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瑁有多荒唐?
齊斐暄又想起來了當初第一次見到盧瑁時, 他那陰陽怪氣的模樣。
那個時候, 齊斐暄剛救了周容雅。可是盧瑁的態度卻不是很好。知道的他是周容雅的手下,不知道的, 還以為他嫌齊斐暄多事呢!
也不知道盧瑁究竟是怎麼想的,他看著也不像是沒腦子的人, 為什麼就做出隱瞞不報的事來?難不成盧瑁心裡也是盼著皇帝駕崩的?
齊斐暄百思不解, 問:“盧瑁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行事風格這麼……奇怪?”
原書中似乎也沒有提起過盧瑁的來曆,而且盧瑁這人也沒占多大的篇幅。
“盧瑁是河原盧家的人。盧家世家大族,在河原顯赫一時。晉王叛亂時,晉軍一路燒殺搶掠, 盧家滿門都死在晉軍手裡。”了塵給齊斐暄解惑道, “盧家下人拚死將盧瑁帶出城,跟上了遷都的隊伍。先帝憐憫盧瑁, 就讓同行的一戶盧姓官員收養了他。”
“那這樣說, 先帝和皇上也沒有對不住盧瑁的地方啊。”齊斐暄歪歪頭,抱著胳膊倚在椅背上,“盧瑁究竟是怎麼想的?”
“誰知道呢。”了塵看到齊斐暄的動作,雪白的眉毛皺到一起, 揮動拂塵將齊斐暄趕起來, “坐好!歪歪扭扭成何體統!沒長骨頭一樣!”
齊斐暄癟癟嘴,乖巧坐好。
這會兒小道童將已經泡好的茶端來, 對齊斐暄說:“公子嘗嘗這茶怎麼樣?道長說這是陛下賜得, 是難得的好茶呢!”
說這話的時候, 小道童腦袋上紮著的兩個小發鬏還隨著晃了晃。齊斐暄看著可愛, 伸手捏捏小道童的臉,問他:“你多大了呀?”
小道童臉一紅,靦腆的笑開:“到秋天我就六歲啦!”
小孩子可愛,齊斐暄和他說了幾句話,心情好了很多。了塵端著杯子喝茶,也不乾涉他們。
在了塵院子裡待了會兒,齊斐暄見天色不早,就喊上風影準備回國公府。沒成想剛出門就遇到了回來的秦幼栩。
秦幼栩打發送他來的夥計回去,然後道:“阿暄,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阿栩……”齊斐暄道,“我要回去了。這段時間多謝你幫忙。”
“這有什麼,應該做的。”秦幼栩走近了,齊斐暄才看到他的臉色有些發白。
這是怎麼了?上午見麵的時候他還好好的呢。齊斐暄問:“阿栩你臉色不好。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秦幼栩動作一頓,麵色有些尷尬:“阿暄,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齊斐暄歪歪頭:“你說。”
“……還是進去說吧。”秦幼栩為難道,“哪裡有在大門口說話的。”
經他這麼一說,齊斐暄才反應過來。她乾笑兩聲道:“走吧,進去說。”
兩人回了宅子裡,秦幼栩讓下人都退下,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阿暄,我就是想要問問你。之前你說我娘還活著,我一直在查這件事,卻沒能查出什麼來。”
當然不能叫你查出什麼線索。齊斐暄搖頭:“查不出來才正常呢。阿栩,你可得想好了,或許你娘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好不好的,我倒是不在意。”秦幼栩一頓,閉上眼睛道,“我就是想知道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幼栩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娘,他爹又因為這件事死得早,這才導致年紀尚幼的秦幼栩到了穎欣伯府,被齊魏一家人暗地裡欺負。秦幼栩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也是正常。
齊斐暄想了想,問:“你知道你娘的來曆嗎?”
“我爹說,我娘是他在外做生意時遇到的。那個時候我娘身邊隻有一個老嬤嬤,說是家裡出了事,去投奔親戚。結果沒找到親戚。”秦幼栩陷入回憶裡,“阿暄,你應該知道些什麼吧?”
齊斐暄心中早有猜測。她猶豫了一會兒,問:“你爹娘是在哪裡相遇的?”
“在安城,”秦幼栩道,“很遠的地方。”
齊斐暄不說話了。她想到了安城是什麼地方。
安城臨近邊關,城外不遠處就是官兵們駐守的安城關。關外就是一望無際的荒原。
蠻族就生活在荒原上。
雖說安城在關內,但在大齊人看來,安城也不怎麼安全。
畢竟安城離安城關那麼近呢,將來戰事一起,安城百姓的日子絕對不好過。誰家女孩兒會跑去安城尋親戚?
齊斐暄斟酌著用詞,道:“阿栩,你……若是想查的話。就從蠻人那邊開始查吧。”
秦幼栩瞪大眼睛:“你是說,我娘是蠻人?這不可能!雖然我不記得我娘的模樣,但是她絕對沒有蠻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