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憋著一肚子火,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還真不敢跟趙員外嗆聲。
趙大公子同趙員外說道:“阿爹,彆生氣了,我們先去前院,今日之事兒子回頭再一一登門賠罪。”
趙大公子安撫完趙員外,立刻轉身同謝玉成作揖賠禮,“謝大人,今日之事小子定給您一個交代,廣恩伯家大喜日子,您莫要動怒。”
說罷他又看向柳葉,鄭重作揖,道:“大少夫人,今日之事多有得罪,改日定親自登門賠罪。”
柳葉淡笑微微頷首,“趙大公子多禮了,此事本就與你無關,我們楊家講理,不會遷怒無辜之人,大喜的日子確實不該傷了和氣,幾位請。”
謝玉成帶頭,其他人立馬跟著轉身前往前院。
他們一走,柳葉明顯鬆了口氣,邊上的大丫鬟紅紗目露讚賞,低聲誇道:“大少夫人剛剛表現極好,您是廣恩伯的大兒媳婦,將來的當家主母,就應該拿出剛剛的氣勢,不管麵對什麼場合都要巋然不動,絕對不能露怯讓人看低了去。”
“紅紗,謝謝你們,剛剛多虧了你們,不然我還真不敢麵對那趙大小姐,她太刁蠻不講理了。”柳葉捂著胸口,一陣後怕。
紅紗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遠處,“大少夫人,奴婢直言,您之所以瞻前顧後,無非就是因為您娘家家世不顯,因為沒有娘家撐腰,婆家門第又太高,才會產生一些自卑怯弱的心思,但您看看那趙夫人,當初她那娘家比您糟糕多了!還是不擇手段嫁入趙家。
如今也隻生了趙大小姐一女兒,可她那氣勢半點不弱,甚至還頤指氣使,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您可是生了廣恩伯的大長孫,廣恩伯目前唯一的孫子,這腰杆儘管挺直了,該說什麼做什麼,隻要不給廣恩伯丟臉,儘管大著膽去做!”
柳葉感激地偏頭,望向紅紗,“你懂的真多,這些都是縣令夫人教你的嗎?”
紅紗輕笑搖頭,“奴婢從小就是謝家家生子,少夫人有所不知,謝家世代簪纓,乃是大家族,族中人才輩出,士農工商皆有能人,我家老爺隻是謝家旁支,但老太爺當年致仕的時候已是朝廷一品閣老,奴婢打小就在老夫人身邊伺候。
老爺和夫人成親後才考中進士,老太爺不肯給老爺鋪路,老夫人擔心老爺外放,夫人兼顧不來,就把奴婢給了夫人,打那之後奴婢就一直在夫人身邊服侍。”
柳葉驚住了,“謝家好厲害!”
紅紗笑意更深了,“大少夫人,依奴婢看廣恩伯才厲害!謝家有如今的地位是經過百年積累,幾代經營,廣恩伯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走到如今地步,奴婢真心佩服,便是夫人對廣恩伯也是多有誇讚,可惜夫人身體不好,出不了門。”
柳葉搖搖頭,“夫人能把你們借出來我們已經很感激了,改日定登門道謝。”
二人說著來到前院,正好看到趙夫人母女倆臉色難看地坐在女賓席,身邊還圍著幾個伺候的仆婦,趙員外就在男賓席不時看她們一眼,瞧這架勢是把她們給盯緊了。
柳葉立馬去了江寧身邊,在她耳畔輕聲說道:“阿娘,一切順利。”
江寧麵不改色地點了點頭,立馬轉移話題,繼續招呼客人。
一對新人拜完高堂,按照楊老頭的意思,還去拜了祠堂,隨後才入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