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樓內熱鬨非凡。鄭平安早就請了說書先生來講一些傳奇故事之類。
齊斐暄進茶樓的時候, 正好聽到說書先生說:“這寧安大長公主啊, 出嫁幾年後,駙馬連帶著他的幾個兄弟就戰死沙場。大長公主守寡三年,改嫁永嘉侯世子。永嘉侯世子比大長公主小了六歲,大長公主自然是不願意的,成親時就鬨了一場,後來沒多久就鬱鬱而終。”
就有好事兒的人起哄:“先生你這話說的不對,那大長公主是什麼人?不願意嫁,不嫁就是了,哪兒能和咱們平頭百姓一樣, 非得嫁那個不喜歡的?”
說書先生捋著山羊胡子,不慌不忙道:“這可就說不清楚了。教我的師父就是這麼說的, 誰知道這裡頭還有什麼事兒呢?”
“先生你這就是胡說!”那人道, “依我看, 不如再說說那千金記!”
先生無奈, 隻得又開始講起來:“話說十六年前晉王叛亂, 大齊岌岌可危……”
千金記的故事早已經隨著遷都的隊伍傳開,現在幾乎在哪兒都能聽到千金記的故事,再加上這件事是真的發生過,就讓百姓們對這種事非常感興趣。
齊斐暄聽了一會兒, 齊如君道:“阿暄不要傷心,現在你已經回到家裡, 沒事兒了。”
原來是看著齊斐暄一直看說書先生, 以為齊斐暄傷心了。
齊斐暄笑笑:“大姐, 我沒事兒。”
“沒事兒就好。”齊如君看了眼正在侃侃而談的說書先生,道,“也不知是誰寫出千金記這種戲,居然和真事兒相差無幾。”
寫出千金記的齊斐暄乾笑:“大姐,咱們走吧。”
兩人一同到了樓上的雅間,就有小丫鬟上了茶水,齊如君要了幾樣點心,對齊斐暄道:“阿暄可嘗嘗這些點心,味道都不錯,有的比咱們府上廚子做的都好吃呢。”
陳竇娘的手藝好,她教出來的人自然也錯不了,齊斐暄道:“好。”
不多時點心上來,齊斐暄嘗了一塊,點頭稱好,心裡擔心起韓雲觀來。
韓雲觀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齊斐暄將口中的點心咽下,應和著和齊如君說了幾句話。
齊如君剛才被嚇得不輕,這會兒她的話停不下來,也是為了尋個安慰。
齊斐暄應和著答應了幾句,往窗外看的時候,正看到了樓下大路上從馬車裡出來,走到茶樓附近的兩個女孩子。
這不就是齊蓉和蘇若嗎?齊斐暄拉了把齊如君:“大姐,四姐和蘇若姐姐也來了。”
“阿蓉?”齊如君從窗子往外看下去。
齊蓉看到茶樓外翻倒的馬車,驚訝了半天才找到正在等人來的車夫問話。車夫說了幾句什麼,齊蓉抬頭往茶樓上看。
齊斐暄探出身子去擺手喊:“四姐!”
“阿暄!”齊蓉笑起來,她拉著蘇若上了樓,到齊斐暄和齊如君在的雅間裡,“大姐,你們也出來了?”
說罷上前打量齊斐暄:“阿暄你沒事兒吧?我聽說你們的馬車翻了,你有沒有傷到哪裡?”
“我還好,就是看到有個公子傷的很嚴重。”齊斐暄想了想道,“那位公子是錦衣衛千戶,我以前聽說過他,他好像是安成侯府的世子,名字叫韓雲觀的。”
“希望他沒事兒吧。”齊如君想到韓雲觀,臉色白了白,“那盧瑁膽子也是大,怎麼就敢真的打傷韓公子?”
“盧瑁做錦衣衛指揮使的時候久了,哪裡有人敢對他不敬?”沒什麼存在感的蘇若也說,“想必這次是真的被惹急了吧。隻是不知道皇上會怎麼處理這事兒。”
韓雲觀是皇帝的表弟,雖說皇家對親情沒那麼看重,但是他們對自家人和對外人的態度肯定不一樣。
接下來怕盧瑁就要倒黴了。
也得想辦法去看看韓雲觀。他傷的那麼厲害,如果神醫在的話就好了。
話說回來,韓雲觀是安成侯世子,他娘又是大長公主,還有個皇帝表哥,想必應該也能找到醫術高超的大夫。
齊斐暄暫時把心放回肚子裡,和幾個女孩子談起彆的話來。
蘇若語氣溫柔的對齊斐暄道:“阿暄,上次多虧了你,我才沒有把那杯有毒的茶遞給阿蓉。”
“四姐福大命大。”齊斐暄回了個友善的笑容,“就算沒有我,四姐也不會出事的。”
才怪……齊斐暄想到原書裡中毒死去的齊蓉和沒過多久就死了的蘇若,心裡暗歎,齊佩蕪還真的是造了不少孽。
蘇若道:“我還是要謝謝你的。等我回家,就送你一盞琉璃杯。”
說罷又笑:“阿蓉她早就喜歡那琉璃杯了,我送給你,你可彆一心軟給了阿蓉。”
“我是那種搶妹妹東西的人嗎?”齊蓉嗔怪,“阿若你不要在我妹妹麵前這麼說我。”
幾個人嘻嘻哈哈的玩鬨了會兒,齊蓉道:“大姐,你們的馬車壞了,要不要隨我們一同回家?”
馬車已經翻了,若是再等人來還不定要多久,齊斐暄和齊如君總不能一直在茶樓裡等著。
齊如君就道:“你們若是回家的話,就帶我和阿暄一同回去吧。”
遇到了這麼大的事兒,自然是逛不下去了。還是趁早回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