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你是個餌,是我用來釣大魚...)(1 / 2)

美人眸 蔣牧童 10537 字 8個月前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京城風雲變幻, 似乎隻在一瞬之間。

雖然方定修與昭陽公主的事情,在市井間傳的沸沸揚揚,可是那些世家貴族卻在私下觀望, 方家得罪了皇上,方定修連世子位都丟了。

可沒想到人家居然能搭上公主這條線。

真靠公主再起勢也未必沒這個可能。

不少人暗地譏諷, 安國公倒是生了個好兒子,一張臉賣兩家女, 前麵剛跟長平侯的女兒和離, 這還沒多久, 就搭上了金枝玉葉。

自然也有人心思活絡,想著要不要趁早跟安國公府重修舊好。

沒等這陣風刮起來, 方定修居然入獄了。

罪名倒是有,他牽扯‘芙蓉醉’一案板上釘釘, 先前皇上沒懲治,輕拿低放,也是因為不想讓這件事繼續擴大, 越扯越大, 魏王這個主犯越是逃不掉。

說到底他還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兒子。

沈絳知道這個消息時,整個人也驚呆了。

她本以為自己這個小計策, 頂多是讓方定修和昭陽公主的婚事告吹。

在佛寺裡私會,太過難聽, 皇上這樣顧忌臉麵的人,決然不會再給這兩人賜婚。

一賜婚,豈不是坐實了兩人幽會之事。

於是她懷疑,這其中必有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她自然要找謝問上一問, 誰知他竟忙的腳不沾地。

連著好幾日,沈絳都沒看見他的蹤跡, 還是這日傍晚,沈絳從朱顏閣裡出來,一出門,就瞧見一輛馬車停在路邊。

趕車的人是清明。

不用他招呼,沈絳已經走了過去。

一上馬車,沈絳就看見謝坐在馬車裡,閉著眼睛,好像在養神。

沈絳躡手躡腳坐下,誰知她剛坐下,放在膝上的手掌,就被輕輕握住。

她轉頭望向謝,見他還是閉著眼睛。

“看來都察院的差事,這麼累,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沈絳心疼道。

謝的眼睛抬起,一雙黑眸幽深黑亮,隻是眼底的青色似乎還沒徹底消散,整個人有種強繃著的堅持。

他握緊她的手掌,柔膩纖滑的肌膚,讓他舍不得放開。

“不累,隻是事情比較多而已,很抱歉沒能立即來見你。”謝低聲解釋。

沈絳認真道:“現在要見三公子你還真是不容易。”

沒想到謝反而扭頭認真盯著她,低聲說:“想見我,很容易的。”

見他這幅神色,不知為何,沈絳反而突然不想問是什麼法子了。

謝卻自顧自說道:“過幾日母妃會在府中辦春宴,我會請她給長平侯府下帖子。”

“不可。”沈絳急匆匆喊出聲音,聲音又嬌又急。

謝眼眸深沉,不住盯著她,清冷的麵容上透著一絲意外。

沈絳仰起臉望著他,隨後輕輕扭開,小聲說:“長平侯府與郢王府沒什麼來往,王妃若無緣無故給我們府裡下帖子,旁人知曉會怎麼想?”

“無緣無故?”謝唇角含笑,“給自己未來的兒媳婦下帖子,怎麼會是無緣無故呢。”

馬車裡的氣氛,陡然上升。

熱得沈絳麵紅耳赤,她身上淡而清幽的香氣,似乎隨著體溫的上升,慢慢融化在空氣裡,兩人坐的這麼近,謝鼻息間縈繞著這股熟悉的軟香。

沈絳這人,一向就是被逼到牆角時,雖然心頭慌亂,但是能反殺一波。

她抬頭看向謝:“王妃知道三公子成了這般的浪蕩子嗎?”

謝輕咳一聲,臉上閃過無奈笑意。

好在很快,馬車到了地方,原來是京城裡最好一家酒樓。謝直接包了最大的包廂,清明與阿鳶兩人則沒留包廂裡伺候。

“你找我是想問方定修的事情嗎?”謝落座後,低聲問道。

沈絳一聽他這麼說,趕緊左右看了一眼,“小心隔牆有耳。”

謝卻絲毫不在意,輕笑一聲:“無妨。”

他篤定的態度,讓沈絳產生了一絲詫異,隨後她望向謝,“難道這個酒樓與三公子你有關係?”

“倒也不是,隻是酒樓主人乃是護國寺的常客,所以我們在這裡用膳,左右都不會有人。”

沈絳心底還是忍不住驚訝了下。

不過他提到護國寺,沈絳也忍不住問起:“方定修的事情裡,可有三公子推波助瀾?”

謝神色淡然,頷首應道:“在方定修入獄的那天早上,皇上收到了魏王的一封信。”

“魏王?”沈絳確實沒想到,這其中還攙和著魏王。

“方定修參與到魏王一事,結果魏王落得一個圈禁的下場,方定修卻隻是掉了世子之位,如今還有傳聞他要娶公主,此事若是不小心讓魏王知道,他豈能善罷甘休。”

魏王被圈禁在府裡已經好幾個月,整個人情緒低落,疑神疑鬼。

府外的消息他當然不知道,但是隻要有心讓他知道的話,有的是法子。

他堂堂一個皇子,不僅丟了王爵之位,還被圈禁,方定修何德何能,落得一個全身而退的結局。

彆說魏王要瘋,旁人都要瞧不下去。

至於皇上先前為何要對方定修輕拿輕放,隻能說是聖心難測。

沈絳臉上變幻莫測,實在是無法相信,收拾方定修的最後一擊,竟是魏王。

“果然是善惡終有報,方定修落得如今下場,是他活該,”沈絳倒是有些好奇問道:“你可知皇上打算治方定修一個什麼罪名?”

“皇上如今還未定奪,即便死罪能逃,活罪也難免。”

沈絳覺得大快人心,痛快拍案道:“今日這頓飯,我請三公子。”

謝揚了下嘴角,還是給麵子道:“那我便不客氣了。”

*

過了幾日,皇上還是下旨,貶方定修出京,流放至永州。

至於罪名之一,便是衝撞公主。

安國公府經過此事,安國公大病,上書給皇上想要回自己的祖籍之地休養。皇上倒是回了他的折子,話說的是不痛不癢,還捎帶著安慰兩句。

但是安國公早已經被嚇破了膽,不敢再在京城逗留片刻。

不過三日而已,竟全家收拾好行裝,離開了京城。

自此方家徹底遠離了政治中心。

不過走倒也有走的好處,最起碼還能保留了整個家族,不至於讓全家跟著方定修一塊去流放。

這件事雖然也是掀起了極大的波瀾,可是沒幾日也就風平浪靜。

畢竟沒有誰會一直關注失敗者。

謝這些日子之所以忙著沒空見沈絳,是因為他在全力突破張儉,這個張儉倒是個硬角色,不管怎麼逼供,竟是打死不說實話。

謝已將他從錦衣衛的昭獄,要到了都察院。

皇上似乎不打算讓旁人插手到這個案子。

原本張儉在錦衣衛已經受了大刑,整個人被拖來的時候,就剩下一口。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謝知道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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