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金:“巽兄這就到了?哈哈,我這就前去將巽兄迎來,勞阿鳴你給我們泡壺好茶!”
段鳴:“還喝什麼茶,直接喝酒。”他吩咐管事,“去把你們城主藏的那幾壇子佳釀挖出來。”
宇文金走到半路,就見到了侍者帶進來的人。與他去歲冬日見過的樣子差不多,仍是滿身化不去的風霜冷冽,披著漠北之地最常見的鬥篷,拿著一柄木鞘黑刀,看上去風塵仆仆,與這繁華富麗的東城城主府格格不入。
宇文金笑著迎上去,熱絡地喊了聲巽兄,“巽兄請,這一次要勞煩巽兄在此多住上幾日,我還要為你介紹一個朋友……”
兩人穿過長廊,走到後院中庭,宇文金忽覺不對,扭頭看去,發現巽不知何時停了下來,他的目光在院中那株新植的梨花樹上。
正是四月間,梨花盛開,滿樹堆雪,風一吹,潔白的梨花就如雪一般飛舞,落在廊下,落在巽滿是灰塵的腳邊。
巽久久沒動,宇文金不明所以,小心走過來問道:“巽兄怎麼了,可是喜歡這樹梨花?”
他本以為巽不會回答,誰知他竟然開口了,他似乎許久未開口說話,聲音沙啞而緩慢,“我在她墓前也種了梨花,一直未曾開花。”
宇文金一頓,他幾乎是立刻明白巽兄話中的‘她’,指的是他死去的妻子。他將妻子葬在哪裡,宇文金並不清楚,於是隻能斟酌道:“或許,是地方不合適,土質和氣候都會影響開花的。”
巽終於轉開頭,繼續往前走,宇文金趕緊追上去,心中暗暗奇道,巽兄竟然會喜歡梨花。
與此同時,距離東城很遠的南城,城主府後宅一個院落裡,一個麵色蒼白的年輕女子被侍女扶著,小心翼翼走出房間,來到麵外布置好的軟椅麵前,又被扶著坐下。
女子容貌美麗,可惜身形單薄仿佛大病初愈一般。白皙的肌膚在陽光照耀下瑩瑩生輝,纖長的睫毛顫抖,蓋住了那雙顏色略淺的眼眸。
她靠在軟椅上,神情平靜,一言不發。侍女們候在身側,等候她的吩咐。
幾個抱著妝盒和新布匹的侍女遠遠在廊下看到這一幕,其中一位侍女忍不住感歎:“今日陽光這麼好,院中的花都開了,那都是小姐當年還未出事時種下的,如果她能看到,一定很歡喜。”
另一位侍女撞了撞她的胳膊:“可彆說這種話了,要是被彆人聽見,你非得受罰不可!”
南城城主府上下都知道,因為受了毒傷沉睡好幾年的小姐南宮芩,前些時日終於醒來,這本是大好事,可惜她身上餘毒未清,導致雙眼失明無法視物,城主特地請來的神醫說,需得用東城特有的蜜陀生為藥引,才能完全祛除餘毒,為此城主數次給東城城主宇文金送去書信,然而至今都沒有好消息傳來。
南宮芩沉睡幾年,哪怕一直用著各種珍貴良藥養著,醒來後身體仍然虛弱,侍女們都小心服侍著不敢怠慢,更加不敢在她麵前說起眼睛的事。
一個高大身影從院外走進來,奴仆們紛紛垂頭行禮,“城主。”
南城城主南宮賢大步走到南宮芩身邊,一張端方的國字臉上滿是疼愛之色,“芩兒,今日可覺得好些了?”
南宮芩睜開一片空茫的眼睛,低聲道:“侄女已經好多了,叔父不用憂心。”
南城城主南宮賢是南宮芩叔父,從小便十分疼愛這個父母早亡的侄女。城中曾有傳聞中,南宮芩並非前任城主親生,而是叔父南宮賢與大嫂私通所生之女,因此南宮賢才會疼愛她如親生女兒一般。
“芩兒放心,叔父一定會治好你的眼睛。”南宮賢探望過侄女,最後說完這句話,又吩咐下人好好照看,這才再度匆匆離去。
南宮芩在太陽底下坐著,無人打擾,她看不見周圍場景,但鼻端能聞到各種花香,還有風吹來不知名的花瓣,恰好落在她手中。
她握住手中那片柔軟的花瓣,心中卻有種難言的焦躁。
不知道現在,她的巽奴好不好。
在她記憶中,自己被夏侯玄禦一拳打穿胸口,應當是死透了,可前幾日,她驟然蘇醒過來,原本以為是自己僥幸未死,誰知胸口上毫無傷口痕跡,周圍人都稱呼她為小姐,她覺察不對,小心打探才弄明白現如今的身份,她竟然成為了南宮芩——也就是那本原著裡第一號惡毒女配,男主前中期的白月光,女主的雙胞胎姐姐。
作者有話要說: 才十一章,原著重要角色都沒出現,也不是he,更沒有寫‘本小故事已完’,兄弟,你們是從哪裡推測出來的完結了???
哦,對了,晚上九點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