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彆人……不說胡大黑這種街頭混子,就是王爺太子,都得好好的走進去。
齊佩蕪當時就淚如泉湧,淚水流到她臉上的傷口上,齊佩蕪又疼又難受,想要伸手撓,卻又怕讓自己傷的更厲害。
齊睿業失望的搖頭歎息:“國公府從未虧待你,可你為何要害你大姐!”
再怎麼說也是當成親閨女疼愛過的,齊佩蕪乾出這種事兒來,齊睿業是真的難受。
沒想到這句話卻讓齊佩蕪徹底崩潰。
齊佩蕪抓著四輪車的扶手,張著嘴又哭又笑,半晌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驚得林中鳥都飛起來。
齊斐暄也被她嚇了一跳,正愣神的時候,感覺到一雙柔軟的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阿暄不怕,沒事兒的。”
齊斐暄點點頭,去看齊佩蕪。
齊佩蕪帶著幾分瘋癲道:“從未虧待我?隻是吃穿用度一樣算什麼好!娘給大姐相看的親事是鄒家,又想給四姐相看陳家,我呢?娘給我相看的是什麼人家?安侯?安侯府破敗成那個樣子!為什麼要讓我嫁過去!”
鄒家清貴,陳家富貴,都是難得的好人家。而安侯府雖然比不上榮國公府,但安侯府世子一表人才,又曾得皇帝嘉獎,將來安侯府未必沒有起來的時候。謝夫人給齊佩蕪相看安侯府世子,也不算委屈齊佩蕪。
可齊佩蕪現在卻說出這種話。
安侯也在這裡,聽到這話臉就拉下來了,想甩袖子走人,可皇帝在這兒,他也不敢那麼乾,就黑著臉看齊睿業。
齊睿業衝他抱拳道:“教女無方,安侯勿惱。”
那邊齊佩蕪還在說:“你們對我好,都是因為以為我是你的親女兒!現在知道我不是國公府的小姐,就要把我送走……還奪了我的封號,還敢說對我好!我若是不出這一口惡氣……”
話說到這裡,被齊寒打斷。
齊寒忽然問:“你早就知道你不是國公府的孩子?”
齊佩蕪一僵。
“看來是了。”齊寒語氣冰冷,“你早就知道,所以你才會找人害大姐。”
齊佩蕪懵了半天,忽然捂著嘴大笑起來:“是啊,我早就知道。可惜胡大黑他太蠢,不然你哪裡還有大姐在!還有齊蓉,若不是齊斐暄多事,她早就喝了青褐葉去死了!”
齊寒冷冷的看著齊佩蕪叫喊,待齊佩蕪用儘力氣,他才轉過臉去。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皇帝此時輕笑一聲,道:“榮國公家事,朕便不插手了。成春,回去吧。”
眾臣恭送皇帝,齊斐暄清清楚楚的聽到“成春”二字,有些無奈。
果真周容雅就是皇帝嗎?她之前還以為周容雅是皇親國戚……
所以說當初周容雅遇刺的事情,應該也不是那麼簡單吧?齊斐暄沒有那麼貪功,她並不認為周容雅就是她救的。
隻不過當初若是她沒有遇到周容雅,那麼周容雅即便能打敗那些追殺他的蠻人,恐怕也會落下病根。
所以怪不得原書裡周容雅死的早。隻不過,原書中的皇帝好像不叫周容雅。至於叫什麼,齊斐暄也已經記不清了。
這樣也正常,畢竟皇帝出門不可能用真名,周容雅這個名字,應該是他出宮時用的吧。
皇帝離開之後,在場的人總算是放鬆下來。安侯的脾氣壓不住,冷哼一聲拂袖而去。齊睿業摁著額角道:“齊一。”
齊一會意,跑過去將齊佩蕪推到穎欣伯府那邊。
齊佩蕪這才開始害怕,她想從四輪車上下來,可惜她的腿卻不聽使喚。齊一冷漠的摁住她,又讓人將她綁在四輪車上。
倒也沒把她從四輪車上扔下去。
因為齊佩蕪的腿不方便,所以即便隻是稍微綁住她,齊佩蕪也動彈不得。
張芸秋已經哭不出聲了。
她的兒子死了,她的兩個女兒也都有腿疾,尤其是齊佩蕪,齊佩蕪的身世又被發現了……
張芸秋愣愣的看著半空,腦子一片混沌。
旁邊四輪車上的齊佩蕪也木著臉看著張芸秋,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齊佩蕪感到腦子一陣鑽心的疼,慘叫一聲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