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完璧世子妃11(2 / 2)

正(欲yù)訴苦解釋,迎麵而來就是沈克己的質問。

阮慕晴眼皮一跳,心跳也跟著加速,抬眸望著目光晦暗的沈克己,心裡彷佛刮過了一陣風,涼絲絲的。

“我氣昏頭了,當時真的氣昏了頭,自己都不知道在乾什麼。”阮慕晴哀哀地痛哭“她說要把孩子抱走,還要去母留子,我嚇壞了,我腦子一蒙就就我知道自己錯了,不該那樣的,可我當時嚇得失去了理智。”

她嚶嚶哭了兩聲,轉而開始告狀“複禮,她是故意的,故意激怒我,就是想抓我一個小辮子。”

“是她抓著你的手推她的”沈克己木木地望著她。

阮慕晴哭聲一頓,滿麵淒苦又無助地朝他伸出手“我錯了,我知道錯了,複禮,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下次我再也不敢了,複禮。”

在沈克己一步一步走過來時,她的雙眼逐漸亮起來,他終究原諒了她。

“下次不要再這麼衝動了。”沈克己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淚,直到今天,他才發現阮慕晴遠沒有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單純美好,可他離不開她,離不開了。

阮慕晴含著淚連連點頭“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緊緊抓著他的手“複禮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沈克己憐惜地摸了摸她另一張腫的老高的臉“疼嗎”

淚眼蒙蒙的阮慕晴點頭,心頭大定,覺得這一頓打也不算白挨。謝婉妤走了,再也不能為難她,沈克己徹徹底底隻屬於她一個人,名義上也是。她有把握讓沈克己不再娶世子妃,她隻是缺一個名分而已,甚至朝一(日rì)未必不能成為世子妃,如果她能哄好劉後。

想起劉後,阮慕晴眼底閃過一道凶光,今(日rì)恥辱沒齒難忘,謝婉妤,我們走著瞧。

阮慕晴壓下蓬勃恨意,蹭了蹭沈克己的手,用帶著鼻音的嗓子軟軟撒(嬌jiāo)“複禮,我好疼,全(身shēn)都疼,可我這裡更疼。”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胸xiōng)口“我真的以為自己懷孕了,哪想,哪想,”淚水繽紛落下,滴在他胳膊上“複禮,我好想給你生個孩子,生個我們倆的孩子。”

想起這場烏龍,沈克己心口密密麻麻一陣刺痛“孩子我們以後會有的。”

沈克己抽回手摸了摸她的臉“我們去彆莊住一陣。”

阮慕晴求之不得,出了這種事,出去躲一陣再好不過。

兩人傷勢略有好轉,便離開榮王府去了京郊的彆莊躲羞。

而京城再一次因為沈克己和阿漁和離的事甚囂塵上,沈克己好不容易恢複了些的名聲又往下跌,蒙上寵妾滅妻忘恩負義的(陰yīn)影,還多了一條氣得榮王吐血的罪名。

也有禦史參沈克己內闈不休道德敗壞,不堪世子之位,卻是留中不發,不了了之。

私下暗道,劉後護著呢,畢竟能感同(身shēn)受不是。還有人說幸好謝婉妤和離了,不然指不定就和元後一個下場了。

除了極個彆的衛道士覺阿漁竟敢主動要求和離有違女子三從四德之道,輿論都站在阿漁這一邊。

深知輿(情qíng)不堪入目,阮慕晴沒有去打聽,她專心養傷,同時又作了一篇山居秋暝送給沈克己。

她相信,現在的困境隻是一時的,假以時(日rì)他們就能突破重圍,當沈克己成了文豪,誰還會抓著他私德上的小瑕疵不放手,在自己(身shēn)上亦然。

養了一個多月,阮慕晴已經恢複,畢竟當時榮王妃的人對她留了手,但沈克己就沒這麼好運了,無論是謝崇山還是榮王都是下了狠手在打,以至於沈克己至今還需要養傷。

喂著沈克己吃了藥,又膩歪了一陣,阮慕晴撒(嬌jiāo)想出門放風箏散散心。

沈克己知道她坐不住的(性xìng)子,隻叮囑她彆走太遠,早點回來。

阮慕晴喜滋滋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歡快地出了門,就像是脫籠的小鳥。

放著風箏的阮慕晴餘光瞄到一個熟人,心裡一動,故意弄斷風箏線,打發小蝶去撿,自己在原地站了片刻,見對方不動,自己走了過去。

“劉指揮,彆來無恙。”她笑了笑,泛出絲絲縷縷的苦意。

劉鴻暉一扯嘴角“一彆一年,不想再見,你成了沈克己的妾室。” 語氣頗有些玩味,尤其是妾室二字上,帶著譏諷。

阮慕晴臉一紅繼而一白,像是不堪屈辱,眼底浮現淚光又強忍下去,目光倔強地看著他“我知你譏笑我當年拒絕了你,但時至今(日rì),我依舊不曾後悔。由始至終,我拿你當摯友,並無風月之(情qíng)。不過,想來劉指揮覺得我這樣聲名狼藉的女人豈配與你稱友。”

劉鴻暉怔了怔,目光慢慢和緩下來“你怎麼會和沈克己”他在東南軍營待了一年,回來才聽說了她這一年發生的事。

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阮慕晴連忙擦掉,強顏歡笑“我也鬨不明白,怎麼就成了這樣。我是真心喜歡他的,可知他有妻室,遂隱忍不表,隻想與他維持朋友關係。哪想他被爆出那種病,我去探望他,見他病愈,喜不自(禁jìn),陪他小酌幾杯,就,就。”

阮慕晴撇過臉擦了擦眼淚,故作堅強“一步錯步步錯。我生母就是妾室,被嫡母磋磨至死,當時我就發誓今生絕不與人做妾,萬不想最終還是重蹈了我生母覆轍,還是以那種不堪的方式。”

阮慕晴吸了吸鼻子“若是姨娘地下有知,也難安了。她生前就說,妾室難為,彼時我懵懵懂懂。真做了妾方知道,豈止難為,一年三百六十(日rì),風霜刀劍嚴相((逼bī)bī),竟落了個謀害主母的罪名,(身shēn)敗名裂,被放逐至此,隻怪我技不如人。幸好,還有沈郎信我,不枉我跟他一場。”

劉鴻暉咀嚼著那一句一年三百六十(日rì),風霜刀劍嚴相((逼bī)bī),似有動容。內宅的水深不見底,眼見未必為實。

“你(日rì)後作何打算”

阮慕晴心頭劇烈一跳,麵上露出淺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們都覺得他不好,可在我眼裡,他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

劉鴻暉揚眉“他名聲墜地,又開罪了謝氏,(日rì)後前途有限。”

阮慕晴無所謂一笑“是啊,他謝家手握百萬雄兵,威名赫赫,想捏死我們還不是跟捏死一隻螞蟻似的簡單。罷了,左右不過是一起死在謝氏手上,省得這般擔驚受怕。”

劉鴻暉直直看她半響,忽然道“我欠你一條命。”

阮慕晴怔了怔,又笑“舉手之勞罷了,你還記得,我都忘了。”

前年,她因緣際會救了劉鴻暉一次,就此相識。數月後,他提出納她為妾,她拒絕了。一來劉鴻暉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二來當時劉鴻暉早已妻妾成群兒女滿堂;三來他是劉後的胞弟,劉後那是多麼典型的妖後,注定是沒有好下場的,劉家早晚也完蛋。她才不會上這條注定要沉沒的賊船。

現如今,想想自己還在想方設法討好劉後,阮慕晴就悔斷了腸子,恨不得穿回去打死當時的自己。早知今(日rì),還不如跟了劉鴻暉呢,有救命之恩在,憑她手段,怎麼著也比現在好。

可這份後悔卻不好馬上表現出來,忠貞不二的女人比見異思遷的女人更惹男人憐(愛ài),阮慕晴腦中千轉百回,閃過各種各樣的念頭。

劉鴻暉深深看她一眼“我一直都沒忘。”

阮慕晴微微一愣,望進他深邃的的眼底,燙了似的逃開。不經意間看見不遠處的草叢裡一隻小花貓懶洋洋地叫了一聲。

“喵”

月光下,不甘寂寞地野貓叫了一聲,(春)意盎然。

房內亦是(春)(情qíng)四溢,一室綺麗**。香汗淋漓的阮慕晴的眼睛卻是清明的,仰望著滿麵潮紅五官微微猙獰的沈克己,眼前(情qíng)不自(禁jìn)地掠過劉鴻暉強健陽剛的臉。

他說“我一直都沒忘。”

劉鴻暉去見了劉後,劉後年近三十,看起來卻僅雙十年華,豔若桃李,美不勝收。

見了弟弟,劉後絕美麵容上綻放一抹笑容“今兒怎麼有空進來了”

劉鴻暉笑著送上一個錦盒“尋了一隻鐲子,覺得襯阿姐。”

劉後嗔他一眼“你小子無事獻殷勤,非(奸jiān)即盜。”

劉鴻暉笑了,就說起了謝家,年前謝崇山平的那場混亂與他們劉家有些關係,賑災的銀子被他那個(欲yù)壑難填的舅舅扣下了才引發暴亂,前去賑災的舅舅也死於暴民之手

“若非謝崇山見死不救,舅舅何以喪命。”

劉鴻暉又說“謝氏麵上雖讓著我們三分,心裡卻對我們不以為然,這些年來在軍中一直想方設法壓著我們的人。”

“我們家在文臣上已經極致,可在武將中到底略有不足。阿姐,那群人滅我們劉家之心依然不死,文人不足為懼,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真正需要小心的是手握軍權的武將。我查到謝氏和呂太師那個老匹夫暗中來往。”

劉後坐直了(身shēn)子,懶洋洋的神態瞬間((蕩dàng)dàng)然無存。

呂太師是皇帝啟蒙恩師還是皇帝舅舅,老頭子七十多了還不死,見天兒帶著一群人與他們劉家爭鋒相對。

劉鴻暉語氣沉重“阿姐,我憂他們所圖甚大。”

劉後眯了眯眼,冷笑一聲“兩個殺才,該死”

阿漁拿了一盤子小魚乾獎勵小貓,有一搭沒一搭地揉著柔順的毛發。

劉鴻暉去找了烏將軍的長子烏永年密謀如何除掉謝家,從此烏家取代謝家,劉家控製烏家,兩相歡喜。

烏將軍,烏永年,劉鴻暉,阮慕晴,終於串起來了。

阿漁神色徹底(陰yīn)冷下來,謝家之事有劉家的手筆,她一點都不驚訝。可阮慕晴真的讓她驚訝了,沒想到她和劉鴻暉還有一段,這女人夠能耐的啊。

那(日rì)她對劉鴻暉那番話,細品處處玄機。上輩子謝婉妤毒害她和沈克己失敗,二人不敢拿謝婉妤怎麼樣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想必阮慕晴也找劉鴻暉訴過苦。

若說劉鴻暉單為了阮慕晴就對付謝家,那就太抬舉阮慕晴了,劉家看謝家不順眼久矣。可阮慕晴著實起了那麼點推波助瀾的作用。上輩子,劉家要到下半年才對謝家動手,這一世卻因為阮慕晴那番話,提前了半年。

謝家滅門慘案的幕後黑手終於露出水麵,阿漁彎了彎嘴角,總算是能向原(身shēn)交代了。

阿漁招來高磊“這封信,送去邊關。還有你再把這三本詩詞集悄悄送給呂大儒、方大儒、孔大儒,這麼好的詩詞,合該天下共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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