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洵不想將普通人卷入進來, 他來回看看,校門口除了零散的學生外,此時沒有一輛出租車開過。
他隻得拉開車門上車, 低聲道:“麻煩你了。”
“沒事。”阮萌微笑了下。
出租車很快駛到區中心醫院,一進醫院, 阮萌就失去了方向, 醫院內人來人往,大部分人的神情冷漠, 她跑到谘詢台去問護士,“請問剛才送來的病人,女的, 大學生,她把自己食指咬掉了……”
“你說那個,送進急救室, 正在縫合手指。”護士低頭查了下,告訴她病房號。
一聽縫合這兩個字,阮萌覺得自己手指隱隱作痛, 十指連心, 徐夢怎麼想不開要吃自己手指。
她轉過身告訴沈牧洵信息,兩人來到病房外, 徐夢已經做完手術,被護士推進了病房, 走廊上輔導員正在打電話, 向校領導彙報情況。
護士告誡他不要在病房區打電話, 會影響醫療器械的使用。
輔導員轉身看見阮萌來了,指了指病房裡的徐夢,“你替我看一下她,我還要打電話給她父母。”
“好的,老師。”阮萌乖巧地應道。
她往後看了眼沈牧洵,青年走到病房門口,透過門中間的玻璃窗,兩人一起往裡看,躺在病床上的徐夢手指打了石膏,被包了厚厚一層紗布,人不再纖細,胖了許多,整個人像一攤肉泥般攤在床上。
阮萌驚恐地捂住唇,怎麼會變成這樣。
沈牧洵從褲子口袋中拿出一個透明小瓶子,他蹲下,在門口灑了一層白色粉末,對上阮萌好奇的眼神,他解釋道:“是鹽。”
噢噢,用鹽驅魔。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阮萌問道。
沈牧洵直起身,瞥了一眼病房內的情形,“等她醒來,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不能強行驅魔。”
兩人隻得等在病房外的座椅上,到輔導員回來,換人看著徐夢,阮萌和沈牧洵去醫院食堂吃了午餐,下午回來時,徐夢的爸媽來了,徐母抹著淚,徐父在一旁安慰。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霞光灑在沈牧洵身上,為他披上了一層神聖光輝,他閉著眼睛,表情冷凝,英俊得如同神祇。
有這樣子的神父在,連阮萌都想要信天主教了,聽說神父將自己終身供奉給了天主,不能結婚。
阮萌忍不住惋惜起來。
病房內,徐夢幽幽地醒來,她半起身,挪動著肥胖身軀下床,她的雙腳變得浮腫,發現自己變成這樣了,她的表情扭曲起來。
【彆害怕,隻要吃掉食指,你就能瘦回來。】惡靈在她耳旁竊竊私語,如同伊甸園中的毒蛇,吐著蛇信子。
【什麼,你不想吃掉自己的,那樣就變殘疾人了?沒關係。】話語如同蛇信子,分叉的舌頭在舔著她的臉。
【去吃其他人的手指。】
徐夢走到門邊,雙腳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到一樣,冒出黑煙來。
門外,沈牧洵睜開眼睛,冷聲道:“她醒了。”
兩人走到病房門口,推開門,發現徐夢正縮在床上,她見到沈牧洵,眼睛一亮,等看到他身後的阮萌,眼神變得怨毒起來。
黑色在她眼中蔓延,眼白轉瞬就全黑,她嬉笑道:“萌萌,這是誰呀,難不成是你的新男朋友。”
“不是的,他是神父,來替你驅魔的。”阮萌跟在沈牧洵身後,她膽戰心驚地回道。
“驅魔?阮萌,你搞什麼鬼?”徐夢的聲音瞬間變得刺耳起來,“你是不是有病!找神父來?”
沈牧洵不聲不響地取出聖水,他朝她身上撒了上去,聖水一撒上,徐夢發出尖利的叫聲,她梗著脖子,作勢要往阮萌身上撲。
“有病的是你,你冷靜點!”阮萌急忙叫道。
徐夢跳下床,肥肉抖動了下,她肚子發出一陣咕嚕嚕的聲音。
“萌萌,我好餓,好餓,你讓我吃一點怎麼樣!”徐夢舔了下唇,聲音時高時低,“我想通了,我不能沒有食指,那就——”
她以極快的速度突然衝到阮萌麵前,“吃掉你的。”
徐夢張口就要咬,阮萌被她一通如喪屍般的操作嚇壞了,她忙往後退,“你瘋了是不是?吃我的手指乾什麼!”
一個十字架貼到了徐夢額頭上,她瞬間像被開水燙到一樣叫了起來,“吃了食指,我就能變瘦!我不要以這副淒慘的模樣活下去,萌萌,把你的手指給我!”
“我才不要。”阮萌捂著手,趕緊回了句,她的目光在病房內掃視著,她跑到病床邊,解開拘束帶,衝沈牧洵喊道:“把她捆住,你再進行驅魔儀式!”
沈牧洵會意,他將十字架按在徐夢額頭上,一步步把她逼退,阮萌從她身後拉她的肩膀,把她摁到床上,在綁拘束帶的時候,徐夢如同瘋狗一般要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