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2 / 2)

表妹慫且甜 許乘月 6350 字 8個月前

他知道她從小就怕給彆人添麻煩,但凡能自己忍著捱過的事,就絕不會輕易開口求助。

段玉山想了想:“看她方才笑得甜滋滋,那兩眼兒彎得跟糖餅烙的小月亮似的,不像是受了欺負的樣子啊。”

趙澈眉心緊蹙,若有所思地抿住唇,沒再說話。

他與徐靜書初次“相見”就是在雙目失明後,所以她的外貌身形在他心中從來就沒有個具象,最初他隻是憑她尚顯稚嫩的嗓音、小心翼翼的軟糯語氣以及矮小的個頭,斷定這是個毫無攻擊性,甚至需要他保護的小蘿卜丁。

既是小蘿卜丁,當然就不必特意區分男女。

從兩年前那回“手放錯”,再到武德二年新年家宴時的“紅雞蛋”事件,接連經曆兩次尷尬後,趙澈才意識到這是小表“妹”,是個正在慢慢長成的小姑娘。

他向來很有為人兄長的自覺,之後便比較留心與她相處時的分寸,如何待趙蕎那個異母親妹,便如何待徐靜書。

當然,他待徐靜書終究還是多些關切的,畢竟他的異母弟弟妹妹們身為信王趙誠銳的孩子,向來不缺人照拂,又都有母親在近前關愛,而這些是徐靜書沒有的,他這做表哥的自是能多庇護一些是一些。

但也僅止於此了。他甚至從來沒有好奇過她的長相。

此刻段玉山的這個描述讓趙澈心裡酸酸澀澀有點堵,兩年多來頭一回生出些微好奇,突然很想知道……

“笑得甜滋滋,兩眼兒彎得跟糖餅烙的小月亮似的”模樣,具體是個什麼樣?!

段玉山見他神色不對,以為他還在擔心徐靜書在書院的事,便寬慰道:“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麼,若是分心,那八成是因為情竇初開之類的事吧?我小妹就這樣。”

驚蟄天本就時不時滾兩聲悶雷。伴隨著“情竇初開”這個詞,趙澈覺得眼前仿佛劈過一道明晃晃挑釁的閃電。

“叫夜行安排人進明正書院查清楚,”趙澈從牙縫中迸出吩咐,字字森冷,“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小混蛋擾人上進的。”

也不打聽打聽那是誰家的妹子,找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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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山來見趙澈,自是有正事要說的。

兩人進到書房落座後,段玉山道:“你推斷得沒錯,信王殿下確實與‘繡瑤班’那位唱青衣的女子過從甚密,或許有迎進後院的打算。”

這半年來趙誠銳在外的行蹤忽地詭秘起來,許是他安分了一年多讓徐蟬與孟貞大意了,對此並沒有太在意,隻以為他同之前一樣隻是出去尋常玩樂。

而趙澈卻非常敏銳地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之前他讓人試著跟進趙誠銳行蹤,雖隻探到趙誠銳頻繁前往“繡瑤班”的戲園子聽戲,但他總覺他父王怕是衝著人家戲班子裡的哪個美人去的,便安排了段玉山再從旁打聽。

畢竟段家的手下趙誠銳認識的不多,跟得近些也不易引起警覺。

“我父王真是沒看透如今的風向啊,”趙澈扶額長歎,“還當戰時在欽州那會兒呢。”

早年還在欽州那會兒,因是戰時,法度條令形同虛設,沒誰有餘力注意“後院人逾數”這種小事。如今新朝建製四年,方方麵麵都在逐漸進入一個既定秩序,許多陳腐積弊正在逐年被清算。

“他若繼續對此不以為意,隻怕將來大規模清理‘後院人逾數’這問題時,他與皇姑母就是板上釘釘的兩隻出頭鳥。”

曆來革新除弊時,最先被揪住的對象定是有足夠分量的,下場也要足夠慘淡,才好起到“殺雞儆猴”的震懾作用。

段玉山無奈苦笑:“在這件事上,皇帝陛下自己也沒做什麼好表率,估計在武德一朝是不會有什麼麻煩的。”

或許這也是趙誠銳一直有恃無恐的原因。

“隻是眼下的三位熱門儲君人選,個個都不像會忽視這個問題的主,”段玉山深吸一口氣,“信王殿下若再這樣下去,待將來儲君登基,隻怕這爛攤子就留給你來擔苦果了。”

趙澈清冷哼笑:“那也未必就是留給我的苦果,或許我父王並不想將這苦果留給我。”

“這信王府若不交到你手中,隻怕將來倒得比哪家都快,”段玉山對此是深信不疑的,“雖信王殿下在此事上不大拎得清,王妃殿下與側妃倒是一直很清醒。”

在府中繼任者問題上,雖需趙誠銳來做最終決定,那也需酌情考慮徐蟬與孟貞的意見,這兩位在繼任者問題上說話是有一定分量的。

隻是徐蟬與孟貞都是柔善性子,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與趙誠銳撕破臉死扛。

“母妃與側妃都不容易,難得這幾年稍稍舒心些,我在她們麵前也不忍多說什麼,”趙澈以指尖輕撫蒙眼的錦布條,“等下月初成王府櫻桃宴過後再看吧。”

“也好,‘繡瑤班’那頭我會派人再跟,若是……”段玉山抬眼見他的動作,忙話鋒一轉,“求你彆摸眼睛了行不行?你當你那是‘杏林聖手’?多摸兩下好得快是怎麼的?你可真……”

“閉嘴!”趙澈麵上霎時爆紅。

這些讀書人怎麼回事?一個兩個用詞都不嚴謹!沒事提什麼“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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