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景沉默了一會兒:“說說你的主意吧。”
“這就要看京中情形了。”齊斐暄端起茶杯, “不知徐大人信不信我,願不願意將京中的事告訴我呢?”
說到這裡,齊斐暄想起徐呈至的事兒來, 她道:“對了,徐二公子他遇到的彆有用心之人,不知徐大人查出來是誰了嗎?”
徐呈至的事情在原書中並沒有提及, 隻是說徐峰景遇刺身亡後徐家敗落。
想必徐呈至最後的下場也不怎麼好。
“這件事……”徐峰景想了想,“這些年來,想要對付徐家的人不少, 可若說查,倒沒查出什麼來。”
當然查不出來了,齊斐暄暗道。
與徐家政見不和的多了去了, 徐家又是官宦世家,和他們有仇的估計沒有十家也有八家,可這次, 想要針對徐家的卻並不是他們的仇家。
反而是一直和徐峰景沒什麼交集的楚欽。
皇帝沒有駕崩,韓雲觀又說過內閣首輔馮緒江被護著,楚欽他自然就把目光投向了徐峰景。
徐峰景是吏部尚書, 若是將徐峰景弄下去換上自己的人,楚欽豈不是更加能為所欲為?
齊斐暄說:“徐大人也不必追查仇家。徐家這個位置,您也要多看看和您無關的人。”
“有可能您越是想不到的人, 就越有可能是這件事的幕後真凶。”頓了頓, 齊斐暄又道, “我知道大人不能這麼容易相信我。所以大人先考慮一下吧。先告辭了。”
齊斐暄拱手, 從馬車上下來。
車下,陳悉紅丫幾人正在焦急的等著。
見齊斐暄終於下來,陳悉鬆了一口氣:“公子。您還好吧?”
“放心,我沒事。”齊斐暄將衣服上的褶皺理平,“走吧,回家。”
徐峰景不可能聽她說幾句話就將她視作心腹,他在相信齊斐暄之前,還是要先查一查的。
好在齊斐暄並不怕查。齊眠的身份沒有大問題,現在又沒照片視頻之類的東西,也沒人能看出來她和齊眠不是一個人。何況齊眠離家那麼久,恐怕連他的親爹都忘記他什麼模樣了。
被查這種事,齊斐暄並不怕,所以她安心回了明巷等著。果然沒等幾天,徐呈至就跑去賭坊找她。
這次徐呈至去賭坊,是帶著徐峰景一起去的。
齊斐暄和賭坊的人來傳信的人一起趕到賭坊的時候,正看到忙的焦頭爛額的荀彬。
荀彬知道徐峰景的真實身份,他怕徐峰景翻舊賬,故而這會兒把徐峰景伺候的無微不至。就這樣,還怕徐峰景讓人將他帶走。
所以齊斐暄看到的就是滿頭大汗的荀彬求助的看著她。
荀彬欲哭無淚:“公子,徐大人來了,您說他會不會……會不會抓了小的?小的可還關過徐大人的兄弟……”
齊斐暄歎口氣,她讓荀彬退下,自己去了徐峰景所在的廂房。
廂房內,徐峰景正坐在椅子上想事情。徐呈至也破天荒的安安靜靜沒有說話。
齊斐暄敲門入內:“徐大人。”
“齊公子。”徐峰景起身拱手,“我來請齊公子。”
來請她?齊斐暄沉住氣,臉上帶了笑:“不知徐大人可想好了?”
“自然是想好了。”徐峰景爽朗大笑。
像是齊斐暄這種毛遂自薦要入府內當“幕僚”的人不是沒有,隻不過那些都是空有其表沒有真才實學的人。徐峰景也見過不少那種人,故而根本沒把齊斐暄放在心上。
但是他回家後越想越不對勁兒,再加上徐呈至一直在他耳邊吵,徐峰景便讓人去查了這個自稱齊眠的人的底細,又派人去查徐呈至那件事。
其實徐峰景還是不太相信齊斐暄的話的。
畢竟除了仇家誰還會想出那種法子來對付他?沒想到卻真的查出了端倪。隻不過卻因為對方太狡詐而讓他們逃脫,最終沒查出究竟是誰。
不過這也夠了。
徐峰景的人又查出來“齊眠”身份並無什麼異常,再有韓雲觀和“齊眠”交情不淺,在官場混了幾十年的徐峰景想到朝中傳言的那件事……
他當機立斷,第二天就找徐呈至問出他見齊斐暄的方式,然後拎著徐呈至來了賭坊。
見了齊斐暄,徐峰景道:“齊公子以後就到徐府來吧!”
這就是要收下齊斐暄了。齊斐暄略一低頭,生。不卑不亢道:“我就不去徐府麻煩徐大人了。”
“為何?”
“家中還有幾十口人呢,搬家不方便。”齊斐暄道,“徐大人贖罪。”
若是去了徐府,估計就離她的女兒身被發現不遠了。生活在彆人的眼皮子底下,怎麼能比得上自己在家自由自在?
故而齊斐暄並沒有答應徐峰景。
徐峰景也不在意,他道:“那就依齊公子。隻是不知議事該如何議?”
“我家在明巷,徐大人若是不嫌棄,可派人去明巷找我。”齊斐暄道,“若是有事,我也會去徐府。”
“齊公子若是來,直接說你的身份就可以。”徐峰景道,“我會和門房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