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盼盼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盤鬆鼠桂魚進入包廂, 她在這家酒店做服務員。這份工作是馮愷幫她找到的, 馮愷兼職的那戶人家的男主人是這家酒店的中層, 無意中得知酒店在招服務員, 馮愷便推薦了她, 她就這麼又有了工作。
上崗之後, 米盼盼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唯恐再出了差錯。之前幾份工作的教訓實在太過慘痛,賠了時間又賠錢,再這麼下去,就算馮愷打兩份工, 他們也得喝西北風。
離開托兒所後,米盼盼才意識到自己丟了一份多麼好的工作。托兒所包吃包住, 還能把樂樂免費放在托兒所, 省了一個月1500的費用,林林總總加起來,工資能算七八千。
工作內容也簡單,就是照顧孩子,哪像如今。但是現在悔斷了腸子也於事無補, 事後哪怕陶芳雨幫她找王所長再三撒嬌求情也無法挽回。
米盼盼定定心神,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一進門, 第一眼便發現人群中的司陽朔。在一群40來歲已經發福的中年男人裡, 年輕英俊又高大的司陽朔鶴立雞群, 想不注意到都難。
猝不及防看見司陽朔, 米盼盼呆若木雞,立時反應不過來。
便是司陽朔也微微一驚,沒想到她是自家酒店的員工。他今天是為了米可直播平台c輪融資的事請投資人吃飯。
傻在那兒的米盼盼不可避免地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有人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司陽朔也皺起了眉頭,正要說話。米盼盼如夢初醒,尷尬地走近:“鬆鼠桂魚,請慢——啊!”米盼盼腳下一崴,失去重心,端在手裡的鬆鼠桂魚帶著盤子飛出去。
離她最近的司陽朔就覺一個陰影撲過來,不等他反應,身上一熱腿上一重。
米盼盼摔在司陽朔懷裡,而司陽朔連帶他右手邊的三五個客人全都沒能幸免,被鬆鼠桂魚粘稠的橘色湯汁濺了一身,其中一位特彆倒黴,整條魚撞上眼鏡來了個親密接觸。
好好的商場精英被一條鬆鼠桂魚弄得狼狽不堪,形象全無。
就是司陽朔都懵了一瞬。摔在司陽朔身上的米盼盼嚇哭了,眼淚奪眶而出,手忙腳亂擦著司陽朔衣服褲子上的湯汁和魚肉。
左側幸免於難的客人扭了扭臉,手往哪兒摸呢?忍不住多想了下,故意的還是故意的呢?
司陽朔也察覺到米盼盼擦的地方不對勁了,一把抓住米盼盼亂來的手,想教訓兩句,然對上米盼盼無辜的淚盈盈的雙眼,那些話又咽了回去:“算了,你出去,讓你們經理來一下。”
米盼盼的臉白上加白,經理一定會罵死她再趕她走。
經理已經來了,被其他服務員叫來的,進了門點頭哈腰一疊聲的道歉。
作為主人家的司陽朔也告了幾聲罪:“對不住,讓你們見笑了。”
米盼盼捏著手嗚嗚咽咽不止。
在場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至於為了這點事大發雷霆,互相看看還有點搞笑,再看那小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也怪可憐的:“意外而已,沒事,沒事。”
處理好後續,司陽朔見衣服褲子上都一片狼藉,尤其是褲子,難受的沒法說,便要去酒店換一身,他在這裡有個長期包房。
司陽朔剛按下電梯上行鍵,斜刺裡衝出來一個人,刹車不及撞在司陽朔胸口。司陽朔悶哼一聲,低頭一看,對上的就是米盼盼淚水漣漣的臉。
“對不起,對不起!”米盼盼眼睛都哭腫了,好不可憐,她語無倫次地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腳崴了下。你讓他們扣我工資,扣多少都行,能不能不要辭退我,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對不起,司總。”經理氣炸了,讓她滾蛋,她居然跑來找司總求情,生怕她闖的禍不夠大,想害得他也滾蛋。
經理在心裡把米盼盼大罵了一頓,又把關鍵時刻掉鏈子讓米盼盼去vip包廂的領班罵了一頓,上來要抓米盼盼:“司總,我這就讓她走。”
米盼盼就像是老鼠見了貓,哧溜一下跑到司陽朔背後,彷佛把他當成了靠山。
經理瞪了瞪眼,他總不能當著司陽朔的麵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司陽朔看樂了:“算了,她也不是有意的,再給她一個機會吧,誰還沒犯錯的時候。”
經理懷疑自己幻聽了,就在不久前,一個一直以來表現優異的門童調度錯誤,差點讓司陽朔的車擦上彆的車,被毫不留情地開除。
米盼盼不敢置信,緊接著是狂喜,破涕為笑:“謝謝,謝謝。”
司陽朔笑了笑:“以後小心點。”
“會的,我一定不會再犯了。” 米盼盼連連保證。
司陽朔隨口問了下:“你兒子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吧?”
聽他提起樂樂,米盼盼心頭一悸,不吱聲了。
司陽朔好笑,又愣上了,恰在此時電梯來了,司陽朔便沒再追問走了進去。
電梯門徐徐關上,米盼盼心裡空落落的。
“你認識司總?”經理匪夷所思的聲音拉回米盼盼的三魂六魄。
米盼盼含糊道:“見過幾麵。”
經理清了清嗓子:“既然司總發話了,這事就算是過去了,以後彆再犯這種低等錯誤。這次就罰你兩百塊錢吧,不然沒法對下麵交代。”
“謝謝經理,謝謝!”米盼盼喜出望外,忙忙道謝。
望著她這張笑起來還怪甜的臉,經理腦中閃過一道靈光,端詳端詳,若有所思地離開。
下一次,司陽朔過來時,經理安排了米盼盼服務,這一回平平安安沒出任何岔子,司陽朔也沒說什麼。
如此三回下來,經理叫住米盼盼:“司總喝醉了在1909號房休息,你把這壺醒酒湯送上去。”
米盼盼紮煞著手腳,不知道該不該接過來。
經理直接把保溫壺和房卡塞過去:“愣著乾嘛?快點去啊。”
米盼盼抱著沉甸甸的保溫壺,覺得像是拿了一個手.榴.彈。
五分鐘後,米盼盼深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1909的門,屋內沒開大燈,隻開了幾盞小燈,燈光幽暗迷離。
不知怎麼的,米盼盼想起了兩年前那一晚,心跳頓時亂了,再也邁不開腳。
“司總,醒酒湯放在玄關這,你記得拿。”喊了一聲,米盼盼就想走。
“咣當”不知道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
邁出腳的米盼盼嚇了一跳,旋風式地衝進去,一頭撞進一具帶著濕氣的身體,入手是滑膩的肌膚。
司陽朔低笑一聲:“你不是要走嗎?怎麼又回來了?”
米盼盼僵硬成了一塊石頭,他,他沒穿衣服!
見她傻了眼,呆頭鵝似的,司陽朔嘴角一勾,這女人傻乎乎的還挺可愛的,尤其是每次見了他欲語還休,眼睛裡彷佛千言萬語要說,怪有意思的。
“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司陽朔語調輕柔曖昧,灼熱的呼吸噴在米盼盼臉上:“你可以慢慢說。”
唇落在臉上,米盼盼身上一麻,就像是觸了電一般。
房間內的溫度一點一點攀升,米盼盼如墜迷網,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直到一雙手探進衣內輕攏慢撚。
米盼盼一個激靈回神,伸手推著司陽朔的胸膛:“放開我,你要乾嘛。”
意亂情迷的司陽朔不滿地咬了她一口,這女人的滋味比他想象中美妙,察覺到米盼盼的抗拒,隻當她欲拒還迎。
手腳發軟的米盼盼推拒掙紮:“你不能這樣,你放開我。”卻如蚍蜉撼大樹。
米盼盼惶恐地哭起來。
司陽朔不悅,甕聲甕氣道:“彆鬨了,跟了我,我不會委屈你的,每個月我給你五萬塊錢。”
米盼盼哭聲頓住了。
司陽朔一哂,忽的挨了一巴掌,接著被用力推開。
“你把我當什麼了,”隻覺得遭受了奇恥大辱的米盼盼,憤恨又委屈地瞪著發懵的司陽朔:“你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能這麼欺負人嘛!”
淚如泉湧的米盼盼抓起衣服胡亂穿上,跌跌撞撞跑出去。
司陽朔摸了摸臉,邪魅一笑:“有意思!”
米盼盼成功引起司.霸道總裁.陽朔的興趣,司陽朔一個電話下去讓人調查米盼盼。
第二天下午,米盼盼的資料就出現在司陽朔辦公桌上。
一目十行看下來,司陽朔冷笑,米盼盼有孩子他當然知道,未婚生育也不意外,年紀擺在那兒,他在國外見慣這種事並不在意,再說他就是想養個小情人解悶,小情人的過去他不在意。
隻是小情人的現在卻不能不在意,已經有同居男友還來勾引他,最後關頭卻當貞潔烈婦了,司陽朔哼笑一聲,差點他就信了。
慢慢將幾頁報告揉成一團,司陽朔露出誌在必得的笑容,在他的世界裡,隻有他不想要,沒有他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