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斐暄道:“到我的車上來吧,我看世子的傷重,再不好好看看,怕是……”
“你胡說八道什麼!”齊斐暄的話音未落,張芸秋就衝過來似乎是想給齊斐暄一巴掌。
不過,暗中躲著的風影可不會就這麼看著齊斐暄被打。他手腕一動,就有樹葉飛出來,直接打到張芸秋的腳上。
張芸秋慘叫一聲,跌倒在地。
齊斐暄跑過去,外人看是要扶著她,可在張芸秋的角度看來……
齊斐暄衝她冷笑。張芸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齊斐暄扶起來。齊斐暄說:“夫人,可要小心啊。”
張芸秋莫名打了個寒噤。齊斐暄鬆開手,回到馬車旁邊。
老虎被趕走,確認這裡沒有危險後,大臣們就來了這邊。
看到地上血淋淋的幾個人,再有一片狼藉的馬車,內閣首輔馮緒江歎息道:“真是造孽!”
和齊魏關係好的官員這會兒趕緊讓他家下人來幫忙,又借了能夠住人的車給齊魏。
這裡吵吵嚷嚷的,馮緒江抖著白胡子,對齊魏道:“先彆哭了,看看有多少人受傷,快些叫太醫來。”
說是叫太醫,可任誰看到地上那幾個人都知道,這些人沒救了。
齊魏聲淚俱下:“家中小兒都……”
有人也看出來受傷的人是誰了,和齊魏相熟的那人道:“齊大人,這地上躺著的,可是你家中嫡子庶子?”
齊魏擺擺手,說不出話來。
那人目瞪口呆:“這……唉!”
圍觀的人震驚於這老虎居然挑著穎欣伯府的公子們咬,而張芸秋帶著哭腔道:“快些把人抬去馬車裡……”
下人們這才反應過來,有人去將地上的齊覃智幾人抬起來放到馬車上去,也有人去收拾地上的血跡,免得血氣引來更多的野獸。
各家女眷們聽到動靜也都過來了。與張芸秋相熟的人來安慰她,更多的是在一旁看熱鬨的。
有人看著這裡的慘狀驚呼出聲,太醫很快趕到,張芸秋拉住太醫,求太醫去救齊覃智。
太醫無法,隻能去馬車裡看齊覃智,可剛掀開車簾,太醫看了一眼,都沒進去就說:“夫人節哀,貴公子已經……準備後事吧。”
“不可能!”張芸秋驚恐的喊,“你不要胡說八道!剛才覃兒還喊我,讓我救救他……”
“不過是最後一口氣罷了。”太醫搖頭,“我去看看旁人,夫人進去和公子說說話,免得公子臨走前還孤單一人。”
齊覃智沒救了,張芸秋又怎麼會讓太醫去救彆人?當下攔住太醫:“求您救救我兒!我兒還小,怎麼能讓他就這麼去了!”
太醫一臉為難:“這……我也無法生死人肉白骨不是!”
張芸秋還要求,太醫隻在原地搖頭。
齊斐暄在不遠處看著,悄悄給風影打了個手勢,風影會意,閃身飛開,不久又回來,暗中對齊斐暄點點頭。
齊斐暄放下心來。
果然不多久,陳穩就從人群中晃悠出來。
跟著陳穩一起出來的,還有了塵道長。齊斐暄倒是頗為驚訝的看著了塵,好奇他為什麼過來。
沒想到了塵沒說話,在旁邊圍觀的沁陽郡王雲海和他兒子雲慶倒先高興了。
雲慶揚聲喊道:“祖父道長!”
雲海拍了他一把:“這是什麼叫法!叫道長!”
了塵卻並未在意,他過去摸了摸雲慶的頭,對不遠處的太醫道:“你回去吧。讓陳穩來。”
太醫看到了塵身後的陳穩,揉了揉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他問:“陳前輩?您怎麼在這裡?”
陳穩是神醫,太醫又是太醫院出來的人,上次陳穩救先帝時他也是見過陳穩的。故而這次一眼就認出了陳穩。
“你管的多。”陳穩摸著胡子,“怎麼回事兒啊?”
“穎欣伯府的公子們被老虎咬了。”太醫搖頭,“晚輩看那位世子是……唉!不知前輩有沒有法子救人?”
陳穩走到太醫身邊:“帶我去看看。”
說完瞥了眼齊斐暄,那意思是讓齊斐暄放心。
齊斐暄抿唇,看著陳穩去了齊覃智躺著的馬車裡。
沒多長時間,陳穩就從馬車裡出來了。
“倒是有辦法救他。”陳穩嚴肅道,“隻不過……”
張芸秋連忙問:“隻不過要怎樣?”
“隻不過,世子流血太多,所以需得以至親之人的血替世子醫治。”陳穩這麼說。
齊斐暄理了理衣裳,掐了自己一把,讓眼眶裡蓄滿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