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池顏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浮誇?那你不喜歡我想想……我就送池碩好了, 他馬上成年送套西服也不錯。”
她比劃了一圈:“就是袖子和肩這兒得改改, 好像要窄一些。”
“我有說不要麼。”
男人淡淡瞥她一眼,打斷, 隨之招呼過管家:“掛去樓上衣帽間。”
管家察言觀色, 提著衣撐子小心翼翼地上樓, 把空間留給夫妻二人。
池顏無事又翻起了手機,瀏覽一遍未讀消息, 遠程指揮巴黎那邊怎麼改她剩下的幾套禮服。她一張張翻看圖片,驀地被搭上腰際的手分了心。
“彆動。”她偏了偏頭,躲開他的呼吸:“剛回來累著呢。”
“不用你出力。”
梁硯成低垂下頭,以絕對的身高優勢把她整個人困在懷裡。
聲音略沉,說了以前壓根不會說的話。
男人利落的短發有些刺, 他這樣刻意把下頜壓在對方頸窩處,免不了一下一下輕紮她頸間肌膚。
池顏有點受不了, 不管是肌膚觸碰, 還是他有意壓著聲線說話的調子。
帶一些慵懶,亦或是感官上的刺激。
她不耐地抵了抵鼻尖:“……最多一次。”
“嗯, 一次。”
但池顏失算了,沒人說一次能多久。
她早上醒來的時候腦子一片空白, 抬了抬酸痛的腿, 隻滑過四個大字, 天賦異稟。
***
算日子, 快到一季度分紅的時間。
池顏清醒了一點坐在沙發上細細盤算。
她這次去巴黎, 順帶打聽了法國那塊地的消息。如果沒猜錯的話,現在池文征距離資金回籠還有好長一段時間,麵臨分紅,他又不想讓股東會知道他的私人投資計劃,應該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
法國的地開弓沒有回頭箭,半路撤資前麵就血本無歸了。池文征問梁硯成要資金周轉一方麵為的是繼續投入,一方麵是彌補他挪用公司的虧空。
池顏忍不住想去趟一趟渾水,把漩渦攪得更翻天。
以目前的形式看,要說大池今年勢頭最猛、收益率最高的項目,就是關訴的VR項目了。
乾著老本行,又最賺錢,怎麼說也該一力扶持擴大生產。
現在股東會眾人已經開始認可關訴的能力,她不用擔心半路殺出什麼新的創收計劃。
也就讓關訴在無形之中顯得舉足輕重起來。
池顏做好打算,並不耽擱,直接去大池找上池文征。
她有段時間沒來,池文征見到她挺驚訝,叫秘書衝了咖啡進來,“今天怎麼有空來找叔叔了?”
“有大事。”
池顏往門口看了一眼,確保辦公室隻他們二人,才壓低聲音:“叔叔,有個事我得跟你告狀。”
池文征笑:“又告硯成的狀?”
“不是。”池顏搖搖頭,又點頭:“也有點關係。”
有那麼幾秒,她沒說話。
好像是在思考從哪兒說起。
池文征再問,她才想好了似的娓娓道來:“您知道之前林家辦了個晚宴麼。那天宴會上有個人,阿硯說是海城那邊科技公司的肖總。我聽是同行就多留了個心眼。後來就老聽那邊肖總找阿硯打聽關副總的事兒。”
見池文征笑意消減,池顏加了把火:“那邊不會想把我們大池的關副總挖過去吧?”
池文征擰著眉雙手交疊:“有這個事?”
“是啊。”
池顏麵色凝重,“我這才過來跟您告狀。朋友圈子裡好些人想找我拿內部貨,可見咱們家VR做的特彆好。要是彆人把關副總連人帶技術挖走,不就成了彆人嘴裡的肉?”
池顏說到了池文征的心坎裡去。
他現在手上好幾個項目不溫不火地進行著,今年關訴帶出來的VR算是重頭戲。
後續多方盈利大有希望,他不可能這個時候把關訴放出去,怎麼也要把他牢牢控在大池。
當下心思煩憂,拇指抵額:“我想想。”
“行,那您想想怎麼辦,我在這兒也幫不了忙。”
池顏抿了口咖啡,說完起身往外。
人剛到門口,又聽池文征突然出聲叫住了她。
池顏回頭:“叔叔還有什麼事嗎?”
池文征緩緩抬眼看向她:“這麼重要的事,怎麼這麼久才想到說?”
“我早也沒想到啊。”池顏一臉無辜,“我要早想到就早說了。”
池文征擺了擺手,“算了,沒什麼。這件事你先彆說出去。”
“嗯,好。”
“還有,有什麼消息記得回來和叔叔說。”池文征頓了下,收買人心:“畢竟咱們都姓池。”
池顏認真點了點頭,擺出標準笑容:“那肯定啊。”
池顏壓根不擔心池文征事後去查證。
她之所以這麼相信關訴,背著所有人做了個局。
那天宴會上加了海城肖總的聯係方式後,兩人聊過幾句,多半關於大池的這款VR產品。
池顏堂而皇之說自己不懂公司那些事兒,尤其是技術那層,隻推給關訴。
肖總求賢若渴,私底下肯定打探過關訴的事情,被她這麼無意帶過,心癢得不行。
原本這位肖總不會在陵城待太久,但據她所知,愣是多待了好幾個星期。
事兒辦完了,還能有什麼吸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