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一大口血,謝飛舟虛弱地躺在地上,從後麵扯著阮萌的衣服,嬉皮笑臉道:“還是萌萌對我最好。”
要是鏡妖從謝飛舟身體裡離開了,謝飛舟被惡靈侵蝕過的身體支撐不了多久,他活不了多久。
阮萌和沈牧洵直直地對視著,從她的意識中,在驅魔這件事上,沈牧洵可以說是一個執拗到變態的人。
果然……
“讓開。”沈牧洵沉聲道。“必須消滅所有惡靈和魔鬼。”
阮萌被他一喊,心一抖,但還是搖搖頭。
在雙方僵持的時候,旁邊的符籙動了幾下,鬼的叫聲響徹夜空,沈牧洵的黑眸不由睜大了,顧不上阮萌,他飛快地跑向李若非之前消失的方向。
阮萌趕緊把謝飛舟拖出院子,放到馬路上,然後她也跑向對麵的彆墅。
在對麵的彆墅中,李若非正在研究一個佛龕,木質佛龕供奉著神像,旁邊貼著大大小小的符紙,符紙上用朱砂畫了符,他掀開其中一張,研究起來。
“這是什麼?”阮萌氣喘籲籲地問他。
“是一個佛龕,擺放位置正對著鬨鬼的彆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鬨鬼彆墅四個方向的彆墅都擺放佛龕,用來封印住裡麵的鬼,因此裡麵的鬼隻進不出。”李若非淡淡地解釋道。
阮萌不由感到一陣惡寒,謝飛舟這是什麼運氣啊,買彆墅都買到一幢鬨鬼的彆墅。
“聽剛才殺死保安的鬼說,那幢彆墅裡死過一家四口,從那天起,該彆墅附近的人總能聽到奇怪聲音,晚上撞見那一家四口,能住的起彆墅的自然是有錢人,他們請來法師,做了個陣,將鬼困在彆墅裡。”李若非揚起唇角笑了起來,伸手要揭開符。
“你從一開始就發現謝飛舟身上潛伏著惡靈,他買了彆墅,引誘鬼聚集,彆墅裡聚起更多的鬼,你全都猜到了,若非,你到底要乾什麼?”阮萌不解地問他。
“那當然是破壞掉陣,給他們自由了。”李若非輕描淡寫地說著。
“不要!”阮萌發出尖叫聲。
一旁的沈牧洵念出攻擊咒,李若非冷笑了下,“你那套對鬼有用,對我沒有用。”
“住手!你知道會害死多少人嗎!”沈牧洵緊張道。
“那關我什麼事情。”李若非涼薄道。
沈牧洵見說不動他,轉頭對阮萌說道:“請你阻止他。”
阮萌收到他的請求,她隻得慢慢走過去,軟聲對他說道:“人也救到了,要不就算了吧,把他們關在那就好了,放出來怪嚇人的。我們回家了好不好,我昨天買的投影儀應該到了,放家裡正好看電影。”
她緊盯著李若非,見他神色緩和了些,雖然他麵無表情的,可看的出他是高興的。
“看在你的份上,算了。”李若非握著她的手,警告地看了沈牧洵一眼。
阮萌不由鬆了口氣,“沈先生,那我們走了,再見。”
兩人走到馬路上,李若非施了個咒,謝飛舟懸浮在空中,跟在兩人身後,沈牧洵離他們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們走出彆墅區,大門口停著一輛出租車,司機趕緊下車幫忙,把謝飛舟安置好。
出租車駛離了彆墅區,在公路上行駛著,濃霧漸漸散去,天快亮了。
沈牧洵到了機場,他搭上飛機,從這座城市離開。謝飛舟被送去了醫院,除了失血過多,做完全身檢查,他一點事情都沒有。
阮萌以為事情過去了,她窩在沙發裡看電影的時候,好奇地問道:“沈牧洵的老師為什麼會附在手機上?我以為神父會附在聖經或者十字架上。”
“梵蒂岡的驅魔祭司早就用手機驅魔了,他們更新設備了。”李若非見怪不怪道。
“啊?”阮萌簡直哭笑不得。
夜裡,市郊彆墅區的一幢彆墅中,佛龕上的符紙突然發出電擊聲,緊接著符紙燒了起來,佛龕啪嗒一聲裂成兩半。
被困在那間彆墅中的鬼魂們瞬間傾巢而出。
李若非在查看符紙的時候抹掉了一些朱砂,將咒改成了五雷咒,等夜深人靜,佛龕自己裂開了。
他淡淡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