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說話聲音挺大,命令式的,自帶驕傲特效。
林霜霜不禁抬頭看了看。
是那位時髦的母親在說話。
乘務員的眼睛在這位母親身上轉了轉,還挺客氣:“高級軟臥是有的,不過有人預定了,過幾站會有人上來的。”
“那我看隔壁的包廂空著,我們先換過去,等會兒人來了,你給人家安排這兒就行了,我們不喜歡和陌生人住一塊兒。”
這位母親說著,就向女兒招招手,拎起行李就往隔壁包廂走。
乘務員急忙攔住她:
“哎,同誌,那不行,您買的票是哪兒就是哪兒,要都像您這樣,我們工作怎麼做,不是都亂套了嗎?”
中年女人輕蔑一笑:
“什麼都像我這樣,誰能都像我這樣?我可實話跟你說,這次是我們出門急了一點,本來就要訂高級軟臥的,你也不看看我們是什麼身份,哼!我們已經很配合了,不過叫你有人來了換一下而已,你彆不知趣啊,讓開!”
中年女人隻管過去了隔壁的包廂。
林霜霜能聽見左邊包廂隔板上乒乒乓乓的,應該是那兩母女已經占據了隔壁包廂的下鋪。
林霜霜抬眼看看對麵鋪位,原本乾淨整潔的被子早就掀開了,床上還殘留著瓜子殼和糖果皮,中間的小桌子上,也是一堆瓜子殼浸在水跡裡。
林霜霜搖了搖頭,唉,這樣的乘客!還她們不喜歡和彆人住一塊兒,殊不知彆人還不想和她們住一塊兒呢!
走了好!
林霜霜站起來,拿了一點紙,把小桌子給擦乾淨了,不然看著都糟心。
至於那個鋪位,她就不動手了,也不知道會是哪個倒黴的人來。
火車哐哐的行進。
林霜霜安然看書、或者打坐,挺自在的。
但是這份自在不過維持了兩個多小時,中午時分,火車停了一下,爭吵就開始了。
來源是隔壁。
“……我們就是為了方便些才包下來的,憑什麼跟你換呢?再說了我們多出錢包下的啊……”一個陌生女人不滿的聲音。
“我不管!我已經先住了,你能怎麼著?不是跟你說了嗎,隔壁包廂就是了,你計較啥?計較啥?不都是一樣的包廂!”那位時髦母親的聲音,很大聲,很尖利。
“怎麼能一樣呢?這是我們包的,我老婆懷孕了,我們花了大錢包下的,你賠我錢!”加入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不大,但挺急。
那個時髦女人的聲音越發大了,好像隻有她有理:“喲!你包下的?你憑什麼包下?這是公共交通,你憑什麼包下?還賠你錢,真不要臉!彆煩我了,跟你說了,隔壁一樣的,你看看,我這都住下了,你還想我怎麼地?”
“你!你這人太不講理了!乘務員,乘務員!”
男人的聲音急了,大聲往外喊,整個車廂都是喊聲,還夾雜著他安慰老婆的聲音:“老婆你先坐下,你彆生氣,唉,怎麼會碰到這種人……”
林霜霜搖了搖頭,想把心思繼續集中在書上,可是外頭實在太吵了。
她把書本放在了桌子上,把口袋裡的粉彩鼻煙壺拿出來把玩。
還彆說,自從師父提示了,這些都是珍品,林霜霜現在看這些東西,就覺得真的很不錯。
不過四五公分高的小東西,卻似乎濃縮了華夏工藝品的精華,瓶身光滑,色澤多彩,壺口還描金。
仔細看看,那粉彩的圖案十分細膩,越看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