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說。”施雨澤打開車門,他沒賣關子,“我之前相親的對象,同事介紹的。”
“哦,相親啊。”肖之然揶揄地笑了笑,“她乾什麼的?”
施雨澤打了個方向盤,“小學老師。”
“老師和警察,好像是挺常見的結婚對象搭配,要麼是找公務員護士之類的,都傾向於找體製內的對象。”
這麼一說,施雨澤細想了下,他身邊同事的家庭組成大多是如此。
“你看上她了嗎?我看你不怎麼喜歡她,你總不會為了過日子就隨便找一個吧?”
“沒有,我會拒絕的。找什麼啊,那麼多惡魔還在外麵晃悠。”施雨澤否認了他的話。
這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倒是一向沉默的李若非突然出聲了,“結婚、組建家庭的話,對象的工作很重要?”
施雨澤一個急刹車,兩人驚訝地望著他,不明白他提出這句話的原因。
“那畫家的對象應該是怎麼樣的?”
這兩人琢磨了下,大概明白了李若非的意思,三個大男人討論起了結婚的事情。
“女人都是很現實的,我有時候分不清她們愛的是我這個人,還是我的錢。”肖之然一臉惆悵,“至於相親,遇到真愛的幾率很小,大部分都是搭夥過日子。”
“你說我相親遇不上真愛,你呢,你爸肯定給你安排了個白富美。”施雨澤從後視鏡斜睨了眼肖之然。
“是啊,商業聯姻。”說到這個,肖之然悶悶不樂起來。
“那你以前的女朋友們呢,你不喜歡她們?”
“戀愛的時候喜歡啊,分手就是因為不喜歡了,再說談戀愛和結婚能是一回事嗎。”
不是一回事嗎,李若非緊蹙著眉。
“就沒人用孩子套住你?”施雨澤開玩笑道。
“她們怎麼敢!”
李若非不出一聲,他思忖著,雖然他不愁吃穿,他墓裡隨便一個玉扳指就價值幾千萬,從來沒有為錢發過愁,可要套牢一個女人,要讓她對他保持崇拜感,好像得花點功夫。
正想著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李若非的表情一下子溫柔了起來,“是,馬上就回來了,再過一個路口。和誰在一起?”
他微皺著眉,回道:“施雨澤和肖之然。”
等李若非掛了電話,肖之然猛地笑出來,“阮萌現在搞什麼?天天查勤。”
“她還問我,有沒有幫你打掩護,我在她心裡道德感那麼薄弱嗎?”施雨澤哭笑不得。
“你算是吃死她了。”肖之然嘖嘖出聲,“乾嘛,她怕你出軌啊?”
車子恰好停在彆墅前,李若非打開車門,他淡淡地笑了下,“她怕我閒著沒事去殺人。”
直到他走遠,留在車裡的兩人表情愣愣的,後背出了層冷汗,肖之然抽著嘴角說道:“他是在開玩笑,是吧?”
“應該……是吧。”施雨澤乾笑了下。
李若非回到家,阮萌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很好,沒有任何血腥味,她放下心來。
他沒告訴她,要是他真的去殺人,怎麼會讓她發現呢,他有無數種殺人於無形的方法,隻是他不屑也懶的動手。
“對了,我有件事告訴你,因為我最近忙起來了,要為一個奢侈品香水畫插畫,我沒空做家務……”
“然後呢。”他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請了個保姆。”
“恩。”
他沒當回事,先去浴室洗了澡,下樓時和謝飛舟打了個電話,聞到餐廳裡傳來飯菜的香味,有個陌生人站在樓下,他垂著眼眸看了一眼。
年輕女人穿著緊身的小裙子,圍裙也擋不住她胸前的洶湧,身材前|凸|後|翹,臉蛋清純漂亮,皮膚白皙,她抬起頭笑道:“你好,你是李先生吧,我是新來的保姆,我叫莎莎。”
李若非狐疑起來,他忍不住揣測起阮萌請這麼個保姆的意圖。
“我煲了湯,廣式口味的。”莎莎轉身進廚房,細腰長腿,曼妙的身材一覽無遺。
“那邊的湯超級好喝的。”阮萌期待地說道。
“你喜歡就好。”莎莎朝她笑道。
阮萌坐在餐桌一邊,對麵是李若非,他眯著眼,盯著阮萌,“你什麼意思?”
“什麼?”阮萌不明所以,她的心思很快被端上來的湯吸引,拿起湯勺喝了一口,露出笑容,“很好喝。”
“先生,這份是你的。”莎莎彎下腰,刻意露出了那條事業線。
李若非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再看了眼阮萌,她竟然什麼反應都沒有,不吃醋?
吃完飯,阮萌和李若非去外麵散步消食,兩人從家務中解脫出來,有了更多的時間。
回到家,她一下就鑽進了畫室。
李若非走進書房,他拿起本書看。
沒過一會,書房門打開了,莎莎端著水果和水進來,她半蹲下,把托盤放到桌上,眼神嫵媚,從下往上看他,身體不經意間,接觸到了他的腿,她臉色微紅,“不好意思……”
“出去。”李若非厲聲道。
莎莎愣了下,臉上露出屈辱的表情,她快步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李若非向阮萌提出要辭退保姆。
阮萌不理解地問道:“為什麼呢?莎莎做菜挺好的,家裡打掃得更乾淨,沒事不會上二樓來,她很守規矩。”
規矩?昨晚她就在刻意勾引他,有一次還是當著她的麵,她是瞎了是不是?還是在給他考驗?他不喜歡被人測試,李若非神情有一瞬間的暴戾。
阮萌奇怪地看著他,見他生氣了,隻好說:“那至少讓她做一個月吧,我錢都付了,你看。”
她把手機遞給他,是在手機app上找的保姆啊,他臉上的表情很不愉快,不爽地離開了家。
莎莎從廚房走出來,手擦了擦圍裙,委屈地說道:“先生是不是不喜歡我。”
“你彆瞎想,不過很抱歉,你隻能在這做一個月了。”阮萌朝她微笑了下。
“好,我知道了。”莎莎很順從地點頭,眼神溫和,“沒關係的。”
李若非不斷揣測著阮萌的意圖,甚至動用了蠱蟲,蠱蟲回來告訴他,她就是單純找了這個保姆,沒有試探他的意思。
“等久了吧,抱歉。”謝飛舟走進他的辦公室,他略顯得意地看向李若非,“你看我多有先見之明,先找了份工作,結果連你現在都要弄份工作當幌子。”
李若非冷冷地看著他,謝飛舟不擺譜了,“文物鑒定師怎麼樣?”
“我考慮下。”
兩人沒話說了,謝飛舟盯著電腦屏幕,看看李若非,再拿出手機,手機上跳出一條微信,他咬咬牙,看看李若非,氣勢又弱下去了。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就是上次在遊戲世界裡,我們發生了點不愉快,解釋清楚後,安蕾想找她道歉,我們好久沒見到萌萌了。”謝飛舟一口氣說完,“所以待會能不能一塊去你家。”
“哦。”李若非應了一聲。
本來以為會慘遭拒絕的謝飛舟驚訝不已,他忽然嘿嘿笑了下。
“你笑什麼?”
“我在笑,大佬你現在更有人情味了,更像個人了。”
李若非神情微冷,“你說我以前不是人。”
“我沒罵你好不好!”
李若非正巧想用謝飛舟的能力幫他看看那個保姆是怎麼回事,兩人聊了一會,時間到了中午,到肖之然的公司接了安蕾,她表情忐忑,一路上一直在尋求幫助,“她會不會還在生氣,我說了那麼多傷人的話。”
“不會的,那次都是惡魔的緣故,萌萌肯定會理解的。”
“希望這樣吧。”安蕾舒出一口氣。
門鈴響了下,阮萌提前收到微信,打開門見到安蕾,兩個女生表情尷尬了下,安蕾支支吾吾地說道:“阮萌,我就是想說,上次的誤會……對不起。”
“……啊?”阮萌歪了下頭,“什麼誤會,我都忘記了。”真不是她健忘,一方麵那是阿蒙附在她身上做的事情,她記憶裡沒有這一段,另一方麵,經曆了那麼多離奇詭異的事情,她怎麼可能記得這件小事。
安蕾驚愕地抬起頭,兩人大眼瞪小眼,她發現阮萌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她暗罵了聲臥槽,感覺自己太丟臉了,隨後笑了出來。
阮萌也笑了出來,“快進來。”
一行人進到餐廳,保姆莎莎正在把菜端上桌,安蕾隨口問了句這是誰,阮萌說是保姆,然後兩人麵色如常地聊起了近況,安蕾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對方。
她們為什麼沒反應?倒是謝飛舟大驚小怪起來,低聲問道:“萌萌給你請這麼個大美女當保姆?她是對你太放心了,還是她根本沒有危機感!?”
“你也覺得奇怪吧。”李若非眼眸微沉。