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當然不是蠻人,隻不過她和蠻人有些關係。”齊斐暄道,“你去查查吧。看能不能查處什麼東西。畢竟……誰家女孩兒會跑去安城投親靠友呢?”
這些話讓秦幼栩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他的眼淚差點兒掉出來:“你說真的?”
“這可不是我說的問題。”齊斐暄攤手,“你查了這麼久,什麼都查不到,就應該想到從你娘的來曆查。”
秦幼栩抬手捂著臉,痛苦的低聲哭泣。他臉上紅了一片,眼角的淚痣也更加明顯。
他畢竟是大齊人,從現在大齊長大,耳邊聽著的都是蠻人如何凶狠如何可惡,他當然接受不了自己母親和蠻人有關係的事。
齊斐暄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隻能乾巴巴的說:“你彆哭了,你娘應該不是蠻人。畢竟當初被蠻人擄去關外的人也有很多不是嗎?”
話雖如此,秦幼栩卻沒有止住哭。齊斐暄撓撓頭,也不知道怎麼勸。
好在他哭了一會兒情緒就好了很多,秦幼栩抬起頭來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沒事兒。”
他道:“我過兩天會離開這裡。”
“你要去哪兒?”齊斐暄歎口氣,“不然就在我這裡住下吧,反正我很少回來,你在這裡住著也能夠幫我管著家裡。”
現在秦幼栩想要離開的話,是沒有地方住的。京中合適的宅子早已經被人買下來了,秦幼栩想要找到住的地方,怕是不容易。
秦幼栩抿唇:“不必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的事情多,不能一直麻煩你。等我安頓下來,會告訴你我在哪裡的。”
“那好吧。”齊斐暄也不勉強,“天快黑了,我就先回去了。”
磨蹭了這麼半天,現在已經快要到申時了,隻怕是真的要被發現端倪。
齊斐暄頭疼的歎口氣,騎上馬和風影一起回了國公府,翻牆入內然後回到自己院裡換好衣服。
貞珠在旁邊伺候,齊斐暄問她:“娘來了嗎?”
“四小姐晌午的時候來了一趟,我和四小姐說您正在午睡,四小姐就沒有多問。”貞珠給齊斐暄整理著衣裳,“萃香和雨竹她們想要進來,我沒讓她們進。”
“那就好。”齊斐暄將衣服穿好,對貞珠道,“咱們出去走走,彆讓人生疑。”
一直悶在房裡不出去,齊斐暄還真怕被人察覺到什麼。
貞珠點頭,兩人一同出去,還沒出院子,就迎麵遇到過來的謝夫人。
謝夫人身後跟著一群丫鬟婆子,看到齊斐暄,謝夫人笑道:“阿暄,你要出去?”
“我出去走走。”齊斐暄看著謝夫人身後的人,問,“娘這是?”
“娘帶了繡娘來。”謝夫人拉住齊斐暄的手,“好孩子,今天娘忙了一整天,剛剛清閒下來。快來讓繡娘給量量身,一會兒讓她們給你做幾身衣裳。”
謝夫人道:“京城裡的錦繡坊新進了一批布料,娘差人去買了來,阿暄你看看喜歡什麼花樣兒,就讓繡娘都用上。”
“好。”齊斐暄見謝夫人沒發現什麼,心裡鬆了一口氣,回到廳中任由繡娘給她量身。
謝夫人在齊斐暄身邊,看著齊斐暄的臉道:“阿暄長得好看,娘定然要好好打扮你。”
齊斐暄臉一紅,道:“娘不要誇我了,我要不好意思了。”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謝夫人目光落到齊斐暄頭上,“阿暄不喜歡戴首飾?也是,帶那麼多首飾,平白壓的頭沉。若是沒必要,不戴也挺好的。”
齊斐暄心虛的乾笑。
實際上,她不戴首飾,完全是因為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戴。
齊斐暄道:“娘,大姐和四姐在做什麼呀。”
“她們呀。”謝夫人溫聲道,“你大姐幫娘對了一天的賬本,你四姐一直在看書。她本想來看你,隻不過聽你的丫鬟說你在午睡,就沒過來。”
“這樣啊。”聲音歪歪頭,又問,“娘,不是說要見外祖父嗎?我們什麼時候去呀?”
“你外祖父是鎮北大將軍,這剛遷都,他的事情多得很。”謝夫人說到這裡,有些憂心道,“聽說今天京中發現了一個暗道。想必鎮北軍又要忙一陣子了。”
錦衣衛不可信,禁軍又要保護皇帝,能夠調出來用的也就隻有鎮北軍了。
齊睿業也是鎮北軍的人,想必他也要忙起來。
發現暗道的齊斐暄摸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