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斐暄輕聲安慰他:“她應該不是故意丟下你。”
當初的事情,齊斐暄並不清楚,可是從楚老夫人的反應和關於秦幼栩的父親秦英的傳聞來看,楚老夫人離開,似乎是因為有什麼難言之隱。
秦幼栩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心裡不舒服。”
因為楚老夫人的原因,秦英才會病倒,讓齊魏鑽了空子,諾大的家業落到齊魏手裡,秦幼栩在伯府的日子也不好過。
秦幼栩的心裡能好受就怪了。
齊斐暄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她抿著唇,也不知道該如何勸秦幼栩。
應該怎麼說?讓他彆放在心上?可能嗎?
這是秦幼栩的執念,他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
這麼多年,秦幼栩的盼頭除了給他爹報仇,就是找楚老夫人,可是現在見麵卻是這種情形下……
齊斐暄想了想,對秦幼栩道:“阿栩,楚老夫人是楚欽的母親,我不能把她放出來。”
這件事一定要提前說清楚。雖然現在說有些不近人情。
楚老夫人是楚欽的母親,她知道的東西不多,但是她的身份特殊,是絕對不能放出來的。
秦幼栩“嗯”了一聲,帶著重重地鼻音說:“我知道的。阿眠,你不用擔心我。我想……就當我和她不認識吧。”
“當不認識?”齊斐暄問,“你確定嗎?”
畢竟分彆這麼多年了,如果是真的當做不認識,齊斐暄怕秦幼栩心裡有壓力。
秦幼栩哭了半天,原本白淨的臉頰和眼眶一樣發紅,他眼角的淚痣也紅彤彤的,仿佛朱砂點上去一般。
秦幼栩的淚水就順著眼角流到那顆淚痣上。
齊斐暄下意識伸手去給秦幼栩擦乾眼淚:“彆哭了。”
她前世今生加起來的年紀太大了,看秦幼栩的時候,就有種微妙的看後輩的感覺。
所以看到秦幼栩哭,齊斐暄就忍不住想安慰兩句。
畢竟是隻有十幾歲的小孩子,雖然秦幼栩看上去成熟,但他年紀到底是小,再加上長的唇紅齒白討人喜歡,齊斐暄看到他哭,心裡也跟著歎息。
真是命苦。
眼角的淚水被拭去,秦幼栩一愣,他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齊斐暄。
詔獄昏暗的燈光下,齊斐暄輕聲勸他:“沒事的。”
秦幼栩心間一顫,低下頭,擰著眉毛滿心的複雜。
齊斐暄隻以為他是為了楚老夫人的事兒傷心,就坐到秦幼栩身邊。
秦幼栩眼睛轉向彆處,一邊傷心一邊在心裡唾棄自己。
滿腦子胡思亂想什麼呢,剛才他還為了楚老夫人傷心,現在卻還有心思去想彆的事兒……
真是心性涼薄!
秦幼栩在心裡狠狠的罵了自己幾句,然後轉過頭去不再看齊斐暄。
齊斐暄知道這種事一時半會兒肯定緩不過來,她也不再勸讓秦幼栩先在這裡歇一歇,她出去看楚欽。醒沒醒過來。
被留下來的秦幼栩愣愣的看著齊斐暄的背影,半晌,他低下頭,緊緊的抿著唇。
大牢內,楚欽睜開眼睛,看著黝黑的大牢,心裡五味雜陳。
其實他早就醒了。
隻不過他察覺到那可以讓自己變得虛弱的藥不在身上,所以才拖到現在睜開眼睛。
外麵守著的獄卒見楚欽已經醒來,立刻去和馮章說了。
正巧齊斐暄也過來了。馮章道:“大人,楚欽醒了。”
“醒了?”齊斐暄冷笑,“帶他去刑房,我就看看,沒了那藥,楚欽還能怎麼裝死。”
那藥是他拿走的?被獄卒架起來的楚欽猛然抬起頭,惡狠狠的看著齊斐暄。
齊斐暄卻不在意,隻是在前麵走著。
很快就將楚欽放到了刑房內。齊斐暄看著被五花大綁的楚欽問:“你究竟勾結了誰?”
楚欽轉過頭去,看樣子是真的不想說。齊斐暄勾勾唇角:“不說也沒關係,馮章。”
馮章會意,上前就讓人備好了刑具。楚欽見狀,額頭沁出冷汗,可是卻也不敢說什麼話。
齊斐暄道:“不說的話,就上刑吧。”
正在這個時候,謝阮從外麵跑進來。
他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大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