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心悸了下,眼睛瞪大了些, 李若非他知道,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很驚訝嗎?”李若非淺笑了下,“我知道, 你跨越了一個維度過來,所謂的鬼神,不就是另一個維度跨越過來的,有些人能看見,大多數人不能看見, 你有沒有想過鬼神所在的維度?”
她張大嘴巴,吃驚地搖搖頭。
“世界可能是多維度的, 所謂的成仙不過是從這個維度飛升到另一個維度, 仙所在的維度時間過的比較慢,他就達成了長生不老的境界。”
阮萌越聽越覺得有道理,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我懂了, 也就是說我們的時間過的比神仙、鬼神所在的時間過得快, 因此人生老病死,最多活一百多年, 可其他維度不同,時間過得慢,他們才能長生不老。”
“他設局引我來, 就是讓我來幫他成仙!?”
施雨澤一臉玄幻, 他越聽越不明白, 為什麼李若非說他的女友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難不成她是鬼?還是什麼精怪?
他上下打量了下阮萌,想不出個大概,隻知道修仙者的目標是阮萌,那就好辦了,隻要守住她,就能抓到犯人。
“事不宜遲,我馬上找同事來保護你。”施雨澤嚴肅地說道。
阮萌擺擺手,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情況了,她一點也不想卷進這件事,更何況他們對付的了修仙者嗎。她不由眼巴巴地看向李若非,尋求他的幫助。
她訕笑了下,“若非,你會保護我的,對吧。”
李若非揚起唇,笑容溫柔,“那是當然,隻不過你得明白,你會成為某些心術不正修道者的目標,你覺得除了我,還有誰有能力保護你,這樣的話,你還想著離開我嗎。”
阮萌緊張兮兮地看了眼施雨澤,原來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他都知道,他這是在用另一種方式警告她。
“是你。”施雨澤想到那天莫名其妙的腹痛,“就是你害得我全身疼痛,肚子像被人揍了幾拳,手像斷掉一樣,人中邪般動了起來。”
高鐵上的那個紙人原來是施雨澤,阮萌心虛了下,不敢去看他,她趕緊握著李若非的手,識時務才是第一件事。
“阮萌!”施雨澤難以置信地叫了下。
阮萌準備和他好好講道理,“你找再多的人保護我也沒用,沒準反倒是連累彆人,你走吧,若非會保護我的。”
這是為了你的小命著想!阮萌朝他使了個眼色。
“不行,我不能看著他繼續殺人,我一定會抓住他,在此之前,你告訴我,他進行到第幾個了?”施雨澤問李若非,見他搖頭,他生氣地說道:“你肯定知道,不要裝了。”
他忽然想到什麼,從褲子口袋中取出U盤,走到電腦旁邊,將資料夾一個個打開,他轉頭對兩人說道:“這些是我收集的離奇案件,有的已經結案,有的沒有,你幫忙來辨認下。”
李若非一動不動,看上去不想幫忙。
一旁的阮萌抱著他的手臂,把他拖了過去,“若非,過去看看,知道修仙者進行到哪一步了,我們也好應付,你說對不對?”
李若非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
大屏幕的電腦中出現了一張張恐怖的死人照片,阮萌嚇得捂住眼睛,過了一會才敢看。
施雨澤趕緊放大照片,第一個案件是人被機器卷入其中,活生生被碾成肉泥,死狀恐怖。
“鐵床地獄。”李若非低聲說道。
“劍林地獄。”
“鋸解地獄。”
眼看著一個人被從中間鋸開,直麵這血淋淋的照片,一想到都是真實案件,阮萌捂著嘴巴想要吐。
施雨澤一邊放照片一邊記下案件和地獄名,他問道:“你怎麼分辨出來的,有些是真意外,有些是修仙者將人打入地獄?”
“催命符。”李若非淡淡地說道。“他們的身上都有催命符,你們看不見。修仙者找好目標之後,會在人身上畫上催命符。”
幾句話讓施雨澤閉嘴了,他緊蹙著眉,似乎想不通。
所以,他明知徐宏達身上有催命符,卻假裝替他治人麵瘡,阮萌偷偷瞥了他一眼,他果然不是來救人的。
案件看完之後,加上徐宏達和阿蘭的死,施雨澤臉色發青,“他已經完成了二十三件,也就是說,還差一件……”
話音剛落,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電話那邊傳來組長的聲音,“小施!又死人了,這次死的是宏達集團的律師,他去礦區對工人說要關閉礦場,回去的時候去樹林裡解手,結果被毒蛇咬了,不,不是簡單地被蛇咬,我把現場照片發給你。”
李若非打開微信,看到照片後,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阮萌湊過去一看,頓時頭皮發麻。
一個大坑中盤旋著數不清的毒蛇,花花綠綠的,它們糾纏在一起,啃咬著律師的屍體,邊上的人對此毫無辦法。
“毒蛇食身地獄。”李若非涼薄地說道。
“他將最後一人打入了地獄,也就是說……”阮萌戰戰兢兢地咽了下口水,聲音有點顫抖,“他要來找我了。”
“他會怎麼出來呢,是從門裡進來,還是從天花板啊嗚嗚嗚嗚。”阮萌嚇得眼淚汪汪,想起上次謝飛舟竟然在有鬼的彆墅堅持那麼久,她就佩服他。
李若非捧起她臉頰,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他輕輕攬過她的肩膀,柔聲說道:“彆怕,不是還有我在嗎。這下知道了吧,如果離開我,你會遇到什麼事情。”
這種情況下,阮萌像被洗腦了一樣,她忙不迭地點頭,李若非說的對,她怎麼能離開他呢。
“他在蠱惑你,阮萌,清醒點!”施雨澤大聲說道。
李若非惱怒地看了他一眼,他伸出手,冷聲道:“施雨澤,我讓你活到現在,你膽子是不是太大了。”
“住手!”她以為他又要召鬼來,趕緊止住眼淚,握住他的手,阮萌朝李若非露出個難看的笑容,“我不是沒主見的人,怎麼彆人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呢。我剛才也是心慌了下,讓我冷靜下就沒事了。”
施雨澤像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扼住了喉嚨,他眼睛死死盯著李若非,沒有露出膽怯的神色,李若非和他對視了一陣,才放下手。
阮萌鬆了口氣。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特彆是當她不知道對方是誰,什麼時候來,這種心理上的折磨更磨人。施雨澤死活不肯離開,堅持要留在這裡。
隨他去吧。
今天的晚飯沒人送來,徐家裡的傭人跑的一個都不剩,一聽說家裡的傭人死了,徐太太連大門都不肯進,接著得知律師死了,她暈過去之前要上飛機,等她醒來,應該在大洋彼岸了,就算這徐家邪門,鬼也不可能跨越大半個地球去追殺人吧。
阮萌翻了下客房的吧台,吧台設置得和酒店差不多,裡麵擺了些小零食和飲料,她把吃的喝的抱到了客廳中,施雨澤靠在窗前,觀察著外麵的動靜,李若非躺在沙發上,神情淡定自若。
她拆了包零食,兩個人齊齊看向她,特彆是施雨澤的眼神無聲地說道:“都這種關頭了,你還吃的下?”
她欲哭無淚,看了看眼色,“吃點東西,轉移下注意力,不然我好害怕。”
兩人將視線收回,客廳裡隻聽到阮萌吃零食的聲音,她吃了包薯片,吃的口乾,喝了瓶可樂。
過了一會,阮萌想上洗手間,她站起來。
“你乾什麼!”施雨澤突然開口,嚇了她一跳。
“一驚一乍的做什麼。”李若非神情不滿。
阮萌趕緊打圓場,“我去洗手間……”
等等,恐怖片裡都這麼演的,率先脫隊的那人必死無疑,她想了想,還是坐回沙發,可是越是不去想那些,就越想上洗手間。
雙腿緊緊合並,她在沙發上逐漸坐不住了,尿意越來越強烈,要是修仙者來了,她當場被嚇尿,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能不能陪我去洗手間。”阮萌小心地拉了下李若非的手指,見他挑眉看她,她慌忙說道:“我害怕,你待在洗手間門外。”
李若非站起來,低聲說道:“走吧。”
阮萌跟在他身後,見他站在門口,心裡定了些,她叮囑了句,“一定不能離開哦。”
銀發青年見她這麼依賴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揚起唇角,若有似無地笑了下,“彆怕,我就在門外。”
阮萌點點頭,她打開洗手間的門,走進去,關上門,把水龍頭打開,發出水聲,水嘩啦嘩啦的,不至於太尷尬,她上完洗手間,洗手的時候看看四周,一切都很正常。
“若非,我好了。”阮萌打開門,發現他站在一旁,他點點頭。
兩人一同走到客廳,這時,麵前忽然出現一個人,阮萌嚇了一跳,驚魂未定,看了看來人,是徐宏達身邊的西裝男。
西裝男笑道:“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想著你們可能還沒吃晚飯,帶了點吃的過來。”他舉了下手裡的快餐。
哦,原來是來送吃的,這裡畢竟是在山上,買東西也不太方便,附近更不可能叫的到外賣,他考慮得挺周到,阮萌舒出一口氣。
叫上施雨澤,四個人坐到了餐桌邊上,西裝男打開兩個炸雞桶,裡麵有麵包、炸雞,還有可樂,他動作停了下,難過地說道:“沒想到徐先生就這麼不明不白死了,警察先生,凶手找到了嗎?”
“沒有。”施雨澤搖搖頭,他見其他兩人都沒吃東西,警惕起來,他的手悄悄按在自己的配槍上。
西裝男咧嘴笑了下,看了眼阮萌和李若非,“二位真是不好意思,等凶手抓到之後,我負責送二位回去。”
聽著像是送你們上路,阮萌抽了下嘴角,尷尬地應了聲。
西裝男擰開一瓶可樂,往紙杯裡倒可樂,他抬起頭,訝異地說道:“怎麼不吃啊,快吃吧。”
炸雞的香氣蔓延著,西裝男熱情地招呼他們吃,阮萌緊張地看了眼李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