳悉答應,然後上前盯著徐呈至。徐呈至知道他沒什麼反抗的餘地,便隻能跟著陳悉走。
齊斐暄跟出來,笑眯眯的看著徐呈至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