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瘋了,瘋了,阮萌真想讓醫生給她打狂犬病疫苗,她手腳麻利地捆拘束帶,可徐夢被惡靈附身後,一身的蠻力,她瘋狂掙脫著。
張開大嘴就要咬到阮萌,沈牧洵眼眸一縮,急促地喊道:“小心!”
情急之下,他整個人撲到阮萌身上,徐夢一口咬在他的肩頭,他痛呼出聲,她這副咬法,是要活生生從他身上咬下一口肉。
血腥味蔓延在病房中,嘗到滋味的徐夢更加瘋狂,阮萌側過頭就看見沈牧洵痛苦的臉,她用眼睛搜尋著,從他手裡搶過聖水,全部潑到了徐夢臉上。
“啊啊啊——”徐夢臉上冒出一股氣體,肥胖身軀在病床上扭動著。
兩人得到暫時喘息的時間。
“沒事吧?”阮萌一看沈牧洵的傷口,他右肩被咬的皮開肉綻。
“沒事。”沈牧洵忍著痛,站起來,他迅速整理好情緒,念起了驅魔的咒語。
“主耶穌基督請聽被迫害者的心聲,請看遭受到的苦難,我謙恭地懇求你——”
他立在病床旁,閉著眼睛,嗓音低沉地念著。
“主耶穌基督和大天使彌額爾請為我戰鬥,以你的德能驅逐她靈魂的惡者,把她從痛苦中救出。”
徐夢掙紮得更厲害,在她身上出現了另一張女人的臉,她神色猙獰地吼叫著,“阮萌,把你帶來的人帶走,阮萌,你敢這麼對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賤人!”
阮萌頭上滿是問號,她到底哪裡得罪她了。
“你找人對付我,你等著——啊啊啊——”
沈牧洵伸出手,修長手指在她身前劃著十字,“懇請天上軍隊的領導者,驅逐魔鬼。”
“阿門。”
伴隨著他的話音,病房門一片寂靜,阮萌貼著牆,心提到嗓子眼,她望著眼前的景象,說不出話來。徐夢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繃緊了身體,眼神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
失敗了?阮萌用眼神詢問沈牧洵。
沈牧洵一瞬不瞬地盯著徐夢看。
突然之間,徐夢從床上坐起來,吐出一大口鮮血,她大聲咳嗽起來,眼睛中的黑色褪去了。
驅魔成功了!惡靈被消滅了,阮萌不由揚起唇角,笑容緊接著就消失了,她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一幕,徐夢身上的肉正在急速消失,她變得乾癟起來。
可沒一會,她身上的肉又多了起來,周而複始,她痛苦地呻|吟起來。
沈牧洵抬起頭望著半空中,沉聲道:“是怨念,好多人的怨念集中在一起。”
阮萌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可那裡什麼也沒有啊。
兩人站在病房內,走廊內傳來了醫生和護士急促的腳步聲,阮萌趕緊打開門,溜出去。
醫生們迅速確認著病人的情況,可看到徐夢的情況,被駭得說不出話來。
徐母直接暈了過去,徐父在一旁發著抖。
靜悄悄的病房內,實習醫生小聲說了句,“這不是醫學範圍內能解釋的事情啊。”
被年長的醫生一個眼刀過去,他悻悻地閉上嘴。
阮萌扶著沈牧洵找到急救室,醫生一看傷口,立馬消毒縫針,又開了疫苗去疫苗站打針。
等醫生來的過程中,沈牧洵想穿上衣服,傷口牽動著肩膀,他抬不起手來,阮萌見狀,上前拿起他的襯衫,“我幫你。”
她將黑襯衫覆在他半|裸的身上。
恰好這時候,沈牧洵轉過頭來,兩人對視了一眼,心臟悸動,她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有點熟悉,從他的眼神中,她看出了他也有這樣的困惑。
他艱難地抬起手臂,穿上衣服,扣著紐扣。
“你剛才說的怨念是什麼?”阮萌沒話找話,問他。
“不知道。”沈牧洵低聲回道。他抬起黑眸,看著病房門口,“我想可能要問他了。”
阮萌順著他視線看去,臉色立刻變了,她猛地站起來,和沈牧洵保持距離。
病房門口站著一個銀發青年,淺色眼眸微眯著,嘴角上揚著,可誰都看的出他眼裡閃過暴虐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