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交換(2 / 2)

心動延遲 砂梨 8620 字 8個月前

那大概就是人才了。

池顏敢肯定,肖總在這期間私底下約過關訴,也與他談過待遇。

但她在關訴麵前都隻是觀察,絕口未提。反倒是關訴主動找她說了這事。

一個想挖牆腳是真,一個不想走也是真。都是確鑿的事實,壓根不怕人查。

池顏一走,池文征思來想去,還是撥通內線打了幾個電話出去。最後一個電話是找翁永昌。

放眼整個大池科技,翁永昌在這年數長、人脈廣,最重要的是他對大池絕對忠心。如果說有人比池文征還不願意讓關訴被挖走的,想必隻有翁永昌了。

他找來翁永昌詳談,把池顏來說的事兒細細說了一遍,看對方有沒有辦法去試探關訴,想想辦法把人穩住。

翁永昌在這件事上果然不像對待股權那麼軸,當下毫不猶豫答應。

等下午再來的時候,基本摸透了情況。

“中午找機會和關訴聊了聊,提到海城肖總他確實有些遲疑,話也說得模棱兩可。我看那邊已經找他開過條件了。”翁永昌歎了口氣,“具體許了什麼,這我可就問不出了。”

池文征對此事也已經基本確信。

他早上派出去的人打聽回來,林家宴會上人員繁雜,確實見海城的肖總與梁硯成聊了許久。中間還叫了池小姐過去,不過池小姐沒待太久,很快就離開了。

側麵舉證了池顏話裡的真實性。

再聽翁永昌打聽回來的消息,池文征在心裡敲了章:“你覺得那邊能許給關訴什麼?”

“挖人不過就是錢和權。”翁永昌抬起食指,緩緩敲擊自己手背,“高薪不足以吸引人。大池給關訴的薪水待遇已經很高了。”

那剩下就是權。

池文征沉默半晌,問:“你怎麼看?”

“咱們大池對技術人員向來都是儘力挽留的。”

翁永昌說完這句抬眼望向池文征。

在他來這裡之前,已經私下和池顏通過氣。

池文征現在的態度在他們預料之中。

不舍得放關訴,也不舍得拋出更多權力。他心裡必然有把秤,正在衡量孰輕孰重。此時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在關訴這一頭加上砝碼。

在此之前,池顏隻說了四個字,股權激勵。

與翁永昌心中所想達到了極高的默契。

他用池顏給的那套說辭一點點鬆動池文征的防禦:“之前核心技術人員都是技術入股。這兩年沒進行下去,難免有人心裡有想法。不過我也明白,今年幾個研發項投資很大。要不然就各退一步,拿出一部分來做股權激勵也未嘗不可。”

見池文征麵露猶豫,翁永昌適時刺他一下:“池總大可不用這麼擔心。除了其他股東和小散戶,池家的股權都在池總您手裡。就那麼一小部分做股權激勵,影響不到根基。況且今年勢頭這麼好,是該拿點東西出來鼓動鼓動士氣。”

在外人看來確實如此。

池文征手裡握著將近八成股權,至多拿出兩成激勵集團內部核心成員也構不成影響。

不過他沒忘,除此之外,他還質押了35%在梁氏集團。

這麼一清算,手裡隻剩不到四分之一。

耐不住翁永昌還在勸說:“池總,再想下去就晚了。把關訴穩住,就是穩住今年、明年乃至往後的效益。他手裡的技術,可不光一個VR項可以衡量的。人可比死物重要多了。”

池文征這會兒可以說是有苦難言。

他略作沉吟:“等我再想想。”

翁永昌從辦公室出來沒多久,就見資金項目組一眾人等守在了門口。

他給池顏發短信:【資金組進去了】

大池和梁氏都在金融中心附近,過去路程很近。

池顏心情好,中午破天荒去梁氏找了梁硯成吃飯,這會兒正悠哉悠哉在他辦公室喝下午茶。

看翁永昌的消息過來,回複道:【叔叔大概要臨時做個財務核算,謹慎著呢】

翁永昌:【我們靜等?】

池顏:【等吧。他預算出項目利潤效益好,肯定舍不得放。不過我怕他一有錢為了收回股權隻想著先墊上梁氏這邊的欠款。股東會那邊,還得煽風點火。】

她充滿信心,池文征最終還是會更傾向於關訴,即便沒能來得及拿回質押的股份。

正好人就在梁氏頂樓,池顏咳了一聲吸引辦公桌後男人的注意。

“冷?”他抬了下眼。

她轉著瓷壺上的金邊,抬手給他的杯子添了個滿,“叔叔問你借的錢,什麼時候到期?”

男人垂眸,視線落在騰著熱氣的茶杯上,薄唇微動:“快了。”

“我給他添了把火。”池顏把茶杯推過去,“估計還不上了。”

周轉出這筆資金的時候,梁硯成對此事的預期就是最終還不上。

聞言依然一臉平靜,甚至還慢條斯理品了口紅茶,“太淡。”

平靜得仿佛這麼大筆錢似乎對他來說隻是九牛一毛。

池顏遲疑:“你怎麼不問問?”

好歹問問她添了什麼火,才叫錢還不上。也可以問問,既然還不出錢,那股權怎麼處理。再不行,隨便問點什麼都行。

如此一潭無波無瀾的深水,最叫人難猜。

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梁硯成隨手轉著無名指上的婚戒,說:“一開始你說質押股權的時候,不就想好了讓他還不出,你好接手麼。”

“……”

雖然但是,你這麼直接真的不太好。

池顏一陣腹誹,最終抿了下唇:“是這樣的,沒錯。但是我想接手也不會讓你平白無故虧了這筆錢。股權歸我的話,你想要什麼?”

她算了算手裡有的砝碼,“法國那塊地,可以全數給你——”

後話還沒說完,梁硯成也在同一瞬間開了口。

她的聲音與溫潤的男聲重疊在了一起,仿佛是她拖著尾音的最後一個字,以至於她覺得自己絕對是聽錯了,下意識問道:“你剛說什麼?”

隔著金邊眼鏡,看不透男人的真實情緒。

她好像聽到他緩緩開口,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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